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侍女都吓得说不出话来,白映之的心腹侍女很想叫小姐不要再激怒太子殿下——甚至可以说是未来的天帝了,可看着白映之眼中状若癫狂的神色,她们都不敢上前了。
而嵇扬听见这个消息,再加上半个月以来寝食难安,瞬间感觉喉头一阵腥甜,竟涌出一口血来。
白映之看到嵇扬唇边的血迹,感觉畅快不已:“怎么?心疼了?你纵然身居高位又怎么样呢?还不是保护不了心爱的女人,我告诉你,骆依依死前可很是凄惨呢,在雷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呢。”
嵇扬眯起了双眼:“雷狱?”
“是啊,若不是送到雷狱,我怎么让她灰飞烟灭呢。”说到这里,白映之越发兴奋起来,即使自己死了又如何,搭上一个自己最为厌恶之人的性命,那也够本了!
可嵇扬看到她这个样子,悲痛之余,反而镇定下来,此时光和白映之这个疯子吵架是无用的,还不如去确认骆依依的下落,除非他亲眼看见她的死亡,否则他是绝对不会放弃的:“你让谁带依依去的雷狱?”
“依依…依依…瞧你叫的多么亲密,你就从来没有这么叫过我!”
嵇扬觉得自己根本无法和这人沟通下去了,只好让戎放进来,将白映之缚住,转身看向白映之的贴身侍女:“你说,究竟是谁将依依带去的雷狱,你若是不说,那我就让你们所有人都要尝尝天雷的痛楚。”
嵇扬语气是十足的威胁之意,一旁的侍女们抖如筛糠,既不想背主,又不想违背太子殿下的命令,只能低着头,在心中不断祈祷能逃过一劫,可嵇扬却不想给她们拖延的时间,直接让侍卫将她们押下施以刑罚。
这些侍女虽然痛却不敢大声呼喊,随着院中的呜咽声此起彼伏的响了一阵,终于有人不堪忍受这痛苦,喊道:“殿下,我说…我说…”
白映之对她怒目而视:“你这个贱婢,居然敢背主求荣,不怕再也回不去羽族吗?”
嵇扬让戎放将白映之这个疯子的嘴堵住,这才说道:“只有我才是你们的主,若我要废了白映之,相信羽族也会和她划清界限,而你若是不说,才是真的不忠不义。”
那侍女避开白映之愤怒的眼睛,低着头,声音发抖的说道:“小姐派了两名护卫将骆依依送往的雷狱。”然后她点出了那两人的名字。
嵇扬沉声说道:“将那两人分开用刑审理,一定要问出依依最后的下落。”
戎放低头领命:“是,殿下。”
戎放办事的效率很快,在用上了各种天牢酷刑之后,那两名侍卫很快就承受不住痛苦,分别画押,嵇扬在院中坐了半个时辰,就看到戎放带着两人的笔录来报。
戎放:“殿下,两人的口供确实有不同,经过几次的严刑拷打之后,基本可以确认这些事情。”
戎放将笔录呈了上去,有些心惊胆战的退了下去,心中暗自想着,那两人也不知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对骆依依起了色心,还欲行不轨之事,也不知殿下会如何震怒,只是唯一的好事是骆依依似乎还有一线生机。
嵇扬拿着那张纸仔细看着,果然看到其中一人想要对骆依依不轨时,他一下攥紧了扶手,咬着牙说道:“将这人的神魂抽出来,用鸿蒙圣火炙烤三千六百日后,再投入畜生道,生生世世于此道轮回,不得脱出。”
戎放知道此时嵇扬正在气头上,根本不敢稍加劝阻,反倒希望他出了这口气之后,就不会再迁怒了,自然应声称是。
嵇扬顺着那张纸继续看了下去,当看到骆依依坠入雷狱之中,不知生死时,连忙说道:“将另外一个人带上来,我要亲自审问。”
待戎放将那人提来,跪在院中,嵇扬起身走到他身侧问道:“你说的可是真话?”
“殿下,当时小女孩突然变成…”那人犹豫了一下,感觉涉及到宫闱秘辛不好出口,但既然殿下都当众问了出来,想必是可以说的,“突然变成了龙的模样,带着骆依依坠下了云端,看地点应该是落在了雷狱附近的森林中,事后我们去雷狱附近找过,可是并没有看到那女子的尸首,也没有看到那个变成龙的小孩,只是我们后来惧怕受到责罚,便谎称已经将那名女子杀死。”
嵇扬此时的心情总算安稳了一些,既然没有看到尸首,那就还有一丝希望,他看向了一旁的白映之,让人松开她的嘴,看着她说道:“如何?看来人算不如天算,你处心积虑置依依于死地,却还是让她逃得了一线生机。”
白映之听完这话,漂亮的脸都要扭曲了:“不可能!我还在她体内下了毒,即使逃过侍卫的追捕,凭借她一个人,也一定不可能或者走出那片森林!”
嵇扬呼吸一滞:“不会的,依依她福大命大,我相信一定能逃过一劫。”
白映之的脸上露出恶毒的笑意:“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嵇扬走到她面前,出手钳住白映之的下巴,语调低沉:“你放心,即使你不说,我也要留着你,我一定会将依依带到你面前,让她看看你的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