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席森很想说,他还有很多问题要问,可是呢,面对这种事情,一贯脑子里主意多的他,也一时之间没什么好主意冒出来,如果是一般人对他的主君有这么见不得人的心思,他一定暗杀掉了,可是现在这个目标的武力指实在太高,身份也荣耀至极,传出去都是两国丑闻,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了。他需要时间,好好冷静冷静。
再说另一边,宗纵心情颇好总算是回了中庭给他安排的宫苑,风致一路心事重重,不过因为有很多其他人在场,他一句话都没跟宗纵说,回到宫苑之后,寻了一个机会,把外人给屏退了,让平仲在外面守着,不要让任何人接近,自己去面见宗纵了。
和席森的开门见山不同,风致说了不少的废话,天气啊,风景了,食物了,某种都被风致拉出来和宗纵闲谈,然后问了一句,“这段日子,没有在主君身边见到美人,不是主君你…”风致还丢了一个质疑的眼神给宗纵,只要不涉及公务之类的,风致还是有胆子和宗纵说上几句不着调的事情,调侃一下。
“你到底想说什么?”宗纵喝着茶,从易国那边送来的茶,他特地从桓真那里拿着的,和桓真呆久了,有些味觉也跟着发生了变化,他依然喜欢烈酒,可是也不排斥淡酒和清茶,那种恬淡清香的味道,尝起来也是不错的,特别是桓真喜欢的口味,他也跟着喜欢了。喜欢,不,爱着一个人,是不是就是如此,他喜欢的,自己也喜欢,他讨厌的,自己也讨厌,反正宗纵是觉得,自己正在变得如此。不是说他的性格变得和桓真那般克制,只是真的有不少的改变在他身上发生。
风致要什么说什么,宗纵大概猜得到,方才他在席间不掩饰的情感,以风致的敏锐不可能没有察觉,不过,知道了又如何,宗纵很不以为然,风致要说的,无非是劝阻,而他,根本不可能听。区区一个风致,无法改变他的想法和执着,就连桓真都无法阻止他,其他人,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我没想说什么啊。”风致装傻,他已经听出了宗纵语调中的不耐和不快,这个时候还把事情说出来,下场一定很惨,他风致没那么蠢。
“哦,没什么想说的。”宗纵漫不经心的,“我还以为你想问,我对桓真是什么心思呢。”吹开茶盏中的茶叶,嗅一下清香,这种风雅的习惯,也是跟着桓真学的,桓真做出来的动作,别说多优美好看了,怎么有桓真这样的人,一举一动皆可入画,美不胜收。站在桓真旁边的他,会不会显得粗鲁了些,宗纵有些苦恼的烦恼着。至于对面风致的小问题,竟然是小问题,那么也不用他费心。
宗纵如此坦诚,倒是让风致心中发凉,神色一肃,不在装疯卖傻,“主君应该知道这件事情很严重。”竟然知道,那么何必做的那么明显,只要有心人一样就能看得出来。
“有什么严重的,我爱桓真,想要他,在追求他。”宗纵一点都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羞耻,见不得人的,他爱着桓真,那个人如此美好,被人爱上是多么正常的一件事情,他的爱,何必遮遮掩掩,他从不隐瞒,看得出来,猜不出来,那都是其他人的事情,他坦然面对自己的感情,引以为傲。
“主君!“风致的声调大了起来,显然他和宗纵有着完全不同的看法,不过这种指责在收到宗纵冷冽的视线后,有矮了声调,风致还有理智,知道宗纵是个多么冷酷的人,违逆他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他不可能仗着自己的能力,对主君的一些事情指手画脚,“主君,请慎重,那位是易国君,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人。”风致只能提醒,那不是什么可以随随便当做玩物的对象。
“随随便便?”宗纵挑眉,语气渐冷,“你是什么意思,以为我的感情是轻易付出的,还是说桓真是那些玩物一样的人。”一旦锐利的风刃,割破了风致的脸颊,温热的血液流淌,风致脸色有些白,却依然坚定的望着宗纵,没有去擦拭伤痕,抹去血迹,表达着他的认真和对这件事情的意见。
“风致,记住,我是认真的,桓真,我势在必得,谁也无法阻止我。有任何的反阻,踏平就行了,有人妨碍,杀了便是。”宗纵霸道的宣布,如同他以往的一系列伟业,在感情上,他也是如此。
风致张了张嘴,在面对宗纵的霸气冷然之时,任何的反对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如同以前的无数次一样,他的主君只要下定了决心,那么就必然要得到。而且这一次,那狂烈的心态,比任何一次都要热烈,势在必得,不容有失的决心,让风致根本说不出任何的反对。能如何,他能如何,他什么都不能如何,只能看着事情的发展,然后在他的主君身后,收拾烂摊子,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以前是,现在是,未来也将是。
“是,臣下明白了。”风致低下了身子,表示明白。这件事情唯一的解决办法,不是他们任何其他人,连当事人之一的易国君,恐怕也是无法劝阻主君的,这件事情,关键还在于他们主君,只要他们主君说放弃,那么一切结束,只要他们主君不放弃,那么就没有结束的时候。而他们的主君,会放弃吗?就目前来看,风致看不到这个苗头,但是未来就很难说了。
如同宗纵这次的认真一样,风致也看到了无数此宗纵的冷酷,不论之前多么宠爱,多么想要拥有,得到之后,总会有那么一次被他们的主君弃若敝履,只是这次的目标更加强大,也更加麻烦,不能以以往的那些人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