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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这句话,汪释倒没一丝恼火,只当作玩笑,反而往车门靠,撑着脑袋打量梁月。
    “你敢说,刚刚那场你没有爽到?两个男人为你争风吃醋,厉害啊!”
    汪释说着往梁月身边凑过来,低声又道:“哎,梁月,蒋泊舟说不定心里真的有你。你就没点,得偿所愿的痛快?”
    梁月倏忽一笑,只叫那双眼更亮如宝石,红唇翕动,说出一句。
    “放你的屁。”
    汪释乐了,拍着手掌直笑,“不愧是你。”
    汪释往外头看,正好看见后视镜中,有辆法拉利跟在他们的车后,几乎是紧咬车尾,过了两个红绿灯仍旧不见松口。
    “哎,梁月你看,是不是蒋泊舟的车?”
    梁月往后视镜里一看,还真是蒋泊舟。她眼眸往下垂,轻轻“嗯”了一声。
    汪释吹了一声口哨,伸手将音乐声音调大。
    “还真是好玩了。”
    梁月没说话,脑袋往另一边偏过去,脚下油门加大,红色布加迪如带火的箭,一头撞入城市最漆黑的内心。
    汪释住在城东的一片滨海别墅区,梁月直接将车开到汪释的车库停下。
    下了车,梁月直接将车钥匙一抛,丢进汪释怀里,拎着自己的手包就要往外走。
    “哎,梁月,太晚了,你要不把我车开回去吧。”汪释捏着车钥匙,抬起眼来痞痞一笑,“或者你留下来睡也行。”
    梁月只觉好笑,双手环抱在胸前,“你是被打傻了,还是打得不够啊?”
    汪释抬腕瞄了一眼自己的表,确实夜未央,但这片都是近郊别墅区,打车也是真的难。“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担心我?”梁月歪着头笑,“小太子你省省吧。外头不是停着一辆法拉利等着我呢吗?虽然比不上你这台车,但也还算凑合……”
    “看在司机的份上。”梁月火红唇角勾勾,笑得魅惑,抬起手指,在布加迪的车尾上轻点几下,脚下高跟一转,便朝外走去。
    汪释心头只觉微微膈应,忍不住呛她,“谁知道蒋泊舟还等你不等?你都开着车进来了,傻子都会猜你今天在这儿睡。”
    梁月脚步一停,捏在手包上的葱白手指微微收紧,抬起下巴,转身,笑着一步步走到汪释面前。
    她捏着手包,将手往身后背过去,歪着头看他,脚下三寸高跟,此时显得却不太稳当。
    整个人姿态袅袅,像是手包上垂下的流苏一晃一晃,惹人心痒。
    “要是他不等我,我才回来咯。”
    汪释抬手捏住梁月的下巴,小巧圆润,汪释只觉得手感不错。
    “要是我也不等你呢?”
    仿佛不过是屁大点的事情,可笑至极。
    梁月笑答,“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梁月一手将他的手指轻巧拂开,转身往车库外走去。那腰肢柔软,带着艳红布料晃动,她还抬手扬起手包,他只见那手包的流苏晃晃悠悠的,一如女人纤细腰肢。
    “小太子吻技有长进,继续加油噢!”
    汪释看着那娉婷背影,笑着低声骂了句,“艹”
    入夜后的滨海别墅区,阵阵湿润海风卷来,确实让梁月忍不住缩了缩肩膀。
    从汪释家里走出来的路不长,月光灯光映照,周围还有住户夜跑,并不能说冷清。可这条路,却走得梁月心中空落落的。
    手机捏在手里,叫车软件的界面打开着,梁月也就由着它这么亮着,仿佛少了这一丁点儿光亮就不行。
    终于走到门口,透过大门便能看见外头的环市公路,现在连海浪声都能听到一丁点儿。
    大门外头那条公路寂寥,别说是人,连过路的车也不见得有一辆。
    门卫看见梁月出来,打开电动大门,梁月朝保安室的亭子里头笑着点了点头,捏紧手包走了出去。
    大路灯光昏黄,缀在夜色里,只能照亮小小一方土地,还有更多不能被照亮的地方,仿佛有罪恶在窥伺,叫人后颈发凉。
    梁月拿起手机,脚步缓下来,就站在大门边上,不敢离光亮太远,只准备着叫车走。
    男人声音低沉,将夜幕生生撕裂开来:“梁月。”
    第5章 第5朵玫瑰
    梁月闻声抬头。
    那不远的拐角处,路灯的庇护之下,一辆法拉利安安静静地停着。男人靠着法拉利车门,身体微微朝前倾,海风吹着他的衬衫,贴着他的身体,勾勒出腰腹的形状与线条来。
    蒋泊舟的头发有些长了,跟着海风在额前飘动。梁月看着他抬起手来,熟稔地从唇边取下那截烟,丢在脚边,皮鞋碾上去,将火星尽数压灭。
    他的脚边,一地凌乱烟头。
    梁月直觉深秋海风冷冽,吹得人眼眶都将要酸红。
    深秋的风中,蒋泊舟就那样丢下手中明灭的烟,衣摆带风,朝她走来。
    梁月看着他,只下意识将手包捏紧,等她意识到了,又连忙把手包放到身后。
    所幸夜深灯暗,他应该看不清。
    连呼吸都困难,都怪这冷肃秋风。梁月心想着,眼看着蒋泊舟越走越近,直到他在她跟前站定。
    “蒋泊舟,我……”
    她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身上一暖。
    “天凉了,怎么出门不带件外套,连彭城的气候都忘了吗?”
    字字句句都是关怀嗔怪,仿佛十年隔阂如烟消散,他蒋泊舟只是一个多年老友,或又重新当回那位亲切兄长,将她方才的所有都当做一场胡闹,轻飘飘抛诸脑后,将她的所有都慷慨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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