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贺臻一听,想起家里的阿姨确实是这么说的,说妈妈去医院生弟弟了,很快就会和弟弟一起回家。
贺原领她到婴儿床边看。
贺臻新奇地睁大眼,趴在床边不舍得走。
晚上,贺臻留在生产中心和苏答贺原一起吃晚饭。苏答还有很多东西要忌口,吃得清淡,贺原本来陪她一道,吃得都是一样的,贺臻来了,只能另外点了不同的菜色。
贺臻对贺泽分外上心,吃两口就要扭头往后看,不停地问:“弟弟饿吗?弟弟饿了没有?”
生怕刚得的弟弟被爸妈饿着。
吃晚饭,贺原把婴儿床拉到苏答床边,他抱着贺臻,一家三口一起围观呼呼大睡的新成员。
贺原看了几眼,忽地说:“像我。”
苏答睨他,“这才多大,还没长开呢。”
贺原刚想说“还没长开也像我”,贺臻一脸拧巴地“啊”了声,说:“那弟弟是丑八怪啊?”
苏答一愣,贺原皱眉捏女儿的脸,“谁跟你说弟弟是丑八怪?”
“弟弟像爸爸啊。”贺臻说,“我像妈妈,我们是美女。弟弟不像妈妈,那不是丑八怪吗?”
“……”贺原被她这番逻辑堵得哑口无言,一时不知该怎么反驳。
苏答乐不可支地笑出声,差点扯到伤口,眉头皱了皱,强行把笑意压住。
被女儿捅了一刀的贺原提前终止“观赏新成员”这项活动。
时候不早,徐霖来接贺臻回去。她不想走,但房间里没有她睡的地方,隔天还要上学,不得已,满脸不情愿地走向徐霖。
走到门边,贺臻忽然又跑回床边,爬上凳子,扒着床的栏杆凑近苏答。
苏答扶住她,“小心点。”
贺臻在苏答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话。
爸爸告诉她,妈妈把弟弟生下来很累,很痛,比她打针还要痛好多好多。不能吃好吃的,睡觉也睡不好。
她很心疼,和爸爸一样。
贺臻说完那句话,在苏答脸上亲了一口,从凳子上下去,哒哒哒跑向徐霖,被他牵着走了。
苏答愣了两秒,回过神来,心头涌上暖意。
贺臻跟她说——妈妈你辛苦了。
身旁的贺原也听见,没说什么,握着她的手,轻声道:“躺下吧。”
苏答点点头,嗯了声。
手指被他紧紧包着,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
贺泽降临的这一天。
清秋将至,一切都很好。
第59章 番外
贺泽出生半年多, 苏答开始恢复正常工作。
他出生后调养完的那段时间,苏答也有在持续画画,只是商务安排少了。公司非常体贴, 事事都以她的意愿为出发点,不需要她提, 黄可灵在她怀孕初期, 立刻就将直至生产后一年的工作也安排好。
飞抵黎日前一天, 苏答参加了一场酒会活动。许久不出来走动, 美术协会内对她的露面很是惊喜。她如今在国内美术界的地位早已稳固,每年都会固定在国外开几场画展,反响一直很好。
国内有什么盛事,邀她出席, 只要有空她必会应下。
作为美术界一直保持发光发亮的一颗星, 比起当时初出茅庐,地位已然不可同日而语。
更别提她结婚的对象是贺原。即使不在美术圈子里混的人, 不看在艺术的面子, 也要看贺原的面子。
“贺太太”的名头举重若轻, 她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 站在她身后的, 还有掌握了一整个贺氏的贺原。
苏答一到场,上来搭话的人络绎不绝。她和几个关系不错的画家聊了一会,岑昊东让人过来叫她,她道了声失陪, 去另一边说话。
岑昊东看重她,她自己又争气, 年轻一辈里,能代表国内画家在国际上扬名受到褒奖的不多, 她是头一个。
美协的理事们关切了一番,自然问到贺原:“苏老师的先生今天没来?”
对贺原,美协里这些人早就不陌生。曾经他是协会的赞助方,现如今娶了一位画家太太,这几年对美协的赞助只多不少,各个见了他和苏答,无不是笑呵呵好声好气。
以往苏答出来活动,贺原十次里有七次都会作陪,见多了他“黏”老婆,乍一不见他,大家反倒不习惯。
苏答笑笑,说:“他公司有事,最近比较忙,过来不了。”
“原来如此,就说嘛,贺总是第一顾家爱太太的,苏老师在这,他怎么可能不来。”理事们奉承几句,话说得格外好听。
闲聊片刻,人散开后,苏答陪岑昊东去旁边说起别的。
美协最近一些整改条例,岑昊东询问她的意见。苏答不对专业外的事情发表言论,只选了几条她了解的,给出建议,听得岑昊东频频点头。
“你说的有道理,我下次开会跟他们再商量商量。”岑昊东说着,想起她明日有行程,“这次黎日国际艺术交流会,特别邀请了你去,你拟定了作品名单吗?”
苏答说已经挑好了,黄可灵和同事开会,综合她的建议,选了符合主题以及预计主推的作品,已经装捡好,到时会比她更早上飞机。
岑昊东过问几句,得知她一切准备妥当,点头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