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珊宝松了口气,嘀咕道:“为了那些话本子,我今日付出的代价也太惨痛了。”
如意和欢喜捂着偷笑不语。
顾珊宝恼羞成怒,恨恨的瞪了她们一眼,再不说话了。
前厅,和远给周胤奉上一盏茶水,周胤接过喝了一口,厉声道:“今日的事情,本宫不希望有任何传闻,若是传了出去,折了承徽的颜面,那你们也不用在本宫身边伺候了。”
“奴才不敢”一屋子的宫人包括和远在内齐齐跪了下去,不在太子跟前伺候,那和死了可没什么区别,毕竟他们贴身伺候太子殿下,了解殿下的一些生活习惯,宫里是不可能让他们活着离开殿下的。
周胤颔首,这才收敛了周身气势,道:“传膳吧”
有宫人快速的起身退了出去,往膳房方向而去。
等顾珊宝沐浴更衣后出来,和周胤一起亲亲热热的用了晚膳,又被逮着下了一会棋,被太子殿下好一番嫌弃是臭棋篓子后,这才相拥着歇下了。
一夜无话。
芙蕖宫
丽妃今日午后就让清音去御膳房点了菜,又指挥着宫人将她的宫装用香炉细细的熏上香味,盛装打扮了一番,这才坐在正殿等着圣驾的到来。
距离玉河郡主被罚已经过去了数日,可是她心中的怒火却越烧越烈,顾成徽那个小门小户出生的贱婢,居然也有本事得到太子的宠爱,害得她的薇儿被太子殿下惩罚。
现在太子正是宠爱,所以这笔账就给她暂时记下了,不能狠狠的教训她为薇儿出气,但是添添堵还是轻而易举的。
日头刚刚落下,圣驾就已经到了芙蕖宫外,丽妃亲自带着一众宫人迎到门外。“妾身见过皇上”优雅的行了个礼,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婷婷袅袅极为动人。
“爱妃免礼”文德帝上前亲自扶起丽妃,两人慢慢走回正殿。
文德帝虽然年过六十,身材却没有发福,依旧是高大俊朗,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却也因此加深了他周身的威严。
一个晚上丽妃都殷勤的伺候着文德帝,洗漱更衣,端茶倒水,甚至在用膳的时候还亲自布菜。
“爱妃可是有求于朕?”文德帝开始还极为享受美人的贴心伺候,后面就慢慢的品出些别的来了。
“没事相求就不能好好服侍您了?”丽妃娇嗔道,从宫人手里接过漱口的茶盏,亲自递了过去。
文德帝笑笑不语,接过茶盏漱了口,又用干净的帕子擦了嘴角,这才道:“说吧,是何事?”
丽妃笑容凝了凝,明白文德帝这是没心思和她说笑了,心中酸楚,满宫的人谁不知道丽妃盛宠十余年,是名副其实的宠妃,风头甚至盖过了徐贵妃。
可只有贴身伺候的宫人们才知道,文德帝对她根本就没有那么宠爱,虽然喜欢来她宫里,写字要她陪着,用膳要她陪着,就寝要她陪着,却不会给予她一点真心和爱护,他高兴了就逗弄两句,不高兴了,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冰冷至极,慢慢的,她就熄了心思,只求维持着这宠妃的名头而已。
“皇上,是玉河那丫头托了臣妾,说是上次答应了给您绣副炕屏,这不,昨日刚完工,就急吼吼的让她母妃带进宫来了。”丽妃边说边给宫女使了个眼色。
“玉河?那丫头可是很久没来给朕请安了!”提起玉河郡主,文德帝语气软和了下来。
“可不是玉河不来给您请安,而是她前些日子,无意中惹恼了她的太子哥哥,被禁足在王府呢”丽妃掩嘴状似取笑道。
文德帝点点头,这事他也是知道的,玉河招惹了太子正宠爱的妾室,被太子好一番惩治,裕亲王前些日子早就闹到他面前来了,又跳又闹的非要让他处置了顾成徽,给玉河扳回脸面,被他狠狠训斥了一通才消停了下来。
“那毕竟是太子下的谕旨,朕也不好插手此事。”文德帝淡淡道。
这本在丽妃的意料之中,皇上对太子那才是真正的宠爱,怎么可能会为了玉河给太子没脸,她真正的用意也不是要为玉河求情。
“瞧皇上说的,臣妾可没有替玉河求情的意思”丽妃笑靥如花,瞧着文德帝的神色还算正常,才继续道:“要臣妾说啊,都是玉河这孩子的错,因着自小被您宠爱,养成了一身的小性子,明知道那顾成徽得太子看重,还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被冲撞两句就气得发了脾气..”
“冲撞?”文德帝皱眉。
“是啊,那顾成徽的宫人仪容不整冲撞了玉河,玉河想要稍作惩罚,顾成徽拦着不让,言语间就起了冲突,这才...”丽妃状似无意的说着。
“小小承徽也敢仗着太子的宠爱以下犯上?”
“毕竟还是个十多岁的小姑娘,一朝得宠,可不就有些忘形了么?”丽妃语带感叹,却无形中直接给顾珊宝定下了罪名。
文德帝沉下了脸色,右手习惯的拿起腰间的玉佩把玩。
丽妃一时有些摸不准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也不见皇上出言训斥那贱婢,快速在心里斟酌一番,又道:“依臣妾看,还是殿下后院太过冷清,堂堂太子后院居然只有那顾成徽一人伺候,换做是谁都会恃宠而骄。”
“你的意思是?”文德帝停下动作,看向丽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