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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流火的时候, 知了仍然叫得疯狂。
    傅归元在殿里看折子, 被吵的头疼, 暴躁的扔了折子大喊:“让人出去把虫子给捉干净, 吵得朕头都疼了。”
    “圣上不好了!韩小姐又跑了,闹着要回去镇守边关啊!”宫人急忙冲进来跪下,喘着气说道。
    他的头好像更疼了。
    “人呢?拦住没有?”
    “拦下来了, 被丞相放走了......”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
    傅归元气得站起来,踩到自己袍边差点摔倒, 扶稳后怒气冲冲地骂:“怎么回事?闻人宴是不是是有病啊?干的这是什么事啊?不来上朝就算了净给我添堵!”
    插着腰冷静许久后, 指使着宫婢给他更衣, 想好了出宫去闻人府, 将闻人宴狠狠骂一顿。
    等他悄悄出了宫,看到闻人宴坐在书案前尽职尽责处理公务时,又不好意说出口了。
    闻人宴桌子上堆的可一点也不比他少, 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再加上如今逢上多事之秋, 北方有旱情出现,连着一堆事齐齐冒出头来, 让人焦头烂额。
    民间更是有胆大者说这是天意, 是他们的所作所为触怒了上苍, 才导致了旱情。
    傅归元在上朝时听了这些事, 和颜悦色说了几句, 等下了朝就大骂狗屁。
    对此, 闻人宴就容易接受得多。沈离经不在了,他又恢复到过去那样除了例行公事,嘴里再蹦不出半个字的模样。甚至比过去更要冷淡,靠近他几尺都觉得寒气逼人。
    从朝中开始 ,就有人疑惑闻人宴是被姑娘给抛弃了。渐渐地传到民间,在不醉楼接连被人挂在嘴上说了好几日,各种猜测层出不穷。最后都一发不可收拾了,还是韩麒听到后告诉崔远道,崔远道又在下了朝后隐晦的和闻人宴提了几次。
    他这才明白,民间都在传闻,崔家的姑娘和情郎私奔了,还有说因为闻人宴太不好相处,将姑娘给气回了云萍的故居,婚约早就解除了。
    闻人宴起先不在意,正准备给沈家平反。这乱七八糟的话都传到了闻人府,进了闻人徵的耳朵里。他亲自来找闻人宴谈话,引经据典说了许多,闻人宴听得一头雾水,最后将他送走,才稍微重视起来了。
    第二日上朝,就去给沈氏翻案,证明他们死得冤枉。最后才说出沈氏最后的遗孤便是他的未婚妻崔琬妍。
    一时哗然,震惊朝野。
    这翻案来得猝不及防,连傅归元也没料到。
    不醉楼的瓜子在那几日,比往常多卖了三倍。
    这件事解决后,不仅没有平息民间乱七八糟的猜测,反而助长了他们的胡说八道。
    说起沈离经和闻人宴之间的爱恨情仇时像模像样的,许多事连他自己都没有听说过。
    尽管闻人府有派人澄清几次,却仍是难堵悠悠众口。
    郁覃又接到了奇怪的任务,让他去茶楼里听书,听听那些人每日里都在胡诌些什么,再回去报道给闻人宴。一开始他还不乐意,后来去的多了反而上瘾,每日一壶茶水一碟瓜子,听他们瞎说沈离经与闻人宴的故事,也是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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