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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指着对面关着的厕所问道:“在里面。”
    大姐出来,见到苏好好跟自家儿子站在一起,愣了一愣。随后这小姑娘走上前,抱住她的大腿:“阿姨,我是被捌卖的,跟我关在一起的还有两个哥哥,我们住在往东边的茶山上,外面的叔叔不是我爸爸。阿姨您帮帮我们,我怕,我要是不跟他回去两个哥哥要被他打死……”
    这时,门外传来郑建军国喊声:“好好,好没了?”
    苏好好胆子小,做这件事已是鼓足了勇气,她应了声赶紧地跑出厕所。
    一出门,郑建国就抱起她,摸摸她的额头还很烫,他皱眉道:“等会,吃药就好啊。”他的神情和语气,无不透着关切,除去外表和衣着,他看上去真是个好爸爸。
    可就是这么个看似是个好爸爸的人,竟是个人贩子,听小姑娘说的,人贩子有可能是个组织,是个犯罪团伙肯定不止他一人。在郑建国和苏好好走后,大姐拿起手机悄悄地报警。
    谁会想到一个五岁的小姑娘,口齿会如此清醒和镇定。
    从医院出来还没到中午,郑建国见时间还早,郑建国怕苏好好再冻着,给她买了身厚衣服,红格子上衣,小喇叭裤,在苏好好看来,都是义乌货两件最多八十块。买的时候卖家不停地夸赞:大哥你女儿真漂亮,看看这衣服装在她身上跟小仙女似的。
    郑建国被夸得笑得合不拢嘴,两件多少钱?一件150,两件三百,郑建国想也没想就掏出三百块付钱。
    杀猪啊这是,苏好好越看郑建国越觉得他一点也不符合传统意义上的人贩子和绑架犯。心里犯嘀咕,嘴上怎敢问?趴在郑建国肩头,看上去乖巧又漂亮,特别一双大眼晴,水灵灵的,因为生病眉眼往下耷,看着让人心疼。卖衣服的大姐心头一动,拿出条粉色小碎花丝巾套在苏好好脖子上:“大哥,你家姑娘长得真好看,这围巾送你一条。”
    白得一条围巾,郑建国高兴地连连道谢,抱着苏好好出门后。来到一处卖蜡烛和纸钱的店,买了两跟蜡烛和一打纸钱。开着三轮车往山上去,在回去的岔路口上,他往左边捌,穿过崎岖的山路,来到处墓地,半山腰上开出的块平地,立着两座坟,一大,一小,大的墓碑上面写着爱妻孙爱花之墓,生于七五年,死于零零年,小的墓碑上就写了爱女这两字,其它什么都没写。
    两个坟上干净没有一根杂草,与杂草横生的四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的出,这两座坟时常有人打理。
    郑建国把蜡烛点上,再奉上些糕点,拿出纸钱一张张烧,边往火堆里丢纸钱边道:“你们放心,明天我就让江家人给你们陪葬,不会让你们就这么孤孤单单地走。”
    站在他身后的苏好好心中一惊‘陪葬’?是要撕票?虽然她死过两次,但是她敬畏生命。要钱就好,为什么要杀人?就是明天。
    苏好好瑟瑟发抖,完了,完了……
    等郑建国烧完纸,又把坟上的杂草除掉后,转身见苏好好站在风中缩着脖子不停抖动,以为她是发烧忽冷,忽热才这般。
    赶紧抱起她道:“怎么,冷?”
    苏好好强作镇定点头,双眼蒙上层雾气,五岁的孩子能复述大人的话,基本上都不能理解。郑建国跟本想不到苏好好会听懂自己的话。他抱起苏好好,怕她冻着,解开自己的扣子,把她包在自已衣服下面,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紧紧地揽住衣服。
    一半是因为生病,一半是因为郑建国的话,苏好好才觉冷得像是在冰窖。在郑建国怀里哆哆嗦嗦好一会,才感觉到那么一丝温暖。
    颠簸的山路上,郑建国一手抱着苏好好,一手掌着三轮车车把‘突,突,突……’慢慢地往前行。苏好好悄悄伸出头,郑建国的另一只手就按她到衣服里面,“外面风大。”
    平和的声音随着风飘散在这山野间,‘呼呼,呼呼……’苏好好耳边只有了风声,她往里面缩,闭上眼靠在郑建国身上,不知不觉得中睡着了。
    再次醒来回到了茶山,王旗还没回。郑建国见关江淮和吴卓房子的门锁完好,他也就没进去查看,想到苏好好生病,便让她呆在外面。自己在边上搭着的简易厨房里烧水做饭,怕苏好好吃不好,特意弄了个水蒸蛋。只是水放少,盐放多,苏好好硬着头皮吃下去。吃过饭郑建国细心地喂她药后见时间差不多,王旗随时会回来,如果见苏好好在外面,两人不免争吵,才把她送进里面关人的小黑屋。
    进门就看见真江淮假吴卓坐在椅子上端端正正。真吴卓坐在地上打瞌睡。听到响声他们同时朝门口看来。
    坐在地上的吴卓先是一愣,接着‘噗呲’笑出声,郑建国瞪他一眼,他赶紧低下头,偷偷地用眼角打量苏好好,格子上衣,喇叭裤,粉色碎花围巾,他家里养的狗就有一身这样的。
    坐在凳子上的江淮等郑建国锁上门后,冲苏好好摆手:“过来。”
    苏好好走过去,他手附在苏好好额头上,摸着温度降下,抓着她的肩让她转了两圈后道:“把去过什么地方,做过什么事都一一说来。”
    苏好好事无巨细的把自已从出门到回来,发生的事全部说给江淮听,说到坟地上郑建国对着两座坟墓说的话时,她顿了下低声道:“我觉得他们要撕票。”
    打瞌睡的吴卓跳起问道:“什么?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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