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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安诺累得阖着眼睫除了呼吸什么也不想干,时翊才搂着她,动作轻柔地一路顺着她的额头、眼睫、嘴唇,印下轻吻。最后,又在她心口贴了贴。然后凑到安诺耳边,嗓音带着成熟男性的性.感微哑,又掺着点男孩儿宣誓主权似的傲娇,轻声咬了两个字,“我的。”
安诺:“…………”无语,真的无语……还以为他真不吃醋,原来搁这儿等着她呢。
合着把她当烙饼似的折腾了半宿,就因为这个??!
这回不是泡了醋了,这回是直接化身老陈醋生产线自给自足了。
气……
天气渐热,成片浅粉白的椿寒早樱,也落了一地,换成了颜色更热烈的关山。
良好的休息加“适当运动”,安诺恢复得不错。从一开始还需要镇痛消炎类的药物,到现在配合热疗按摩就能正常活动,安诺自认为心态也恢复得不错。
唯一气的就是,时翊天天都给她没事找事,最近还硬是拉上她一块儿晨跑。
每天被人拖着跑出门,又被人当死狗一样背回来的安诺,充分体会到躺着不动是一件多么让人快乐的活动。比如现在——
“洗个澡陪我去上班。”时翊对着趴在他背上一动不动的小姑娘说。
“……”闭着眼睛,安诺有气无力,“不了吧,我今天想在家休息。”
“在我办公室里也能休息。”时翊说。
“我又不是你的员工,”安诺怒了,“凭什么让我每天都跟着你去上班!”
时翊笑,“月底给你开工资。”
安诺环着他的脖子,抬起脑袋,额头往他肩上一磕,“时翊,你放过我吧。真的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体力那么好的。”
时翊忍着笑意说:“你不觉得你最近早晚都锻炼,体力比以前好多了吗?”
安诺:“……”去特么的早晚都锻炼!!
两人回到家,看着眼前洗完澡,气定神闲替自己打着领带的时翊,安诺不想说话。
时翊矮身,看着躺在沙发上搂着小抱枕的安诺,有些好笑,“真不陪我去?”
安诺摇摇脑袋,誓死不动弹。
时翊眉眼微挑,“那我白天想你了怎么办?”
“……”安诺无语地抬起一只手,撑住他心口把人顶住,一脸严肃地说:“来,让我们给彼此一点空间。”
时翊抬手捉住她的手腕笑,稍稍挪开,俯身下去亲了亲她,温声浅笑道:“那我想你的时候,能给你打电话吗?”
“……”温温热热的呼吸落下来,安诺眨眨眼,眼前是时翊放大的好看的眼睛。忍不住干咽了一口,安诺觉得连这种要求都不答应,那她也忒渣了一点。于是说,“可、可以呀。”
时翊笑,退开,摸摸她的脑袋,“晚上见。”
每天的生活都被时翊安排得过于充实,安诺这会儿一个人躺家里,还觉得有点享受。就是没过两个小时,手机就震了起来。
本以为是时翊,结果安诺拿过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以为是骚扰电话,起先还没接,直到对方孜孜不倦地打了第二遍,安诺才接了起来。
“您好。”划开接听,安诺开口道。
对面顿了顿,像是确认了一秒,接着说:“是安诺吗?”
“嗯对,您是……”安诺听对方声音,愣了愣,直觉是这人应该是杭旗胜,又怕自己认错了人。
“你好,我是杭旗胜。”
安诺:“……?”
她小时候刚学琴那会儿,网络媒体还没如今这么发达,但是圈子里小朋友们都知道,这位就是他们要学习和追赶的目标。国内古典钢琴能发展到如此规模,这位可以说是业界先驱了。
杭旗胜两岁学琴四岁得奖这样的神迹,时常出现在当时的纸媒和电视采访里。这是位被每一个琴童的家长拿来作“别人家孩子”范本的。
几近不惑之年的杭旗胜,可以说是国内前辈中的前辈了,怎么会给她打电话?
“您您您您……您好!”安诺捏着手机,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然后非常正经地端正了一下坐姿。即使人家压根看不见。
听着电话这头突然严肃起来的语调,杭旗胜话音里都带了两分笑意,“你好。之前就看过你的演出和比赛视频,都很不错。”
“谢谢谢谢!”安诺有点受宠若惊。杭旗胜特意打个电话来夸她琴弹得好,就和得过小金人的夸新人演技一流一样。
“是我该感谢你。”杭旗胜笑说。
“嗯?”安诺一懵。
“我还是十多年前,平城举办奥运会的时候,在平城歌剧院受邀演出过一回。”杭旗胜笑着解释道,“这次要不是因为你没办法去,我怎么能有第二次机会?”
“……啊?”安诺傻了。
她受伤之后,不光是对她来说迄今为止最重要的演出被迫取消了,连带着一些小商演和比赛,也没能参加。那个各路消息满天飞的app,卸载之后也没再装回来。至于最后是谁代替的她,去了平城歌剧院演出,她没敢看,也没去米乐那儿打听。
身边的人,也更不可能主动提这件事。直到今天杭旗胜打来这个电话,她才知道,给她替演的,居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