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呦,我早就说小任一表人才,看着就聪明得不得了。”
“怪不得周医生愿意,你想想看,这么优秀的男孩子等到大学,那还不被疯抢的?”
“可不是哦,徐来这个小姑娘也蛮有心眼的,早早就知道把小任这样的男孩子锁定。”
“但是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相貌好,成绩好的男孩子,总归是有花心的资本的。”
“没错,才十七八岁的年纪,哪懂什么爱情不爱情的,我看十有八九以后还是要分手的。”
默默站在电梯角落里屏蔽三位阿姨的对话未果的孙小虎不由腹诽——
要是真能分手就太好了,免得他隔三岔五就得受到“女朋友”三个字的恶意荼毒。
孙小虎再次见到傻大个,已经是傻大个载誉而归的七月底。
一大群扬言要“沾仙气”的集训队成员挟持着还未倒过来时差的傻大个整了顿海鲜大排档。在老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许下,二十来个小伙子风风火火地干掉了一整箱啤酒,其中以几位高二学长喝得最多,以几个初中小队员和傻大个喝得最少——前者是因为老李的严加看管,后者则是拿出了“我酒精过敏”这样明白人都知道是幌子却难以转圜的借口。
酒足饭饱,群鸟兽散。
头一次不是因为请教数学问题而与傻大个同路走在一起,不知为何感觉气氛忽然诡异的小虎只能开启尬聊模式:“真酒精过敏啊。”
傻大个只是象征性地喝了几口,此刻依旧神清目明,走姿从容。
听了小虎的问题,傻大个扬起那个看傻子一般的笑容,微眯的褐色眸中传达出“这可是你自己起的头”这般的戏谑:“哦,不算。只是等一下要见女朋友,浑身酒气不好。”
经过这几个月的历练,孙小虎突飞猛进的远不止解题这一项技能——六度万行,忍为第一。
显然,只有在聊起正事的时候,傻大个才会偶尔忘掉这几个字。孙小虎索性立刻将话题引回了数学题,两人这才相安无事地度过了走进地铁站,等地铁,上地铁,下地铁,走出地铁站,走进小区的漫漫旅程。
“听老李说,”到了小虎家楼下,傻大个忽然停下了脚步,以一个漫不经心的语气开启了另外一个话题,“你联赛初试和集训队的期末测试答得都还行。”
如果换作任何一个小伙伴,面对正经,严肃,压迫感超强的任学长这样听不出是褒是贬的评价时,想必大气也不敢喘一声。但孙小虎无所畏惧,只嬉皮笑脸地开口:“所以你是想让我给你绣面锦旗聊表谢意么?”
傻大个并没有一丝一毫被冒犯的不悦,语气只是惯常的平淡:“九月初的联赛外加初三第一学期期中和期末的全市统考,考好了能和四中实验班签约,你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