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水中拥抱的感觉远非陆地上可比。海水让一切都变得柔滑而轻盈。海浪漂浮,起起落落,摩挲之中,心魂都荡漾在了这片碧波之中。
“怎么样?”沈铎问。
任勤勤知道这没头没脑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背着我偷偷健身?”
“我天生条件好。”
“呸!”
沈铎大笑起来。
他们在珊瑚礁里潜水,一直玩到中午才回去。
酒足饭饱,任勤勤靠着长廊的栏杆,风吹拂着晾着她还濡湿的长发。
沈铎走过来,自身后将她抱住。
曾经很长一段时间,他们俩的肢体接触都很少。沈铎总是那么克制,避嫌般回避和任勤勤接触。
这让任勤勤一度以为这个男人就是这么矜持。
可是一旦跨过了那条界线后,任勤勤才发觉,沈铎其实很黏人!
只要闲着没事,他都会挨挨蹭蹭地靠过来,尤其喜欢从背后把人抱住。他身躯高大,手臂伸长了把人环得结结实实的,下巴还喜欢在任勤勤的头顶蹭一下,无声地亲昵。
任勤勤有时候觉得自己就像沈铎的一个大玩具。
这个男人幼年时期八成被精英教育压制得过度了,一颗童心封锁到今天才终于得以释放,于是抱着她就不撒手。
任勤勤被沈铎紧紧拥抱住的时候,总能感觉到他的渴求。明明是年长的一方,但是有时候更像一个缺爱的孩子。
渴求一个女性温柔地爱与呵护,渴求一个可以提供给他慰籍和温暖的身体。这些都是这个男人从小到大都极度缺乏的东西。
于是,任勤勤也会忍不住爱意泛滥,也将沈铎紧紧地抱住,尽其所能地给予他想要的。
任勤勤喜欢一遍遍抚着沈铎的后脑。
那里的头发粗而硬,却无比顺滑,就像这个倔强狂放,却又对着她温顺驯服的男人。
任勤勤有时候也在想,究竟是沈铎驯养了她,还是她驯养了沈铎。他们对彼此深深依赖,完全无法割舍。
“在想什么?”任勤勤问。
沈铎说:“想你。”
任勤勤耳朵有点热。
他们俩在一起后,说的情话并不算多,更喜欢像过去一样斗嘴打闹。但是偶尔不经意间,这个男人流露出来的深情,总让她的心颤抖得能引发全身的颤栗。
“你呢?”沈铎问。
任勤勤被这男人半抱半压在栏杆上,不得不朝后仰,才能不用斗鸡眼看他。
“我在想,你是以什么心态偷偷健身的。真的怕我嫌弃你?”
“是啊。”沈铎坦然,“你不是把我当神吗?做神的压力还是很大的。不仅随时要补充知识,免得在你面前显得匮乏,还得维持完美的外表。”
任勤勤直笑,“原来是在努力延长自己的保质期。”
沈铎挑眉:“不应该吗?你们小姑娘不是一直嫌弃我这个年纪的男人不好用了吗?”
任勤勤猛地闭上了嘴。
沈铎笑着,将脸凑近,眼里闪烁着的促狭很是刺目。
“怎么样?想不想试用一下,看到底好用不好用?”
什么,现在?!
“试用一下吧。”沈铎循循善诱,勾起来的嘴角有细白的犬齿在发光,“试用一下,怎么样?”
任勤勤俏脸通红,坚持着最后的底线,问:“试用不满意怎么办?还有七天无条件退换吗?”
“没有。”沈铎道,“你这辈子都换不了货了,死心吧。要不你试用我,要不我试用你,你选一个吧。”
任勤勤内心正在发出尖叫鸡大合奏。
“这才中午……”她低声呢喃。
“这种事还需要挑吉时吗?”沈铎一脸莫名其妙,又哄着,“试一试吧。试过了才能提修改意见。我们六年前都该试了的……”
他半诱半强制地,拉着任勤勤朝卧室走去。
任勤勤浑身都在炸毛,脚却背叛了主人,乖乖地跟着沈铎走。
虽然说两个人在一起了,发生这样的事是顺理成章的。这次出门度假前,她其实心里也早就有准备了。但是真的来临了,又觉得太快太突然了。
难道不应该是在一个月色华美的夜里,他们喝着红酒,在烛光和月色下在沙滩上跳舞,然后四目相接,然后接吻,再然后,像电影里镜头跳转一样,进入卧室……
怎么会是个在一个太阳白花花的正午,打嗝还带着一股才吃下去的龙虾味,就这样被沈铎像强抢良家妇女一样拉去卧室了呢?
可是心跳得那么快,手脚已提前发软,脑子在半道上就开始晕乎乎的。那一股期盼和兴奋战胜了追求浪漫情调的理智,正在欢歌。
沈铎打开了卧室的门,暂停了一下,朝任勤勤望过来。
正午的阳光太炽烈,透过纱帘,渲染得整个房间充盈着朦胧的淡黄色的光。沈铎俊美的面孔上写满了脉脉的爱意和期盼。
任勤勤的目光落在他穿着白衬衫的挺括胸膛上,低下了头。
沈铎一笑,将她拽进了屋里,关上了门。
(遵循晋江尺度,一下部分大家自行脑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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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阳余晖照在纱帘上,在床上投下一片凌乱的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