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望着傅连溪愣了半天,也不知他要去做什么。袖子打湿了好难受,湿湿冷冷地贴着她的手腕,她低头弄了半天,直到傅连溪沉声唤她,“过来。”
秦桑愣了一下,她抬起头,就见傅连溪站在房门口,沉着目光看她,他又喊她一声,“进来。”
他说着,转身就进屋里去了。
秦桑不知道干什么,莫名其妙地跟着傅连溪进屋去。
屋里新烧了碳火,暖烘烘的。
秦桑不由得愣住,她下意识看向傅连溪。
傅连溪坐在书桌前,背靠着椅子,手里拿本书在看。他也没抬头,目光专注在书上,说:“愣着做什么,衣袖湿着不难受?”
秦桑先是怔住,但是很快就笑了。
原来傅连溪刚刚是给她生炉子来了。
她乖乖坐去炉子旁,把两只手搁上去烤。
杨奶奶给她端了一叠奶糕进来,放在她旁边凳子上,“少夫人,先吃点东西吧。”
秦桑弯眼一笑,“谢谢您。”
“不谢不谢。”杨奶奶笑着,“少夫人有什么需要就唤我一声,老奴就在外面。”
秦桑甜甜地点了点头,等杨奶奶走后,她拿起旁边一块奶糕来吃,一边吃一边烤着右手袖子。
袖子是湿的,碳火一烤,就冒出白色的蒸汽,秦桑手靠得太近,烫得她叫了一声,手里还剩下的半块奶糕都掉进了炉子里。她赶紧去摸了摸烫红的手腕。
傅连溪瞧她半天,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他索扔下书过来,在秦桑旁边凳子上坐下。
他拉过秦桑手腕来看,手腕被水蒸气烫得有点红了,他不由得皱眉,“你还能再蠢点吗?”
秦桑反驳道:“我刚刚吃东西来了,没注意。”
她想把手抽回去,傅连溪拉着没放,他将她衣袖挽起来,湿的那面露在外面,拉着她手腕置在炉火上方。
手腕的位置不高不低,刚好能烤干衣袖,又不至于烫到手。
秦桑看着自己的手被傅连溪拉在手里,她心中隐隐有些说不上来的感受。
她情不自禁地看向他,他微垂着眼,在检查她的衣袖烤干没有,眉眼英俊得令人着迷。
秦桑有些挪不开眼,直到傅连溪发现,偏头看向她,“看什么?”
秦桑心口一跳,几乎是立刻扭开了头,她想把手抽走,“我自己来吧。”
傅连溪皱眉,扣住她,“别动。”
秦桑有点想躲,她觉得自己再在傅连溪身边,可能会越发泥足深陷。她不喜欢失控的感觉。
可傅连溪不放过她,他拉着她手烤了一会儿,忽然转过头来,眉目深深地看她,“你躲什么?你很怕我吗?”
秦桑心口一紧,她望着傅连溪,“我没有啊。”
傅连溪看她一会儿,“是吗?”
秦桑:“……”
他上身慢慢逼近她,眼神更是逼得她无路可退,他扣着她手腕不松手,两个人已经靠得很近了,近到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看着她眼睛,低着嗓音,一字一字地逼问她,“那你脸红什么?”
秦桑动也不敢动,她望着傅连溪的眼睛,只觉得心跳快到快要从喉咙口跳出来。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彼此的呼吸和火苗跳跃的声音。
傅连溪盯着秦桑看了很久,然后慢慢的,他低下头,唇轻轻覆在了秦桑的唇上。
温凉的吻覆上来的瞬间,秦桑只觉得心都漏跳了一拍。她甚至没有躲,就那么坐在那儿。
她感受到傅连溪抬手覆在了她脑后,温凉的唇在她唇上温柔辗转,她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秦桑不知道傅连溪是不是喜欢她,她只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欢上傅连溪了。否则他亲她,她为什么不躲开?
她甚至很喜欢傅连溪的亲吻。
回府之后,她心里又甜蜜,又有些迷茫。时不时傻笑,又时不时叹气。
偏偏傅连溪回来以后,又要去执行任务,一连好几天没见到人影。
她心里乱糟糟,索性跑出去玩,转移注意力。
事实证明,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很是好使。她每天逛逛街,去茶馆听听说书,心情很是愉快。
这天下午,她正在茶馆磕着瓜子听老先生说书。
她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正听得愉快,一名带着小厮的公子突然朝她这边走来,他礼貌地问:“姑娘,这里有人吗?可否拼个桌?”
秦桑下意识往四处看了看,每天下午这个点茶馆里差不多都是满座,除了她这里,好像也没有其他位置了。
秦桑倒也不介意,她说:“没人,坐吧。”
她原本并没有在意这人,仍旧磕着瓜子听台上的老先生说书。
直到她发现这个男的一直在看她,她奇怪地看他一眼,下意识摸了一脸,“我脸上有东西?”
那公子笑了笑,道:“没有。”
他道:“不瞒姑娘说,我其实注意你很久了。小生姓赵,尚未婚娶,倾慕姑娘许久,不知姑娘婚嫁与否,可有定亲?”
秦桑吓得差点被瓜子壳呛到,她刚要开口,抬头就看见站在身后的傅连溪。
她见傅连溪脸色冷得厉害,下意识咽了下喉咙,和旁边坐着的公子道:“那个,其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