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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连溪看着她,道:“直接撕吧。没关系。”
    “会很疼的。而且会把伤口弄得更严重。”秦桑没有抬头,仍旧小心地在帮傅连溪处理伤口。
    傅连溪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竟微微有些动容。
    其实他长久以来受过的伤不计其数,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反正死不了,自己随便上点药就完了。
    他目光落在秦桑脸上,她垂着眼睛,睫毛长长的,像一柄漂亮的小扇子。
    他看了许久,意识到自己失神,才皱了下眉,移开视线看向窗外。
    秦桑帮傅连溪上好完,又重新将纱布缠上,“这个伤药是我自己配的,特别好。刚开始一天换一次药,好些以后就可以三天换一次了。”
    秦桑帮傅连溪把手包扎好,又起身解了傅连溪的衣裳,去检查他胸前的伤口。
    那一剑刺得偏了些,好在没有伤到要害。但伤口还是有点深,秦桑一边给傅连溪上药,一边忍不住说:“您可真是不把自己的命当命,伤成这样,你感觉不到疼吗?”
    傅连溪道:“死不了。”
    秦桑啧了一声,“久闻少将军心狠手辣,原来对自己更狠。”
    傅连溪没搭理她,他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桑忙活半天,总算帮傅连溪把伤口都处理好,“我开了方子让唐风去帮你煎药了,你先休息一会儿。”
    秦桑把药和纱布剪刀都收起来,拿着往外走。
    傅连溪看向她,“你去哪?”
    秦桑回头冲他一笑,“去洗个手,顺便看看唐风药煎好了没有。”
    傅连溪身上伤得最重的就是胸口帮太子挡的那一剑,虽然上了药也喝了药,可后半夜还是烧了起来。
    秦桑又让唐风去熬夜,她守在房间里照顾傅连溪。折腾了大半夜,快天亮的时候,傅连溪才总算退了烧。
    秦桑累到直接趴倒在床边就睡着了。
    傅连溪醒来的时候,已经快晌午。
    他睁开眼睛,就看到趴在他床边睡着了的秦桑。
    她趴在床边,侧着头,脸颊枕在手背上。窗外的阳光照进来,正好照在她脸上。
    傅连溪半坐起来,靠在床头,盯着秦桑看了她一会儿,鬼使神差的,他忽然伸手,碰了下她脸颊。
    秦桑下意识摸了下脸,迷迷糊糊就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抬头才发现傅连溪醒了,正靠坐在床头,在看着她。
    “你醒了。”
    傅连溪看着她,嗯了声。
    秦桑揉了揉酸麻的胳膊,“你昨晚烧了一夜,累死我了。”
    傅连溪看着她问:“你一直在这里?”
    秦桑嗯了一声,她站起来,“我困死了,我要回房睡觉了,一会儿唐风会过来给你换药。”
    她说着就迷迷糊糊往外走,在门口正好遇到唐风。
    “少夫人。”
    秦桑摆摆手,闭着眼睛往外走,“我去睡觉了。”
    “是。”
    唐风等秦桑出去后,才走进屋,“大人,您好些了吗?”
    傅连溪嗯了声。他揭开被子下床,去桌前倒水。
    唐风忍不住道:“大人昨夜高烧不退,少夫人守了您一晚。”
    傅连溪倒水的动作微顿了下,随后才点下头,嗯了一声。
    唐风知道自家主子不满意和亲这桩婚事,甚至新婚之夜都没有留在少夫人房里过夜。
    不过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倒觉得少夫人很好。忍不住说:“大人,属下觉得,少夫人跟咱们之前想象中很不一样,她人很好。”
    傅连溪慢条斯理饮完茶,这才看了眼唐风,“你什么时候这么闲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人,不要嘴硬。
    第7章
    皇后娘娘原本要在千佛寺小住半月,但经过刺客一事,次日便下令回京。
    秦桑来时是装作宫女混在里面,回去时因为太子知道她来了,就让她和他一同乘坐马车。
    马车里除了太子,还有皇后娘娘。
    经过昨天的事情,秦桑对皇后娘娘多了几分忌讳。她原本以为皇后真的把傅连溪当亲生儿子,上次在宫里才敢亲昵一些。如今才知道,原来傅连溪在皇后眼里,不过是个可以利用的工具。
    她想到昨天给傅连溪包扎伤口的时候,看到他身上那些旧伤,心里就有点替他难过。
    她有点担心他的伤,时不时就透过马车的帘子往外看。
    傅连溪一路骑马跟在马车旁边保护。不知道唐风有没有给他换药。
    她看了一会儿,才放下帘子。
    云湛问她,“桑桑,连溪的伤怎么样?不要紧吗?”
    秦桑笑了下,“还好。已经处理过了。”
    昨日皇后发火的时候,太子殿下正昏迷着,秦桑虽然替傅连溪难过,但也没法对太子殿下说什么。
    云湛道:“那就好。昨天要不是连溪,我恐怕——”
    秦桑道:“太子殿下是真龙之子,自有神明庇护,肯定不会有事。”
    云湛笑道:“也怪我武艺不精,每次都要连溪保护。”
    秦桑笑了笑,她又忍不住往车帘外望了一眼。
    她这次望出去的时候,傅连溪也看向了她。
    两人遥遥一对视,秦桑就忍不住笑了,古灵精怪地冲他眨了下眼睛。
    随后才又回过头,规规矩矩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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