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树银杏树大红杉,这些是什么鬼?!”
“你们不是有句古话叫‘不要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片森林’?我不想只是做一棵树,我要做你的森林,你喜欢的样子我都有。”
“老公,你啥意思?你最近说的话都好深奥,你出的阅读题,我真的做不出来!求不要折磨!”
“阅读题做不来可以不做,但是折磨是一定要有的。”
吴女婿趁她不注意,俯身下去,咬住某人的嘴就不放,化身狼性总裁辗转厮磨,辗转间却又极有分寸,没真的把她咬疼。
“诶诶诶,老公……”
“闭嘴。”
赫连芷趁他说话的空隙,调皮地捂住自己的嘴,语气充满了戏耍之意:“那我真闭嘴了?”
“要说废话就闭嘴,不说废话就张嘴。”
吴女婿捏住自家老婆肉肉的脸颊,好半天不松手,颇有出气的意味在里头。
赫连芷看着吴女婿生着小气的模样,被扯着脸她也强行地要笑:“哈哈哈……”
因为笑得太激动,赫连芷脸颊染上了一层绯红,眼里也是涌上了点点的湿意。
吴女婿只看上一眼,心中的气烟消云散,不打算和她计较瞎掰,浪费时间。
“你……唔……”
赫连芷未完的话被消弭了个一干二净。
入夜微凉,秋风从未关紧的落地窗蹿进来,吹散了空气中的旖旎和火热。
疲惫不堪的已然闭上眼的赫连芷,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个冰凉的东西,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她一个激灵,正要睁眼起身,却被吴女婿温热的手捂住了双眼,他极尽温柔的话在她耳边盘旋:“Lotuz,你累坏了,再睡一会儿没关系。”
听到这句话,她紧张的身体又松弛下来,安心地倚靠在吴女婿的怀里,复又放松地闭上眼。
有自家老公在,她就如迷航的大船重新找到了北极星般,她很安心。
“Lotuz,这个玉镯,我托人打造了两支,款式纹路相同,世界上只有这一对,你带一支,我带一支……我会一直带着。如果哪天你看到我没带,那你肯定是在做梦。”
“嗯……好。”
“既然是在做梦,那你就好好享受梦中的一切,不用管它是真是假。”
“嗯……嗯…啊?!”
赫连芷听到这话,大惊失色地从床上蹦起来,然后被耀眼的日光刺得眼睛生疼。
她下意识捂着眼睛,缓了好一会儿,再睁开眼时,屋子里的环境陌生又熟悉,空无一人的房子里显出一种诡异的安静。
“老公?老公,你在哪儿?吴女婿,你在哪儿?!”
她鞋也顾不得穿,踩着光脚就下床去找人,然而一打开门,就撞上了身穿大红围裙的赫连爸爸。
赫连芷惊讶:“老汉?你怎么在这里?”
赫连爸爸有点紧张惊慌,幸好手里还有个扫把可以让他抓紧,摆放那无处安放的手。
他噎了好几下,才很没有底气地哆嗦道:“你、你这孩子,恁是怪得很,都在个人屋头,还问你老汉为啥子在屋头!”
“我在C市?”
“你说呢,你放寒假回来,兼职也不去找,一天到晚就来蹭家里的饭吃……你妈说的!乖女儿,你也知道,我不是说得出来这种话的人,都是你妈天天在我面前唠叨,你也知道你妈这人,就这德行!”
赫连爸爸惊慌地擦了一把汗,然后从容地推锅,只有做着熟练的推锅事业的时候,他才能这么从容自信。
赫连妈妈闻声赶来,一头喷了发胶是时髦巻髪俏皮地蹦上一蹦,紧接着就是白肤烈焰大红唇映入眼帘,还有脖子上那条宽大轻盈的艳丽丝巾……着实抢镜。
这是她熟悉的妈妈!
还没等赫连芷开口,赫连妈妈十分嫌弃的声音响起:“诶,我说你们两爷子,在里面瞎折腾啥,赶快点出来去医院!”
赫连芷愣:“妈,去医院干啥子诶?”
赫连妈妈翻了个白眼:“你一天天的在想啥?才一天,你就记不到了,你长脑壳没得?!”
“我…应该记得什么?”
“你这个死闺女,你的秃头不治了是不是?你说说,你一天到晚在学校又没干什么正经事,还把头整秃了,本来就长得这么丑了,现在还秃了头,谁要你呀?你怎么嫁得出去啊你!”
赫连芷懵:“我秃头?我一头乌黑浓密亮丽的美丽秀发,我会秃头?”
赫连芷这时只听得见她妈说她头秃,而听不见别的“她嫁不出去”之类的话,生生地错过了重点。
“你自己来看,还在这里睁着眼睛说瞎话,我看你这臭毛病都是朝你爸,什么坏毛病都是你爸遗传的!”
赫连爸爸人在旁边站,锅从天上来,不过他委屈归委屈,只能在心里呜呜流泪,表面上却是一个屁都不敢放。
赫连芷被她妈带到镜子前,撩开头顶的长发,还真秃了一小块。
证据摆在前面,她只能顺从地跟着自家爸妈去医院检查了。
她太过于沉浸秃头的悲伤中,导致她忽视了其他一些重要的事情。
所以她在医院里看到那熟悉的身形,口罩上那双熟悉的眉眼,她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