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追我?我前几天可刚分手。”
谢泽霖笑:“我知道。所以我这不是来了吗?这不正好,我这叫,那个成语怎么说来着,是了,趁虚而入!”
梁月笑得前仰后合,“你怎么这么多年语文还这么差劲啊!你是不是中国人?”
梁月正跟谢泽霖说笑着,衣兜口袋中手机电话铃响起。梁月翻出来一看,又看了眼时间,喃喃道:“卡蜜尔?怎么这么快?这才多久?”
“我接个电话。”
谢泽霖耸耸肩膀,小声说:“那你让我带狗狗玩会儿?”他说着,还拿着那颗球在地上摔了摔,惹得艾达都眼馋,直勾勾看着他。
梁月笑得不行,把牵引给了谢泽霖,“哪凉快哪呆着去!”
“哎!”谢泽霖眼睛都笑弯,弯腰对艾达吐吐舌头,“你现在归我啦!”
梁月接起电话时,语气里还带着笑容,卡蜜尔一下子就听出来,笑问她:“怎么这么开心?你教会了艾达新的动作吗?”
梁月下意识摇头,等意识到卡蜜尔看不见,才说:“不是的,是碰见了一个老朋友,就是你找的那个摄影师,准备给出版社拍宣传片那个,他是我的高中同学。”
卡蜜尔的惊讶从话音里头满溢出来,“这么巧吗?那就好了,你可得帮我去跟他谈。”卡蜜尔说着压底了声音,“我们要拿一个亲友价,嗯?”
说着,梁月转身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一人一狗,“他现在跟艾达玩呢,就在平时我带艾达来的这个公园,你跟伊万谈好了吗?这么快?”
卡蜜尔说:“是啊,比我预料中快,你们过来吗?你,艾达,还有你的朋友,离文森特回来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可以先聊一聊。”
不远处艾达刚把谢泽霖扑倒在地,梁月噗嗤一声笑出来,电话那一头的卡蜜尔听见了,也跟着笑。
“好,我问问他。等会儿见。”
梁月挂了电话,喊了谢泽霖一声,“哎,去喝杯咖啡吗?正好带你去见大甲方。”
谢泽霖听了,抱住艾达从地上爬起来,笑着对梁月吹了声口哨,“怎么,比我还心急,要去见家长了?”
梁月笑骂他,“我去你的。”
艾达像鱼一样在谢泽霖怀里挣扎,终于被梁月抱住放回地上,自己的小球球也被放回身上的小衣服里,乖乖跟在梁月的脚边走。
谢泽霖大大咧咧,抬手就是往梁月肩膀上一架,“哎,我约了朋友去越野,离这儿不远,一起去?”
梁月白了他一眼,耸肩拍开他的手,“滚一边儿去,泡妞请人去越野,也就你想得出来。”
偏得二世祖还得意,双手抄兜,手臂一撞梁月的肩膀,“那是,我与众不同嘛!”
两人打打闹闹往前走,不远处的街口,深黑沃尔沃巨兽一样蛰伏。驾驶室内,聂行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看向内视镜,只见自家老板手里捏着个宝蓝色打火机,防风盖甩开又合上,合上又甩开,啪嗒啪嗒,压着节奏响。
蒋泊舟的视线蛇一样,咬着窗外两人的背影追,脸色阴沉,牙咬得下颌线都凸显。
聂行问:“要跟上去吗?”
打火机防风盖啪嗒合上。车内一片沉默。那双人的背影终于消失在街角。
蒋泊舟手指捏住那只打火机,下颌动了动,终于开口,“不了,跟上去要是被她看见,她会不高兴的,按照昨天说的,去梁月读过的大学看看。开车吧。”
黑色沃尔沃启动,蒋泊舟抬手将打火机放回衣兜,下意识抬手按住衣领。曾经一枚戒指挂着的地方,如今挂上两枚,叫他下意识地小动作不再落空。
他的手探进自己的衣领,把项链吊坠解下来放在手心处。两朵荆棘玫瑰,一模一样的款式,不过一枚古铜,一枚铂金,勾着串在项链里,放在手心都有些硌。
这戒指还是他回定海祭拜母亲时之前就做好了的,他带着这戒指到母亲墓前,跟母亲说,他要跟梁月求婚了,梁月一定会答应,以后他能成为梁月的家人,带梁月回来进蒋家家门,不让梁家人再欺负她。
可最后,欺负她的,不止梁家人,他蒋泊舟,也洗不掉浑身罪名。
“原来离开我,她真的会笑得这么开心。”
蒋泊舟自嘲笑笑,把项链戴好,两枚戒指,叠着放进领口。
前面聂行默了半晌,开口说:“‘空大’刚刚送上来一批游戏的策划方案,其中有百分之三十是给西游预留的策划,目前还没有具体背景,您看要不要联系这边,加大合作?”
蒋泊舟连想都没想,“不用,她不见得会回国去负责这些案子,还白白惹她烦恼生气。”
窗外已是往后飞逝的街道,蒋泊舟还是忍不住往之前的方向看去,“她现在挺开心的,我想让她就这么开心一点。你不必再说了。”
聂行却并没有放弃,“‘空大’被攻击,目的就是为了逼您回去,如果您不回国,蒋老先生那边……”
“我说过了。”蒋泊舟声音往下沉,已经是不可商量的姿态,“你不必再说。”
“‘空大’被尹阙那边攻击的事情,半个字,都不能让阿月知道。”
聂行还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生生压抑下来,还是没忍住,“梁小姐知道了,也不一定会帮着尹阙那边,毕竟‘空大’也事关陆先生,事关覃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