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所谓的李师兄自然是青阳派掌门真人李长风,青阳派乃是清云宗附属宗门,号称同气连枝,修为相近都已师兄弟相称,更何况肖燐来自上宗,前途无量,李长风听说他前来拜访,当时放下手中事务,亲自相迎。心中却纳闷,昨夜已经商谈好此次供奉和弟子之事,却不知此时来见是有何变动。口中寒暄,问肖燐可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
肖燐此次前来便是专门为白月棠而来。当下也不绕圈子,将那棠仆之事又问了一遍。肖燐见李长风听此一问下意识一愣,又恢复正常,心中对于白月棠此人更是好奇。
那李长风过了一会儿才答道,“说来惭愧,那棠仆姓白,名月棠,是我故交之子,当时他家里出事,我收到消息赶到时,故友及家中修士皆已遇害,只一些小孩童和仆役似乎因为懵懂无知才躲过一劫,等我们赶到时他们分散的藏在宅子的一些角落,很多已经精神不济,被吓得疯疯癫癫,再不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他停顿一下似乎在回忆当时凄惨的场景,似面露不忍,“可怜我那侄儿,年幼之时就遭此大祸,让人唏嘘啊。”他感叹完,又断断续续的说了些白月棠的事,无非是那孩子神志一直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最近听映雪提到似乎好了一些,不过他经脉天生有隐疾,若不废掉修为,此生怕是没有指望了云云。
肖燐听了李长风的描述,却又在细细思索他刚刚望气之时所见的景象,黑气压顶,乃是厄运缠身之兆,说明白月棠最近应有一大劫,而且似是生死之劫;但是白雾中隐隐有一丝金红,则代表有那一线生机,而且隐含泼天的福运。不过最让他感兴趣的是其脚下黑焰,那象征着浓郁的阴属性体质。他手指无意识的敲击桌面,心中暗暗盘算,这李长风说的道貌岸然,若是真的在意故人之子,放在自己身边怎么也至于让人当个杂役,分明是扔到那里自生自罢了,想来自己筹谋之事还是有不少成功的希望的。
肖燐心中暗忖,这李长风没去过太远的地方,见识浅薄,不知道这阴性体质的功用,但他们清云宗乃是二流门派,见过的奇闻异事远非他们这些人偏居一隅的杂修可比。清云宗内便有以为金丹后期长老,擅长双修采补之术,而且男女不拘,甚至更偏好男子一些,不过听说男子毕竟很少有阴性体质,便是有效果也不如女子好,但是那长老却不知是功法之故,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平日里常支使门人为他寻些阴年阴月出生的男子作为炉鼎,修为不说一日千里,却也是稳步前进。这位长老修为高深,身份地位也水涨船高,此事虽然隐蔽但是在清云宗也算不得什么秘密,很多人都愿意为他提供合适的人选。
肖燐马上就要面临结丹了,算起来他修行了也快二百三十余年,练气寿元百年,筑基再添二百年岁月,如今他已经度过了其中大多数岁月,他天资不算高,今生可能最高便是金丹修为了,若是结丹成功那么还有五百年好活,但是若是不成功,可能他就要身死道消了。没人想死,所以,他不得不为自己的以后打算。清云宗内那位擅长双修的金丹后期长老位高权重,有突破元婴的期望,若是能投其所好,得到他的助益,顺利结丹,再在清云宗外门谋一个肥差,安安稳稳当个外门长老,他也算不负此生。
思及此处他隐晦的将想法说了,不料那李长风却直接拒绝了,满嘴不能对不起老友云云,他毕竟是金丹真人,肖燐也不好太不客气,只能晓之以情,将这此事青阳派可以获得的好处,李映雪在清云宗也可有个靠山,种种他能想的到的筹码一一理顺,费尽心思的说服李长风。
肖燐能够感受到李长风已经犹豫了,所以又咬牙添了几个筹码,终于李长风答应考虑考虑,李长风也毕竟是活了几百岁的金丹修士,所以也没有将话说死,只道明日给他答复。事已至此,肖燐也没其他的法子,便只得告辞离去,静待李长风的答复。
他这边前脚刚离开,后脚边有人奉命通传白月棠去拜见掌门真人。白月棠自打和那山上之人对视一眼,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那人目光中充斥着贪婪和算计,让他感觉十分不妙,他马上就要离开青阳派了,不希望节外生枝。但是天不遂人愿,这不不过半个时辰,便有人叫他去见掌门。
他对那掌门无甚印象,从零散的记忆中似乎是个没大有主意的人,以他的眼光看有些小聪明,却不是什么成大事的人。到是那位太上长老,让人畏惧。不过,白月棠跟在那童子身后皱了皱眉,他不记得原身见过这位太上长老,但是只要想到他似乎就有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袭来。
然而没时间留给白月棠细细思量,很快童子离开,他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带到了掌门面前。他呆了半晌才想起来要行礼,那磨磨蹭蹭的样子落到李长风眼中似是神志仍不大清楚的样子。李长风仔细打量着站在台下的人,十年多待时间,眼前人已经长成了芝兰玉树的青年,虽说双目无神,让人不觉得有多吸引人,但是那副皮囊连李长风也不得不承认长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