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任,你是不是疯了?”福喜在男生决定去洗澡时刚好在隔壁老周的帐篷里打牌,此刻见到一个落汤鸡一样的男生,满脸惊诧,“刚刚邓昊他们不是喊了半天说没有热水吗?”
“哦,就觉得一身柴火味,难受。”任清风在心中默默忏悔,几曾何时,他也是个完全不会说谎的纯良少年。他想,对于义务承包了营地中所有人的中饭和晚饭的劳苦功高的自己,这个理由非常合理。
“你屁事可真多,怎么,下山路上被徐来嫌弃啦?”嘲讽归嘲讽,许啸川并没有对这样的说法表示怀疑。
“没。”男生从旅行包中拿出毛巾默默擦着头发,觉得“徐来”二字在此刻像个易·燃·品一样危险。
“要我说,你就应该感激涕零再叫一次爸爸,要不是我带着大家迅速撤退,你能有和老婆独处的机会?你看啊,借着把妹子拉上来的机会,根本不用撒手,顺带着表个白,气氛好的话再直接打个啵,帮你安排得明明白白,”许啸川从手机中抬头,打了个响指,笑着问道,“所以,老实交代,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
任清风满脸震惊地停住了手中的动作,不小心露出了一个如果由季姝女士来评价必定是“憨傻至极”的表情——在漫长的下山路上,他想的是,大概还需要再潜心研读背诵一些佛经才行。
符夕辰愣了半秒后,瞬间夸张地笑出声来:“哈哈哈哈,任清风,你脑子是被驴踢了吧?”
许啸川显然也是呆愣了片刻,才比福喜更加不留情面地大笑道:“擦,任清风,你可真是6到我评价无能,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所以你们俩就隔着3米的距离,一路严肃探讨着数学题和国家大事下了山?”
“哈哈哈哈,地球人绝对干不出你这种蠢事来……”
两个人忍不住捂着肚子在睡袋上打起了滚,半晌,才带着毫不遮掩的嘲讽一致得出了结论。
“真他妈服了您的钢铁直。”
在姚芊与做好的攻略里,第二天的日出时间是凌晨五点二十二分,由于走上山要两个小时左右,最晚三点一刻也要出发,所以营地中三点就准时响起了一片此起彼伏近乎疯狂的闹铃声。声势之浩大,不留给任何人装聋或赖床的余地。
三点十分集合时,徐来不知道是不是还没睡醒的错觉,总觉得许啸川和符夕辰看向自己的目光里充满了某种不怀好意的同情。
“现在天还没亮,山里面还是比较危险,大家务必要跟紧队伍看好路,不能乱跑也不要掉队,”14班老李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个喇叭,声音在一片漆黑中是能刺穿耳膜的雄浑有力,“会来看日出的人不少,到了瞭望台不要和别人争抢,听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