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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少年模样嚣张,让地上的男人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林渊则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好像真的单纯对他口中说得八卦好奇,他抽出文件袋的小细绳,一圈圈打开。
    他看到了里面薄薄的几张白纸。
    黑暗中,手机忽然振动起来,林渊从口袋里拿了出来,来电显示上的名字让他不禁放松了眉头,“宝贝?”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林渊收回发狠的眼神,一手整理着稍微凌乱的衣摆,眼底生出几丝温柔来,“外面下雨了,你不要乱走,我很快过来。”
    接着,不再看男人一眼,径直将文件里的几张白纸抽出来,塞进外套口袋里,大步往外走。
    不过也就楼上楼下的距离。
    林渊也没想隐瞒她自己最后还是按耐不住偷偷跟出来的心思,两人几乎是同一个时间点到坐着不同的电梯到达一楼。
    电梯门打开。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对面电梯里的姜糖。
    小小的一只,穿着一件白色的针织外套,长裙,从上至下,遮挡得严严实实的。
    想到她饱满又绵软的肉体上都是他昨晚留下的痕迹,有些愧疚的同时……更多的,一种隐秘的快感在他心里滋生而出。
    晚饭时间,很多家属前来送饭,人群一时混乱,姜糖本就站得比较后,此刻刚走出来没几步,又要被挤进去了。
    林渊刚要分开人流,朝她走过去。
    有只手却更快,放在她的肩膀上,将她牢牢地护送出来。
    走出来后,就跟林渊面对了面。
    姜糖抬头看着他,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顾雨松开手才叫道:“糖糖。”
    多么亲昵的称呼。
    林渊嘲讽地勾起了嘴角。
    姜糖扭过头,轻轻地道了谢,依旧是冷漠礼貌的脸,态度温和却难以突破,顾雨有些泄气,紧接着就看到她眼底微微弯起,有了些许笑容。
    虽然不明显,但他还是有些欣喜。
    下一秒,姜糖却离开他,朝不远处的林渊走近,怕他生气地将手放进他的掌心里,“你来了。”
    “我一直都在。”
    他充满敌意的扫了顾雨一眼,手揽住她的肩膀,摩挲了一下,像是想把别的男人留在她身上的给狠狠抹去。
    如此危险的眼神。
    姜糖有些害怕,忙道:“林渊,我们回去吧。”
    林渊低头看她,脸色苍白着,看上去状态不太好,眼圈微红着,小鹿眼可怜楚楚,她放在他掌心里的手指动了一下,轻轻地划了一下圈,“我饿了。”
    声音低低的,抚摸着他的手指。
    他心中微颤,半响,移开目光,牵着她往外走去。
    *
    晚餐是附近港式私厨的外卖。
    姜糖从昨天到现在,都没什么胃口,难得想吃东西了,调羹在白瓷碗里搅了又搅,才喝了三分之一。
    林渊坐在她旁边,袖子往上折了两层,替她剥着虾,骨节分明的手指,手臂肌肤下彰显男性力量的青筋隐约可见,就这么细致地为她取壳,饱满的虾肉沾了点海鲜酱油,再送进她口中。
    姜糖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平静地嚼了嚼,全然看不出在医院时的异样。
    她只咬了一半,就摇了摇头,不想吃了。
    林渊将剩下的一半放入自己口中。
    姜糖看着他,脑子里想起的是昨晚疯狂的一夜,他这样的人,嘴上说不出道歉的话,但实际上一切都展现在行动上。
    他起身去洗手,叮嘱她再喝点粥,姜糖没应,一双眼睛则跟着他。
    即便是背对,也无法忽视的灼热目光。
    林渊慢慢地洗着手,水龙头哗啦啦的响,被她这么注视着,本该是欣喜的,却隐隐的心生出一丝不安来。
    好像,面前有什么在等着他似的。
    “林渊。”
    终于,她开口,“我们谈一下吧。”
    ……
    姜糖坐在沙发上,因为在家里,她脱下了针织外套,露出紧身的长裙,暗红色丝绒的布料,将她的身材紧贴出一个诱人的弧度。
    林渊眼神暗了暗,两人做过那么多次,光是看着,脑子里一瞬间就闪现起一些火热的片段。
    “……我最近会很忙,”姜糖掂量着开口,“有些事情可能没办法兼顾。”
    他在她身边坐下,微俯了身靠近,单人的沙发,位置有些拥挤,林渊抬起她的脚,轻轻放在自己的腿上,在她腰间一捞,让她半个身体坐在了他身上。
    手把玩着长裙下的脚踝,玲珑又细致。
    “嗯。”
    他淡淡应着,手捏住了她有些蜷缩的脚趾。
    不是很好谈话的姿势。
    姜糖挣扎了一下,很快被他按住。
    她半趴在他怀里,近距离看着他俊脸上明显也稍显疲惫的眼睛,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收回来。
    “你也该回去了吧……几时的机票?”
    “想我走?”他挑眉,手掌不知何时摸上她后背,指腹压在她的蝴蝶骨上,“直接说正事。”
    “我可能,”她几乎不敢看他的眼睛了,“没办法很快去美国找你。”
    “然后?”
    “……我不确定,什么时候可以过去。”
    林渊偏头,嘴唇几乎贴在她的眼睛上,长睫慌乱的闪动着,落在他唇上,痒痒的。
    他控制好面部表情,“你之前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对不起。”
    放在她后背上的手勾住一个冰凉凉的金属物件,微往下,拉链一路往下滑。
    “你说不确定,”他勾唇,“怎么,你是想跟我分手?”
    “不是,如果你同意,”她攥紧他的衣摆,“就当我们分开的时间变得长了些。”
    犹记得,昨夜她也是这么说的。
    原来清醒时听见,梦里的声音会比玻璃渣还要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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