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闹脾气?
没有,弯弯一直深信自己不是闹脾气的人,今晚,她发现自己还真是闹脾气,居然敢在律成铭面前闹脾气,这是不是胆儿肥了?
“没呢,哪敢?”她晓得自己得收拾一下情绪,敢跟律成铭闹脾气,不是嫌自己日子过得太舒坦了嘛,脸上表情一换,瞬间笑意满脸的,朝他伸出手,“给我二十万吧,十五万还人,我挣个五万钱,不算多吧?”
敲他一笔才是正道,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记了——
得记着吧,是巢弯弯呢,不是律萌,更不是什么律成铭心上的人,没资格跟他闹脾气的,职业道德怎么能忘记了呢,什么都能忘记了,也不能把这个忘记了。
“明天打到你卡里。”律成铭都没眨一下眼睛,大方的很,“给你五万,解放那里不用还,他心甘情愿给你送钱,还什么还?”
不知道是不是弯弯多心了,她那么听上去就觉得律成铭说“解放”两个字的时候,声音跟平时不太一样,也许真是她多心了,她哂然一笑,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般,坐在床沿,那手拉扒着他的手臂,甜蜜蜜的模样,像是在对待最亲最爱的情人,“对哦,他要是找我还钱,我就说是你让我别还的——”
“聪明——”律成铭就喜欢她这点,懂事,晓得看清现实,刚闹会脾气,晓得她自己的处境后就会识时务,堵上她的唇瓣,用力地堵上她那既晓得跟他闹脾气,又肯识时务的小嘴,辗转反复的吸/吮——
他眼里是赞赏,毫不掩饰,而落在她眼里,却是充满了冷然的诱惑,她的心跳得更厉害,气息不由得加重,与他的鼻息相互交缠——
但是——
她却推开了他,张狂地仰起下巴,把他一推,整个人推倒在床里,人一动,就坐在他的腰腹间,身下抵着叫口干舌燥的物事,那么强势,那么热烫,隔着浴巾,仿佛就要冲出来。
探出粉红的舌尖,绕着她自个儿的唇瓣,就那么轻轻妖娇地舔过一圈,将艳色的唇瓣,染得晶晶亮亮——湿漉漉的犹如刚成熟的果子,叫人想咬上一口——
律成铭是那么想的,也就那做的,一抬起身,两手坚定地就扣住她的小腰,细的跟个柳条儿似的,到叫他涌起一种暴虐感,怎么过的日子,是不是不吃饭了?
那么点怜惜的心,让他心里的臆测给断了,啃咬着她的唇瓣,敲开她的牙儿,硬是用舌尖挑动着她的粉嫩小舌儿,她往后,他追逐,勾缠住了,就像他对待敌人那样子,勾住了,就不准备放,猛吸猛咬,又是猛吸——
在他的床里,主动的从来都是他,弯弯刚才坐在他腰腹间,女王派头还没有摆出来,就让他灭了个正着,这叫“出师未捷身先死”,她没有英雄泪那确实是真的,曾经看过小说过,说是被吻的滋味,如果有感觉,那感觉像是电流般轻飘飘地划过,让人的心神都颤栗——
可她没有这种感觉,到是让他吻的难受,不知道是退还是进,两手抵着他的胸膛,气息一步步地加重,重的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那么重,那么剧烈,就仿佛世间只有她一个——
她一个人被困在里头,再也出不来,只好沉沦,沉的越深,双脚已经陷进去,再也拔不出来,回头更是没有了希望。
她想做个好女孩,永远走在阳光里。
她的纠结,都露在眼睛里,与那些常年与客人们打交道的人不同,她从来没真正跟那些人一样在各色各样的人面前曲意逢迎,刚出来,就叫人包了,虽说不是一个,可生活圈子相对点比较单纯——心里想什么,冷不防的自己没注意,就露在眼晴里了。
乌溜溜的眼睛呀,那是带着几分愤世嫉俗,他低头凑近她——细细地看着她,瞅着她微微闭上眼睛,才算是收回微利的视线——
酡红的两瓣儿脸颊,薄唇离开她的唇瓣,被他吻吸通红的唇瓣儿微微开启,泛着晶亮的湿意,齿间微露的粉红小舌尖,让她如同刚熟的小蜜桃般,一口咬下去,便是满口的甜蜜——
一手抱住她,掀开她身上根本算不得什么的浴巾,光/裸的身子,在灯光下如莹莹白玉一般,他的手沿从她的肩背往下滑,还记得刚才她在花洒下的模样,那水流从她后脑后流下,滑入光滑的裸背,再是挺翘的臀部——
模仿水流,他的手如同热烫的烙铁般,让她下意识地想躲开,却惹来他的箝制,湿漉漉的长发掉下来,跟海藻一样缠在他颈间——
可他推开了她,起身站起来,走到浴室里。
水声从浴室里传出来,她听得愣神,不敢相信自己还真的是如愿了,半瘫在床里,动也不想动,平时不想动,那是懒得动,现在不想动……
她还真是不乐意承认,但双腿间的湿泞,让她晓得自己的尴尬,将腿紧紧地夹住,索性一翻身,趴在床里,一手微微支起下巴,侧看着浴室门。
律成铭,这个人做事从来都是迅速,跟她想的一样,没一会儿,他就出来了,腰间也没搭条浴巾,就那么大大方方地走出来,身上的水意已经让他擦干,一走到衣橱前,手一打开门,就从里头拿出他的衣物来。
整整齐齐,光鲜亮丽,神情冷峻,举手投足,充斥着一种优雅,与生俱来的,她看着他在那里低头扣着袖扣,“小叔,把身份证给我下吧,我有事呢……”
律成铭给了她律萌的身份,但没有给她律萌的身份证,他律成铭今天去银行没有取限的限制,而她却是有的,五万就得身份证,给她的钱,她难道得一次一次的慢慢取?
