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珏按着她的小脑袋又狠亲了几口:“又喜欢招人,又嫌手酸,你说,这怪谁?”
叶卿脸红得快冒烟,把脑袋一并缩进被窝里不再理会萧珏。
萧珏帮她把脑袋扒拉出来,给她掖了掖被角:“脑袋瓜里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乖乖睡觉,我处理完那边的事就回来。”
叶卿困倦打了个哈欠:“快去吧。”
萧珏又在她额前落下一吻,才拨开珠帘走出了内殿。
听到外殿的关门声后,叶卿翻身朝外边看了看。
萧珏说了谎。
御书房那边根本没什么忘了处理的奏折。
她以前也帮着萧珏批改过奏折,自然知道他批奏折的习惯,他从来就不会积压奏折。
而且他批奏折,一向都先批阅紧急的那一批,再按照大臣们递上奏折的时间批阅,几乎没出现过延缓的时候。
他大半夜的瞒着她到底是去做什么?
叶卿想让墨竹和文竹跟上去看看,但是转念一想,萧珏本身武功就不错,身边肯定也有其他暗卫跟着,让墨竹和文竹跟上去,肯定会被他发现。
他此时不愿说,必定有他的理由。
虽是这般安慰自己,但叶卿这一宿还是再也没合上过眼。
一直到黎明时分,外殿的门才再次被推开。
叶卿赶紧闭上眼装睡。
脚步声放得很轻,步子却放得很稳,她一听就知道是他回来了。
脚步声到了床头,然后是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另一床被子被掀开,叶卿感觉到床的另一边有人躺了上来。
那人把她连人带被子揽了过去,抱住之后极为满意的嗅了一口,才开始入眠。
萦绕在笔尖的是她熟悉的味道,只是多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好几晚。
一天早晨,叶卿在萧珏外袍的衣摆上发现了几滴血渍。
她心头的疑惑越来越重,但始终没有问出口,直到这日用过早膳后,墨竹去取叶家给叶卿送来的酸梅干,回来时讳莫如深告诉叶卿,说宋婉清身边的婢子想见她。
“是宋姑娘出了什么事吗?”叶卿心中不解。
墨竹摇头:“奴婢不知,那婢子说她这几天一直都等在宫门外,就想托人传个信儿给娘娘,今日碰上奴婢去取叶家送来的东西,哭喊着就跑过来了。”
回想起之前萧珏说的宋婉清的异常举动,叶卿总觉得里边可能另有隐情。
她想了想道:“臣女没有传召,尚且不得私入宫廷。本宫虽是皇后,但无缘无故唤她一个婢子进宫,也不合规矩。这样吧,你且前去问她,宋姑娘到底发生了何事?本宫定然不会袖手旁观的。”
墨竹应了声是,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转身,一道森冷的嗓音就从门口传来:“不必去了,朕已命人捉拿了那婢子。”
叶卿看着带着一身霜寒走进来的人,眉头皱起:“宋家犯事了?”
萧珏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解开身上的大氅递给宫人,坐到叶卿对面给自己倒了盏茶喝:“本想先瞒着你,但如今是瞒不住了。”
“不是宋家犯了事,是宋家这女儿,本就是西羌细作。”萧珏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还带着寒意。
叶卿惊愕瞪大了眼:“怎么会?”
茶盏里升腾起的热气模糊了萧珏的容颜,他眼神在那一瞬变得极深:“她杀了住持大师。”
叶卿已经不知用什么来形容自己这一刻的心情,她惊得话都说不出。
萧珏继续道:“西羌贼子原先想利用大昭寺在大翰百姓里的声望,以大昭寺的名头煽动百姓反对出征。中秋夜被我们撞破了阴谋,打乱了他们的布局,大军如期出征。如今西羌贼子又四处散布谣言,言大昭寺被封,是因为住持大师极力劝诫不要出征所致。”
“这些西羌细作倒是把大翰的风俗学了个透,弄些装神弄鬼的把戏。又是给母后行压胜之术,又是在民间编造各类奇象,就为了让大翰百姓相信朕违了天命”
说这些的时候,萧珏语气一直都是散漫的,仿佛是在看一群跳梁小丑的表演,他嘴角挑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为了防止打草惊蛇,中秋夜住持大师没死的消息被瞒了下来,就等着佛法大会上,住持出面讲西羌人所为昭告天下。只是如今流言四起,不少不明真相是百姓和僧人真以为大昭寺是因为朝廷才被封,住持大师也是因为劝和才被杀,要朝廷给出一个交代。住持大师看不下去,言要普渡众生,提前出面解释时被百姓扔臭鸡蛋、烂菜叶,说他是假冒的。”
谣言往往是最可怕的,那群人口口声声要为住持大师讨回一个公道。
可是住持大师就活生生的站在他们跟前,他们却说住持大师是假冒的。
叶卿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百姓只是跟着起哄。肯定有人推波助澜,揪出刺头,再让军队强行镇压吧。”
萧珏嘴角勾起一个瑰丽的弧度:“不愧是朕的皇后,朕让人把带头闹事的哪几个家伙解决了,这几日京城内委实是安生了许多。”
他没有说的是,他命人用烧红的铁链,一层一层把那几个人身上的皮肉刮下来,旁边笼子里放的就是几只饿了几天的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