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有初为游戏新出的原画定在这两天进入爆料程序, 对于一个画师来说,最紧张的就是这一段时间。
与游戏相关的各大微博号都在同一天放出了高糊画,纪有初捧着手机一连翻了好几个此类博文的评论,大家的反应都十分热烈。
工作群里也满是祝贺的声音,总监更是单敲了她,让她好好准备一下, 过几天在微博里放出这次绘画的全程记录。
纪有初刚刚在微博里做过预告,热度立马蹭蹭往上涨,无数游戏玩家搬着小板凳等起来, 还不停给她吹着“太太赛高”的彩虹屁。
纪有初繁忙, 钟屿也没闲着。今年过年已经定了要去丈人家拜年,他早早就开始准备起礼物, 却因为慎重又慎重始终没定好到底送什么。
杨志斌给他搜罗了不少东西,但大多都是很老的那一套, 想要一个既贴心又不落俗套的礼物,这让他觉得十分头疼。
钟屿为此跟纪有初讨论了多次, 她要么是说不知道,要么让他随意, 后来实在是烦了,把他往旁边一踹, 自己倒在沙发上玩手机。
她近来在微博算是红人,热搜都上了不止一次,像个一直赤脚的孩子突然穿上一双漂亮的鞋子,嘚瑟得恨不得倒立着把脚伸到别人面前。
男人就是这样, 看你闲的时候鼓励你去追求梦想,一旦你功成身就了,他就忍不住过来刷存在感,生怕自己会失宠一样。
钟屿抢了纪有初手机,这才将她从手机里不停变换的信息里解放出来,像个孩子一样的撒娇:“你就不能看看我吗?”
纪有初忍着笑,无奈道:“可是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喜欢什么呀,妈妈那边我也帮你忘过了,她一直都说不用带东西。”
她近来跟老太太关系还不错,那次在深市分手之后,两个人一直都有联系,诺宝时不时还跟外婆来一个视频。
妈妈对于孩子的容忍度总是要比其他人都来得高一点,更何况女儿现在找到了这么好的归宿,不管出于哪一方面的考虑,都已经在理智和情感上完全接受了她。
这次过年回家,钟屿也是找她做的突破口,大家里应外合,决心要把纪有初爸爸给一举拿下。
钟屿如此看重的一件事,到了自己太太这儿却变得可有可无,这让他觉得非常不满意。
“那就什么都别带,两手空空过去好不好?”钟屿也真是无语了,这个家里什么都要他操心,一天天的,太太负责傻乐,儿子负责傻吃。
纪有初点点头:“好啊,这样是最好了,你想啊,万一他不肯让你进门,咱们还可以轻装简从的退回来。”
“……”钟屿冷声:“纪有初?”
纪有初吐了吐舌头,说:“好了,我再帮你想一想,是教政治历史的,要不然你就给他带点毛`主席文选、中华上下五千年什么的。”
钟屿举起了手想揍她,他又一次铩羽:“行了,我再也不指望你了,我自己来定吧。你也不听听自己在说什么,上下五千年?拿得出手吗?”
纪有初讨好地笑着去圈他的腰,手像是蛇似的从他腰带上过去,往他裤子口袋那边摸索着——他刚刚把她手机放里面了。
纪有初刚要伸进去,他侧身一晃,她细白如葱段似的手就这么定在了他裤子中间,正好盖在他裤子拉链上。
纪有初:“……”
纪有初那叫一个尴尬,讪讪笑着要把手移开同时,下意识地在那上面拍了两拍作为安抚——却没想过这个动作才不是什么安抚,是拱火。
她立马就看见钟屿一张脸变了颜色,眼内神色接着一凛。她原本想装着一无所知,试图糊弄过去,仍旧去拿自己手机。
钟屿却扣着她手去解自己裤子。纪有初直往后缩,抱怨着:“你这个人,怎么随时随地都能……你这样不伤身体吗?”
钟屿淡淡一嗤,把她从沙发上抱起来,压着她手跪在沙发上,凑到她耳边轻笑道:“忍着才伤身体。”
他忽然想到什么,眼中亮起来,说:“我想到送什么给你爸爸了。”
纪有初恨不得整个人都蜷起来,他却一直控制着让她没办法动弹,吐在耳边的声音也是如影随形地:“再给他生个外孙吧,你说好不好?”
好好好,好什么好,纪有初被诺宝缠了这么多年,眼见着孩子大了,能松一口气,他又要把她推进这噩梦里?
可是转念一想,如果生个女孩的话,她倒是乐得再来一次幸福的烦恼。只是想着她奶声奶气地喊妈妈,还有穿着各种漂亮裙子的样子,纪有初就会觉得心都开始融化。
纪有初找出诺宝小时候的视频,跟钟屿讲他那时候有多可爱,也就比筷子长一点儿,小脚只有她拇指长。
月子里的时候,诺宝整张脸皱得像个小老头,因为还不能适应母体外的世界,他经常会做出各种惊恐的表情,往往一泡尿就能把自己吓醒。
钟屿见到诺宝时,他已经是个会跑会跳会笑会说的小朋友了,脑子转得比谁都快。陡然听说小朋友幼年居然能被尿尿吓醒,他对于再要一个孩子的革命热情更加强烈。
纪有初跟钟屿都开始为另一个孩子的到来慎重准备起来,两个人完全戒了烟酒,还认认真真调整了作息。
每次纪有初试图为了赶工熬夜画画,钟屿总能有办法让她精疲力尽到乖乖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