慢慢取到是没事,问题是卖房子,得要身份证,没有身份证,她怎么过户给别人。
律成铭就施舍她一记眼神,好半天没回答。
眼看着他不想给,都快走到门口,弯弯这个心,都飘到九天外去了,生怕叫他发现自己动了那两套房子的主意,——忽然,他在门前,停住了脚步。
她的心瞬间也停滞在那里,巴巴地看着他,是期待,又是害怕。
“明天给你,到我那里去拿。”
简单的话音没了,他也出门去了,让她觉得奇怪的是他还贴心地替她关上房门了……她想自己是给人吓坏了,就连这一点关门的事,也能让她想到“贴心”这种字眼的!
但是——
她真的一蹦三尺高,暂且不说她是不是能蹦到三尺高,高兴劲儿确实是有的,感觉一下子就开了天眼似的,目前一片光明璀璨。
可能太兴奋的缘故,又可能想太多的缘故,她睡过头了。
醒来的时候看到腕间的手表时钟已经转到十点整之时,她多少有点讪讪然,赶紧的就起床了,刷牙洗脸什么的,都是解决的非常之快,把自己整的像模像样才出门——
她难得没绑起长发,直溜溜在披下去,几乎遮住她大半张脸,直接叫了张叔送她去学院,毕竟地铁什么的,哪里有私家车来的快,再说了这个时间点都过了上班高峰期,基本不会有堵车什么的。
等她赶到学院,还没坐下喘口气,开个电脑什么的,章助理已经电话过来,让她过去他办公室一趟,她自然应“是”,看了看桌面,空的厉害,什么东西都没有。
章助理的办公室就在隔壁,都说她了学院除了她之外,校长助理什么的有独个办公室的,也就她就这个待遇,等她敲了敲章助理办公室的门——
其实门是开着的,她站在门口,曲起手指在门外敲了敲,也刚好把里头的人看个清楚,章助理看上去很忙,对她就点了个头,手指向一边的沙发,继续跟身边的人吩咐尽快将各部门制定的年度和学期工作计划交上来。
她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待着他交待完工作。
章助理说话那是简决扼要,事情很快就交待完了,从档案夹里拿出来一份文件,抬头示意她走过去,“这是今年表演系三试通过的名额,你把这些名单贴在公告栏上,记得核实联系电话,明天安排体检。”
其实说文件,其实就是三张纸,第一张是公告,后面两张都是学生名单,她从章助理办公室出来时,有意地看了下名单,没有看到肖里的名字,难道是给涮下来了?
通过三试的也就60个人,让她咂舌不已,据说那天都来了好几千的人,她无意间听到人家校工在说起码有5000人——
想想那个数字,再看看她手头的名单,她确实挺佩服这些能走到三试通过的学生,三试通过,再等体检结果,再看高考成绩,考表演系,这关卡太多了。
她才走到公告栏,已经有很多学生围在那里,见她走过来,让出最中间的位置,看着她把公告贴上去,没等她离开,就已经一窝蜂地涌过去,看三试结果的名单。
一张张洋溢着青春的脸,让弯弯感慨良多,她从来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如今忽然有点这种感觉了,莫名地多了点“青春就跟易破碎的丝袜一样”的蛋疼想法。
幸好,她一向不蛋疼很长时间,一会就好,踩着慢悠悠的步子到招生办去了,去那里拿各个学生的联系电话,末了,还坐在那里一个个地通知过去——
各个电话都是惊喜的,还有喜极而泣的,她边喝水润润嗓子,边继续拨电话号码。
“律助?喝不喝萝卜排骨汤?我忘记已经盛了碗,现在多了碗……”
才打了十来个电话,结果到午饭时间,她自然也去吃饭,没道理那么扛着把电话打完才去吃饭,人得要善待自己的——
红烧肉、红烧鱼、白斩鸡、油焖虾,再加个鱼香茄子,白米碗更是满满的,她捧着一大盘子找了个位置坐下,刚想去弄碗汤,下饭什么的最好来碗汤,才不会吃噎着。
她刚起了这个念头,就看到白允妍站在她面前,手里傻乐地端着两碗汤,心里微微诧异了,“怎么,你也在这里?”
