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的一定可以得到,不论付出什么代价,都有易子胥帮他承担。
夏维的运气算好,在柜子空之前拆出了隐藏款,是个金色头发的小姑娘,特别可爱。
“看!”夏维得意地转身,想给身后的易子胥展示,却发现易子胥并没有一直站在他后面看着他拆。
易子胥在不远的地方打电话,语气温柔,神情宠溺,是他从没有见过的表情。
他说嗯好,我马上回家。
原来易子胥脸上会有这样的表情,他还以为易子胥一直是大老板的拽样。
接完电话,易子胥过来了:“拆完了?”
“嗯,你看。”夏维没了刚刚的兴致,把隐藏款摊在手心。
易子胥扫了一眼,敷衍地说好看,然后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家。”
“回哪个家啊?”夏维睁大眼睛问他。
易子胥温和地笑:“回我家,这段时间你暂时住我家吧。”
“好嘞!”夏维又高兴了,蹦跳着揽上易子胥的肩膀。
易子胥所住的地方是很贵的别墅区,车辆进门的时候守门的对他们低头问好,夏维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也想住在这里,有人早晚对他问好。
到了易子胥家,家里灯火通明,有人坐在客厅看电视。夏维提着一堆盲盒站在门口不动了——易子胥没告诉他家里还有别人。
那男人瓜子脸透亮,抱着一杯牛奶过来和易子胥亲吻,然后看着他说:“这就是夏纯他弟弟?”
“是的。”易子胥一边换鞋一边说。
“真好看。”男人道。
明明他是在夸赞自己,夏维却对他第一印象很不好。
“你好,我叫凌慎以,易子胥的爱人,你可以叫我慎以哥。”男人道。
原来易子胥结婚了。夏维垂眸。
“慎以哥。”不情愿也得叫。
“乖,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你知道吗?易子胥之前差点成了你姐夫。”凌慎以开玩笑道。
“慎以,你不要对小孩子乱说。”易子胥无奈地叹气,接过夏维手上的盲盒袋子,“快进来吧。”
夏维对凌慎以的话很感兴趣,追问道:“什么意思?”
“易子胥,你没把他姐姐喜欢你的事情告诉他?”凌慎以扬眉,拉着夏维去沙发上说,“你姐姐喜欢易子胥,白哥哥喜欢你姐姐。白哥哥嫉妒易子胥,想烧死他,结果易子胥逃出来,你姐姐没有,他就想嫁祸给易子胥。”
“所以你姐姐不是易子胥害死的,你懂吗?”凌慎以说。
白哥哥?夏维有点印象,画画的,天天到家里来找姐姐的哥哥。
夏维长长的睫毛低垂,在脸颊上投下阴影:“我可以叫他姐夫吗?”
“啊?”凌慎以和易子胥面面相觑。
“我没有别的亲人了。”夏维泫然道。
“小维,你叫我子胥哥是一样的。”易子胥道。
“我就要叫你姐夫。”
易子胥还想继续纠正,凌慎以把他一揽:“好吧好吧,他想怎么叫怎么叫,我们给他收拾房间去。”
“桌上有水果,快吃吧。”
两人从客厅消失,夏维伸手掰桂圆,他喜欢这种没有风险的水果,每一颗都会是甜的。不像橘子,有可能酸。
他们把屋子收拾得干净又温馨,夏维很喜欢,临进门的时候看到门边竖着根手杖,他笑着说:“姐夫,这是什么?”
易子胥道:“噢,这是我以前用的。”
“姐夫以前腿不好吗?”
“是啊,不过自从有了慎以,我的腿就渐渐好起来了。”他笑得和煦,“慎以是我命里的贵人。”
夏维脸上维持着微笑,把门轻轻合上:“我有点困了,姐夫晚安。”
“晚安。”
夏威靠在门上,望着窗外清冷的圆月。从这个角度看出去,视野特别的好。
他有姐夫了。
姐夫。多好的一个关系,没有人会怀疑他别有用心,有没有人能抢走的亲密。
更重要的是,姐姐死了,她的东西理所当然的要归属于她唯一的弟弟,不是吗?
这个华美的屋子,连同屋子的男主人,如果归他多好。
想到这里,他又开始怨恨自己的年轻。为什么陪伴易子胥度过难关的不是他呢?
如果他早生几年,他绝对比凌慎以做得更好。
☆、番外:掌心孤(三)
元泽嘉去参加选秀节目的路上,乘的是公汽。
他拉着公汽的吊环,和身旁的人摩肩擦踵,没有一个人认识他。
一个城市的公汽在某种程度上有观光工具的性质。明明直线距离极短的两个地方,非要绕够一个城市才到站。
从车窗眺望出去,公交站台、商贸大厦的大屏上全是他小时候的朋友——夏维拍的广告。
元泽嘉从公汽换乘地铁,地下通道的墙壁上、地铁里滚动的动画里,也都有夏维。
笑得和蜜桃一样甜的夏维、细胳膊细腿比女孩子还娇|小的夏维、从前窝在他怀里哭着要姐姐的夏维。
他高了瘦了,也更好看了。
当初约好要一起成名的人,现在把自己远远地甩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