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那你也往旁边滚滚,手都快放劳资裆上了!”
“啧。”
贱贱咬牙轻啧一声, 被周围逐渐激烈的争吵声扰醒搅了清梦, 但是困意依旧未退的萦绕于身让意识朦胧。
他也就没睁眼,只是迷迷糊糊间往笔盒内壁蹭了蹭, 免得一会儿那俩暴躁老哥打起来误伤自个儿。
正在吵架的这两位, 是和贱贱住在一个笔盒里的室友,两只黑色水笔。
都是年轻气盛的男笔, 又都挤在这大通铺里, 难免性子暴躁见天吵架, 这样的场景贱贱都快看厌了。
果然, 也就贱贱挪了挪身的这一小会儿,旁边那俩吵得更激烈了。
“我靠, 我让你往旁边让, 你往我身边滚干什么!”
“用你的猪笔脑想想, 劳资要是能控制还会滚到你身边吗!呕!”
“嘿呀,你还来劲儿了是吧!我呸!”
这个呸,是动词意义上的呸。
随着这个字落下,猝不及防一道黑线腾空划过优美弧线,准确无误的砸到正在争吵的另一只笔身上。
墨滴在光滑笔身上溅开四散飞舞,宛若开了道黑沉沉的莲花。
骤然之间被攻击的笔愣了下,不可置信的低头望了望身上的墨点,两秒之后由呆转疯滚过去就要跟这混账掐架。
“我杀了你啊!”
贱贱翻了个身面对笔盒内壁懒得理他们,一副见过大世面的样子。
谁让他们都是笔呢,就算吵急眼了也没法动手,只能口吐芬芳拿墨喷人。
但别说这方法杀伤力还真挺大,没一会儿原本洁净的笔盒里就脏污一片,连其他的笔们也被殃及纷纷转醒了。
一时间,笔盒里面吵闹不休,嗷哇乱叫着热闹非凡。
甚至连安静置在桌上承载着笔物们的笔盒,都哐当当颤动起来。
意外也就发生在这晃动之间。
原本贱贱老老实实在自己的小角落里待着呢,未曾想意外之间他突然被撞了一下,整只笔滴溜溜转起来贴肉饼似的被怼到笔盒内壁,疼得他当即“嗷呜”一声。
好半晌缓过劲儿来,忍痛回了头,入目的是一张沉默的黑脸,贱贱气的倒抽一口气。
“老黑你干嘛撞我!”
老黑应声开了口,是低沉的男神音:“我故意的。”
“操!你有病啊!”
“那当然没有,但是你看看整个笔盒除了你这里哪还有空间能避难?”
话是这么说不错,毕竟那边现在已经打成一团了。
但是!
贱贱咬了咬牙忍住怒火:“避难可以,但是能不能请你,从劳资身上下去!”
与暴躁的贱贱相比老黑可就镇定多了,他尝试着挪了挪屁股,但是很快就放弃了。
“抱歉可能不行,他们把我压瓷实了。”
“...”
“...”
“干!”
映衬着健气怒吼的,是笔盒里的一团乱。
也就在这时候,笔盒里谁都没注意的门口传来了声响。
“吱呀。”
是书房门开的声音。
桑晚揉了揉眼打了个秀气的哈欠,提拉着拖鞋往书桌边走的时候声音还微有些迷蒙。
“贱贱你干嘛呢,大早上火气就这么大。”
贱贱被压在笔盒内壁动弹不得可委屈坏了,心说,这是我要闹腾的么。
这么一会儿桑晚也走过来了,顺势垂眸往桌上一看,一眼便望见里面笔墨流淌笔身横飞的场景,登时秀眉微皱。
而这时候瞅见女主人进来了,笔盒里方才还在吵架的老几位瞬间安静如鸡,丝毫不敢再动弹。
就连向来胆大的老黑也安静下来,只是小眼神还在往桑晚那里瞟。
但是很快的,桑晚便面色舒缓下来,没忍住的轻笑出声。
“你们这是又打架了吧,怎么最近天天这么热闹?”
说着,她纤指微探伸向笔盒,轻易解救了被压在里面的小怪物,将他拎到面前。
贱贱被拎起来的时候还在怒吼:“你别拦着我,今天我就好好教教他什么叫规矩!”
一听这个他,桑晚立马就明白了:“你这是又和老黑吵架了?这么些年你俩就没和平相处过。”
“这可不能怪我,是他先动的手!”
你又打不过人家。
桑晚看着小怪物这炸毛的样子心里憋着笑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只是叹了句:“你们最近可太活泼了。”
“我不是跟你说了嘛。”
贱贱开口的时候仍然带着脾气,但是心情也逐渐平复下来,“最近有多年难得一遇的流星要降临,所以我灵力充沛,连带着笔盒里的那些家伙们都活跃起来。”
甚至,一向是死物的他们居然偶尔也能动弹了。
“那我也说了啊。”
桑晚回道,“说要给你们换大一点的笔盒,要么单间也行,你们不是群体投票拒绝了嘛。”
小怪物叹了口气。
其实这个结果他不意外,大家的想法他也都明白的,别看笔盒里的各位平时闹腾的挺欢,但感情还是很铁的,一时间说要分开住自然舍不得。
人类是群居动物有感情有牵挂,笔也害怕孤独啊。
“反正你们觉得好就行。”
桑晚温柔的笑了笑,“不过没谈看你们这么活泼,我偶尔也有点好奇其他笔的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