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连溪看她一会儿,秦桑笑得甜甜的,他看得有点莫名心燥,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看向窗外,“你不是说,我受伤的时候,你也照顾过我吗。”
秦桑微微怔了一下,随后又笑起来,“所以你这是在报答我吗?”
傅连溪侧眸看她,没有回答。
虽然傅连溪告诉她,只是因为她之前照顾过他,所以才陪她过生日,请她吃饭,但秦桑心里还是很开心。
她吃完了长寿面,和傅连溪从太白楼出来的时候,外面依旧灯火辉煌,人来人往,一片热闹。
秦桑心情好,在人群中蹦来蹦去,一会儿挤去那边看看,一会儿又挤到这边望望。
傅连溪走在后面,目光却始终锁定在秦桑身上。
秦桑四处望了半天,跑回来时,手里还举了一串糖葫芦,她对傅连溪道:“傅连溪,你有事就先回去吧,不用陪我。谢谢你今天请我吃饭。”
傅连溪没理她,负手往前走去。
秦桑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只好在后面跟着他。
不过街上好看的好玩的太多了,她心情又好,一会儿看看这,一会儿看看那,等傅连溪走远了,才又赶紧跑着追上去。
等她买好糖人去追傅连溪的时候,就看到傅连溪进了路旁一间铺子。
秦桑一手糖葫芦,一手糖人,走过去一看,才发现是间专卖首饰的店铺。
秦桑跟着走进去时,就看见老板正热情招呼着傅连溪挑首饰。
秦桑咬着半颗糖葫芦过去,她好奇地看了看展台上摆放着的首饰。
不得不说,这间店铺的首饰都很漂亮,而且款式花样很多,做工也很精致。
傅连溪看了一会儿,拿起一支很精致的银簪子。
老板立刻道:“傅大人真是好眼光。这根簪子是我们店里最好的师傅,花了三个月时间设计打磨出来,全天下就独独这么一支。”
秦桑猜傅连溪可能是要给师姐挑生日礼物,她凑过去看了看,由衷地夸奖道:“蛮好看的。”
傅连溪侧眸看她,问了句,“喜欢?”
秦桑愣了一下,她望着傅连溪,迟疑着开口道:“是蛮好看的嘛——”
她话音刚落,傅连溪就抬手将发簪插在了她的发间。
秦桑身体一僵,她下意识抬头,正好对上傅连溪的眼神。
两个人隔得很近,近到她一抬头几乎差点亲到了傅连溪。
再对上傅连溪看她的眼神,她心跳快到差点要跳出喉咙口。
她按捺着扑通乱跳的心脏,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抬手摸了摸发间的发簪,有点怀疑地看向傅连溪,“这个……送给我的吗?”
傅连溪看她一眼,说:“不是喜欢吗?”
“是喜欢——”秦桑一时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她一对上傅连溪的眼神,心跳就克制不住地加快,她索性移开目光,去照镜子。
簪子确实很漂亮,她偏头照了照,忍不住笑了,她回头去看傅连溪,开朗道:“傅大人,你今天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傅连溪脸色不大好看,反问她,“我平时对你很坏?”
秦桑笑起来,“那倒也没有。”
傅连溪除了对她比较冷漠一点,也没有对她很坏。
秦桑一路都很开心。虽然知道傅连溪是因为她之前照顾过她,所以今天才带她去吃饭,给她买礼物。
可即便是这样,也很开心。她一路开心得脚步都雀跃起来,东拉西扯地和傅连溪讲话。
傅连溪平时是个很吵闹的人,可秦桑一路在他耳边叽叽喳喳讲了半天,他竟然一点也不觉得吵,反而心情都莫名其妙变得很好。
“你知道那个人最后怎么样了吗?”秦桑给傅连溪讲她前几天去茶楼听说书先生讲的那个故事。
傅连溪挺配合她,问:“怎么样了?”
“他啊——”
“连溪,你去哪里了?”到府门口的时候,秦桑话还没说完,就见周妧师姐从府里跑出来,她着急道:“你去哪里了?我和师弟都担心死你了。”
傅连溪道:“只是有事出去了一趟。”他看向徐重慎,“戏唱完了?”
徐重慎道:“早就唱完了。师姐找你半天,怕你又去执行什么危险的任务。”
他看了看傅连溪身侧的秦桑,笑道:“原来你们俩出去了。”
周妧身体微微僵了下,她这才看向了秦桑。
秦桑笑道:“你们聊,我回去休息了。”
她说完也没和傅连溪打招呼,就跑进府里去了。
秦桑回到院里,茯苓正坐在屋里绣花,见自家主子回来,才放下东西起身,笑着迎上来,“公主,您可回来了。外面冷吗?”
她一边说一边帮秦桑解下斗篷。
秦桑坐去炉火前,伸手去烤了烤火,道:“当然冷了。外面雪下得好大。不过长安城这几天的夜景真美,我逛着都舍不得回来呢。”
她坐在炉火前烤了一会儿火,等茯苓下去给她准沐浴的水了,才坐到梳妆镜前。
她对着镜子偏头照了照发间的簪子,真是漂亮。漂亮得让人都不想取下来了。
她照了半天,才总算取下来。又拿在手里看了看,脑海里浮现出傅连溪看她的眼神,那双眼睛黑黑沉沉的,让人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