白允妍不客气地落坐,把汤分她一碗,看着她面前的菜,那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看自己手里几乎看不到排骨的萝卜汤,又看看某人吃的东西,“吃这么多,你都不怕胖的?”
“胖你个头呀——”弯弯懒得理她,以前她参加过同学会,结果——
大家都说自己的饭量如何如何——她一时没管住自己的嘴,说自己能吃两碗,就跳出个男生惊讶地大声说她怎么这么能吃,他才吃小半碗……
虽说那个男生的说法引来无数同学唾弃的眼神,可她还是觉得太窘了。
“萌萌,我会把钱慢慢还你的,一个月还你一千块怎么样?”白允妍无视她丢过来的白眼,就喝着萝卜汤,别的什么都没有,两眼巴巴地看着她吃肉,眼睛都亮得出奇了,“哎,吃太多不好的,要是吃不了还会剩下,这得多浪费呀——”
擦!
弯弯真想把这个叫白允妍的二B家伙给狠狠地踩在地上,原来就觉得这个人不靠谱,现在更不靠谱了,巴巴地盯着她吃饭,这是要闹哪样?
她放下筷子,一手支着额头,另一手慢吞吞地拿出卡来,放在桌面,“你不是穷成这样子吧,白秘书长都给你生活费了?”
白允妍一把拿过卡,那眼睛都快放光了,“五百块早花完了,这里的工作还是我托了校长伯伯给我弄的,就是实习三个月呀,太狠了——”
弯弯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甭管律成铭怀疑律萌的失踪与白允妍有关,这事儿她不关心,许是她最近都跟白允妍一起,才晓得这个人的本质,那就是二B本质——不着调的,真让她干什么缜密的事,比如说将律萌弄失踪了,估计真没有这种本事。
她狠狠地咬了几块肉,吃在嘴里,舒服在心里,还没等白允妍从那边窗口转回,她的手机响了,一看居然是张悦,心里头立即乐了起来,敢情是有消息了?
果然,一接电话,她就听到张悦说房子已经有买家看上去了,价钱也给的不错,问她乐不乐意就以买家出的价卖了——她一听那个价钱觉得还挺合适,根本都不考虑了,直接给了张悦肯定的回复。
两个人约好了,明天办手续,合同方面张悦全权办理,她到时只要拿着三证跟自己的身份证就行,想着就有钱入账,她那个心情的确实比较好。
律成铭都说了,让她去找他——
其实她不想找他,但人家说了,她必须就得去,不然,人家一个心情不好,就把答应的事给作废了,别怪她这么想,就当她是小人之心度人家的“君子”之腹。
万事给自己留一线,想的太圆满,总归不是好事。
不知道是律成铭是不是成心耍她,等她摆脱了白允妍,紧赶慢赶的到律成铭公司,据他的机要秘书说,人早就走了——
她当着机要秘书的面,还客气地谢谢人家,心里就真想骂律成铭:我去年买了个表!
律成铭去哪了?
她还真找不着,像律成铭找人,能把这地界儿翻过来找,她没有那种本事,只得自己去找,最多问问张叔,张叔那里没答案,让她真想在律成铭公司楼下打个地铺算了,要不回律家老宅子来个“跪席等人”也不错?
老爷子不在家,律成铭也基本不着家,他名下的物业可多了,鬼才晓得他到底有多少物业,她总不能是一个个地去找,最主要她都不知道在哪里,怎么找?
是人都有朋友,但律成铭那些朋友,都让她牙疼,去找他们,她就晓得后果是什么,无非是脱了衣服,把人好端端的服侍一回,就这样,人家也不见得能告诉她——
也就最后一回?
她说服自己,不过是腿一张,让那混蛋东西进去而已,又不是没有过,她现在装贞洁,是不是太晚了?
贱/人就是矫情,她忍不住给自己这么一句,赶紧地就去奔解放了。
为什么要找奔解放?
原因有很多,至少那比来必诚来的更实诚些。
她心里是这么想的,要是来必诚知道她心里是这么想他的,估计得喷她一脸血,什么时候他都比不上奔解放那个混蛋实诚了?
还是那个号码,一拨过去,跟律成铭不一样,奔解放是个接电话的主,只要他能接电话,一般都接,除非在部队里,那是有严格规定的,他再浑,也不会拿部队的事开玩笑,有些玩笑能开,有些玩笑那是不能开的。
“来吕城吧……”
简单的话,他都不问人家打电话给他做什么,就那么一句话,分明就是命令。
她到是不想去,可一想,就凭她能找得到律成铭窝在哪里了?根本不可能,更甚至有种不好的预感,也许律成铭反悔了,不想给身份证了,毕竟这个人心思沉,指不定心里想什么的,找上奔解放,再不济,让他给想想办法,托托关系什么的,尽早弄张身份证出来。
——————不好意思啦,刚才看了看了这章,我发现这章没把更新内容全放上来,现在重新放一遍,祝大家周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