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自己的缘故,肖千冷差点伤了她。属实是裴玉欢心软了,她不知道肖千冷还能做出那些事来。
后来,肖千冷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他如今入狱多年,想必日子也不好过。
“娘亲?”肖凤兰眉目深深,她长大了,越发的长得像秦子艾。
“兰儿,开弓没有回头箭,你可要保重。春桃如今身份不同往日,她是皇帝亲封的锦贵妃,你比她小且位分低,万不可发生什么冲突。”裴玉欢总觉得自己絮叨。
毕竟也是事实,春桃当年进宫赶上了好时候,进宫才三个月就被临幸了。
一介宫女备受帝宠,出入冷宫也好几回了,偏巧又被皇帝赦免了罪过,这位分是越升越高,身份自然也是尊贵。
“娘亲,你放心,我钦慕圣上已久,凡是我自晓得分寸,我不会像过去那般了。”
“嗯。”裴玉欢点头,“娘亲希望你的夫君爱你。”
裴玉欢虽不能理解这小丫头何时存的心思,却比上一世的结局好太多。
宫里虽不是什么好地方,吃穿也不用愁,再说,还有肖沣百呢!怎么也委屈不了女儿。
肖凤兰毕竟是裴玉欢带大的孩子,看着她一天天的变好,她甚是欣慰,也难过不止,这她的婚事定下来,心头上也放松了不少。
但愿文多名能放下陈年往事,待她的孩子如珍宝。
就算不是珍宝,也别视如草芥。
这女儿就嫁了。
肖沣百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一早晨就出门了,这嫁女他一点表示也没有。
等上了轿子,盖头下的肖凤兰才问道,“娘亲,爹爹呢?”
“你爹爹昨晚还跟我说他舍不得你去那里。一大早晨出去,现在也没回来。”
“嗯,我知道了。”肖凤兰放下轿帘,“此去,娘亲,多保重。”
“去吧!”按照礼制裴玉欢行了礼,这姑娘踏出这个门,身份就不一样了。
鸽子在一旁待着,静默的看着轿子抬起来,又看着裴玉欢的眼里蓄满了泪水。
弟弟妹妹在旁边蹦蹦跳跳,他们很高兴的指着轿子,兴奋的喊道,“娘亲,姐姐要嫁人了!姐姐好漂亮!”
裴玉欢抱起跳着要抱的肖恋依,“恋依以后也要嫁人呢!”
软软的孩子,摇摇头,抱紧裴玉欢的脖子,“恋依不嫁人!”。
此时,她终于明白了昨晚肖沣百说的那句话,他说以后恋依绝对不让她嫁人,就留在身边,看着她。
恋依这么可爱,别说肖沣百,她也不舍得呀。
虽说凤兰到皇宫总比去边塞强,可那也是看着心疼呀。
皇宫是什么地方,是文清法律唯一顾忌不到的地方,天子与庶民不一样,天子有很多宠妃,可文清其他百姓就不一样了,只能娶一个。
就算是要再娶,也需要和离后再娶。
锣鼓升天,烟花炮竹,声声欢快。
等轿子走远,喜队也跟着走远,肖恋依嚷着要下来,裴玉欢放下她。
她是看到了那些炸完的碎烟花,去和哥哥肖云麓一起玩耍。
“鸽子,你看着吧!我去看看这对父子,怎么一个也没出来。”
肖沣百不出来,肖北淮也不见人影,这俩人是故意要她一个人难过。
她到了肖北淮的院子,这里药香阵阵……
春来了,院子里的草药花开了,他们如今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好。
只是,又到了那个揭伤疤的日子。
算起来,今个儿是肖千冷入狱的日子。
今天裴玉欢漫步进去,廊下两人正在下棋。
“你们一个嫁女,一个嫁妹,怎么还有如此闲情,来这里下棋?”
肖北淮沏了一壶茶,倒入杯中,“娘亲,来品品儿子的茶艺。”
裴玉欢坐了下来,这茶艺是她亲手教的,如今手艺精进,“不错。好茶!”
肖沣百笑了笑,“夫人,你这话可不要偏袒哦!我也是同样泡茶,怎么就说我的不行呢!”
他一边打趣,一边毫不顾忌的将裴玉欢揽到自己的身边。
肖北淮早就习惯了娘亲和爹爹这般,他拍拍手,“娘亲是宠溺孩儿才这么说的,若是爹爹也这个手艺,娘亲怪罪,那就是娘亲对爹爹有要求。”
肖沣百瞪着这臭小子,“没心没肺,早晚你也娶媳妇儿。”
这肖凤兰出嫁了,可算是清静了。
他虽不舍,可他懂势,如今木已成舟,只有祝福。
裴玉欢白了肖沣百一眼,这傻相公又戳中儿子的痛,她开解道,“淮儿,沈姑娘如今可是恢复女儿身了,你若是想娶,娘和爹立刻着人去办!”
肖北淮摇摇头,“娘亲,若是爱一个人,才会放她自由。”
裴玉欢知道这肖北淮犟得很,好说歹说了多少回,沈秋都没在意,他偏巧在意。
“你打算一辈子……”裴玉欢的话没说完,肖沣百手中的棋子顿了顿,“罢了,夫人,孩子的事我们就不要插手了。”
裴玉欢懂,她点头,儿孙自有儿孙福。
肖北淮亮亮的眼眸,眼睛大大的,他叹息道,“我今个儿早晨去瞧小千了,我告诉他凤兰出嫁的消息,他说他祝福凤兰。”
裴玉欢点点头,“他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再过几年就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