其他离得近的几人顿时呆住了,回过神的男女弟子皆是面皮微红,互相对视,心中皆是在想,妖孽啊!他们以前觉得白月棠美则美矣,但是木木的,也没觉得多吸引人,哪像现在,随意一笑到有点勾魂夺魄的意思,怪不得会被人家清云宗的使者瞧上。
“嗯,我没本事,身份也低微,只能靠着这勉强筑基的修为和父母给的这张脸吃饭了。”白月棠淡淡瞥了一眼李映雪,“哪像有的人作为女子,只能倚仗家世过活呢?”这便是在说她貌若无盐,修为低下,连给人做炉鼎也不配,只能仗势欺人罢了。
当下人群中便响起了憋笑的声音,李映雪娇蛮任性,平日里欺压弟子的事没少干,碍于她是掌门之女,无人敢当面顶撞她。如今她就要离去,又被人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大家也都没多少顾忌,哄笑声便渐渐大了起来。法不责众嘛,而且她人都要走了还摆大小姐脾气,让人觉得她没脑子,众人又想起她平日的诸多作为,笑得更加快意了。还有那平日里被她欺压过的人藏在人群里说,这修界实力为尊,若是白月棠以后真得了哪位大人物欢心,修为可能增长的更快也说不准的,到时候这些弟子里,说不定还都得指望人家照拂。
这话说的其他三个紫衣弟子心中心思翻涌,看向白月棠的眼神各不相同,那不知名的弟子看向白月棠的目光友善了些,楚洛夜则是一脸担忧,似是不忍看白月棠如此堕落,那目光中似是含着三月的春水,惹得不少女弟子春心微动,恨不得溺死在他的温柔里。李映雪看向他的目光却更加怨毒了,那眼刀已经不是在剜白月棠的肉了,而是想着怎么让他灰飞烟灭。白月棠对这些目光毫不在意,倒是那穿妃色衣裙的清云宗女修,似乎是叫乔灵珊,不着痕迹的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忌惮和不喜一闪而逝。
见此情景白月棠心中摇头,这一路注定不太平了。
……
筑基期已经可以御剑,但是灵力消耗不小,何况此时两个清云宗弟子还带着四个拖油瓶。理论上,白月棠应该会御剑,但是他没学过任何术法,而且,他一贫如洗,没有飞剑。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是青阳派给的,就是那一小储物袋的东西。所幸,他们有飞舟,刚好可以容纳六人,只需向发动阵法里填入灵石,就可以飞行。速度比起御剑据说是慢上一点,但是比较安全,一天也只需要修整两个时辰,很是方便。肖燐和乔灵珊本来就是来替清云宗收弟子的,所以一应灵石和路上耗费都由门派负责,他二人其实很是轻松。
飞舟从青阳派起飞,便飞向其后的无尽山脉,几个青阳派弟子很是惊奇,传说后方无尽山脉的尽头乃是大荒,当下便忍不住问询。肖燐自然不理会这些事,专心驾驶飞舟,那乔灵珊倒是好说话,给他们讲了一些事情,他们并非横渡无尽山脉,而是借道走个捷径而已。他们只需要经过一小部分山脉,不会很深入,只要修整飞舟时小心些,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这样行了六七日时间,他们已经彻底进入了山岳之中,所幸肖燐经常走这条路线而且还携带着地图,倒也不担心迷路。
几天下来,李映雪与那乔灵珊关系已经处的很好,也不知是李长风有所托付还是两人天生投缘,其他几人也都处的不错,俨然已经成了一个小团体,成功抱团。白月棠本来和他们就不是一路人,此时也不愿掺和,每日打坐修炼,淬炼肉身,也不再和众人多有接触。他似乎被遗忘了,如果抛开李映雪时不时投来的那淬过毒液一般的目光,他倒是乐得自在。
不过他心中始终在想着去清云宗以后的情形,他知道炉鼎是什么,也不愿沦为别人的修行工具,他这人心高气傲,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屈服。不过是摆出个姿态,想要借机进入大型修真城市,寻找自救的方法而已,这只是权宜之计而已。这一点肖燐似乎有所察觉,但是自从进入这无尽山脉之中,他对于白月棠的监视也稍稍放松,因为在这里白月棠无处可逃,除非他真的不想活了。
一切都很平静,直到第七日晚上,他们落在一处山顶,肖燐照例保养飞舟,李映雪几人一起去附近转转,神神秘秘的说是要打野味,白月棠从山顶眺望,发现西边有个深潭,月光下寒光湛湛,似是阴寒无比,他便往那处走去,到潭边修炼法术,不过没多久白月棠突然诧异的睁开眼睛,他先是向山顶方向望了望,见肖燐仍在捣弄飞舟,这才摸了摸头上的白玉簪,不动声色的取下,只见这发簪通体莹白,似乎没什么奇妙之处,但是白月棠却可以感知到这玉簪在颤抖,似是这潭水中有什么吸引他的东西。
白月棠神色凝重,这白玉簪是他从小一直用的,再普通也没有,修真界里几乎人手一支,连法器都算不上。当时他白家被灭,很多资源都被青阳派占据,他这个所谓少主,更是身上连个多余的灵石都没有,也就是这只玉簪平淡无奇,才得以跟了他这么些年。莫非白家真的藏着秘密,并且因此遭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