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见过哪个男子与他一般的正经, 便更加起了要逗弄他的心思。
在闻人宴面前说些浑话,故意惹得他面红恼怒,看着有趣极了。
闻人宴一开始还会红着脸瞪她, 训斥她不知羞耻,后来就索性性放弃了,也懒得在理会她说什么。
“你怎么还没好啊, 这几日还有咳嗽吗?”沈离经杵着下巴坐在闻人宴对面, 小声嘟囔了两句, 又把药碗推过去。等闻人宴喝完了, 将蜜饯喂到他唇边,示意他张嘴。
闻人宴撇了她一眼,用手指将蜜饯拈过去, 自己吃了下去。
她嬉笑道:“还在害羞呢?”
闻人宴不想回答,又喝了两口茶水。
“我好了, 你不用来了。”
“诶!”她坐起身。“你这人,我不过说说而已, 又不是抱怨什么, 只是你身子一直不好, 我怎么带你出去玩啊。”
“不用。”
闻人宴惜字如金。
“你不用我也要啊, 明日我还得下山一趟, 买些东西回来。”
闻人宴抬起眸子, 难得主动问她一回。“你想做什么?”
“子夜的生辰快到了,我得送他生辰礼才是。”沈离经敲了敲桌子,叹口气。“你从京城来,不用我说也知道,他虽是皇子,过得可不怎么样,性子又弱,常受人欺负。”
闻人宴想起了那个人每次站在她身后,手指轻轻扯她衣袖,眼神带着对旁人的戒备和敌意。包括每次沈离经来找他,蒋子夜的眼神都有些奇怪。
或许也没有像沈离经想的,真那样胆小怕事。他不经意流露出的神情,是对她近乎强烈的占有和依恋。
“你和他关系很好?”其实他想问,蒋子夜是不是喜欢你。但是这样太失礼了,只能旁敲侧击的问问。可明明这些不关他的事......
但只要想到沈离经和蒋子夜,他心中竟有一种微妙的不耐。
闻人宴低下头,注视着手中的茶水,一言不发。
沈离经有些奇怪:“我和他关系当然好了,他和傅归元都是我从小认识的朋友,这么多年的交情了。”
她对蒋子夜并无男女之情。想到这里,闻人宴暗自松了一口气,说道:“无事,我的病差不多好了,你不必管我。”
“真的假的?”
真的。”
沈离经还是有些怀疑,但也并未多说什么。
闻人宴已经喝了大半个月的药,身上都泛着苦味儿。院子里也飘着股挥散不去的药香。
第二日沈离经果真没有再来,闻人宴坐在书案前良久才想起这回事,也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些空荡荡的。
令他意外的是,蒋子夜来了他的院子,手里还端着碗煎好的药。
“离经说有事下山去了,让我给你送个药。”蒋子夜将药碗递过去,闻人宴扫了眼,摇头道:“不必,我身体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