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躲不过就顺其自然吧!这桩婚事,其实也没那么难接受。”我转头对爷爷说道。
但是我知道他肯定不答应,果然我话音刚落他就吹着鼻子说道:“不行,你这小娃是不懂其中利害,人妖殊途,你们两个若在一起,日子一久必定损耗你的精元,折你阳寿,不出十年你就一命呜呼了,你要我白发人送黑发人,老头子我决计不答应。”
“那你现在想怎么样?白灵你又打不过,这婚你又不让我结。”
“哼!谁说我打不过她,就算我打不过她,有得是人能打得过她,今天你先暂且睡觉,明天起来就等我好消息吧!”爷爷说完就走进了卧室。
我轻声叹了口气,心里想道:“你之前也叫我放心,然后找了一个不靠谱的城隍,现在你还能找谁?”,经过城隍庙一行之后,如果硬要我在城隍女儿和白灵之间选一个,那我肯定选白灵,损耗精气又怎么样?总比这辈子抱着一块硬邦邦的牌位睡觉强吧?
我走到还未关的大门前,现在已经是深夜了,折腾了这么久,我早已疲累,也想早点关门睡觉。
外面一点风都没有,我走到门前,外面的天色黑得可怕,屋里的灯光只照得到门前那一片小区域,我望着远处浓浓的黑暗,心里顿时忐忑了起来,人类对黑暗的恐惧是与生俱来的,我顿时又想起了白灵对我说的那句话:“这个世界比你想象的还要拥挤。”,我抑制不住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正要关上门,却猛地看见不远处的树头下,一双血红的眼睛正在冷冷的盯着我。
我的心脏就像是被一只虚无的手骤然抓紧,关门的手一下子停了下来,那双眼睛和我对视,良久良久,它突然动了一下,向村里急速奔去,我眼睛一花,只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我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名字:白灵。
“老头,老头!”我压低了声音,却是很焦急的喊在卧室里的爷爷,但是我的呼喊得不到回应,外面那个白色的身影已经跑得快没影了,我一下狠,举步迈出了门,疾步跟了上去。
刚刚那个白色身影是谁?它为什么要往村子里去?它要干什么?它是不是就是杀人凶手?它是不是白灵……………………
一系列的问题在我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我摸黑在村子里的小路上小心翼翼的奔跑着,那个白色的身影早已失去了踪迹。
空气中突然又吹起了风,徐徐的冷风就像是一只虚无的手在我脸上轻柔的抚摸着,在这种场景下说不出的可怖渗人。渐渐的,我的心跳开始加速,周围如墨的黑暗紧紧的包裹着我,村中家家户户都熄了灯,周围安静的可怕。
我缓下了脚步,那个身影已经不知在何处,我这样子跑,或许已经跑到了它前面也不一定,我弓着身体,小心翼翼的走着,眼睛扫视周围每一个角落。
猛地,我看见那个身影就在前面的路上,它有狼那么高大,一只蓬松的尾巴在空气中摇摆着,它不时低头在地上嗅着什么,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我赶紧躲在一堵墙后面,露出半张脸看着它。
紧张,恐惧,我的额头上满是因过度紧张留下的汗水,砰砰直跳的心脏撞击着我的肋骨,似乎要挣脱束缚跳出我的胸膛。
突然,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膀,那一瞬间,我感觉全身所有的血液都倒流回了我的脑中,意识瞬间一白,我猛地转身,一声尖叫破口而出,几乎是同一时间,一只冰冷的手捂住了我的嘴巴,当时我在脑中已经想好了遗言。
我拼命地挣扎,想呼救,嘴里却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这时一个声音传来:“小墨,你干什么?”
是爷爷的声音,我睁开眼仔细一看,眼前这人不正是那个臭老头吗?我当即松了一口气,但是因为过度的惊吓,还是不住的喘着粗气,我觉得迟早有一天我会死在这臭老头的手里,这种惊吓,不是谁都能承受的住的。
我推开爷爷的手问道:“臭老头刚刚去哪了?我喊你都不应。”
“你还说,我一出来就发现你不见了,赶紧追了出来,就发现你一个人在这里鬼鬼祟祟,你干嘛呢?”爷爷的声音有点大,我还没来的及说话,就听见了一声不同寻常的声音,我赶紧嘘了一声示意爷爷不要说话,然后探出头看刚刚那个地方,它已经不见了。
它去哪了?我的心中骤然一紧,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头顶上传来的一声很轻的野兽低吼,我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然后极其缓慢的抬头,虽然很不愿意相信,但那一双红色的眼睛就在我的头顶上,它站在墙头上,对着我龇牙咧嘴,我感觉到有冰凉的液体滴到了我的脸上。
恐惧瞬间在我的心里炸开了,我赶紧拉着爷爷的手,头不也不回的往后跑,黑灯瞎火的,也不管那是什么方向,撒开腿就跑,我连头都不敢回,就一直跑,爷爷在我后面也没有说话。
跑了很久很久,我已经跑得快喘不过气来了,然后只能停了下来,我一转头,身后已经没有它的身影了。
我拉着爷爷走到一个墙头坐了下来,喘着沉重的粗气,心里想着那双红色的眼睛,我只见过白灵化为人形的样子,刚刚那个东西绝对是狐狸,会不会真的是她?
“老头,你没事吧?”我问道,刚刚我就觉得很奇怪,这老头陪我走了这么久,怎么一直都不说话?
“我没事!”一个声音从我背后传来,但是这声音很细,还带着一种诡异的笑意,这绝不是爷爷的声音,我的手瞬间握成了拳,冷汗瞬间从我的额头上直冒了出来。
“老头,你别跟我开玩笑啊,这一点都不好笑。”,我的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爷爷’就在我的身后,但我已经没有勇气回头了。
“谁说我是在跟你开玩笑了。”他突然趴在的耳边幽幽的说道,我都能感觉到他扑腾在我耳朵上的鼻息。
那一瞬间,我身上的汗毛都炸开了,我又想起了我刚刚的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