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爷坐在梁正年肩膀上,鼠爪搁在下巴上思索一二,认真回答:“我看是的。”
梁正年又望了眼门内的肆晓时:“这丫头肯定以为外面有人呢,吓惨她了。”
太爷爷跳到门铃上,用鼠爪子扒拉两下,门铃声停住了三秒,接着又开始叫唤。
太爷爷放弃了,一屁股摔到梁正年肩膀上:“这玩意搞什么?吵死人了!”
“出故障了吧。”梁正年说着,尝试着上手,想要让门铃停住,结果比划了两三下,将门铃的外部按钮整个拽下来了。
机器又反应了两三声后,开始加大幅度的叫唤……
肆晓时就这样在门铃的响动声中熬了一眼,后来握着菜刀,糊里糊涂地睡在了沙发上。
梁正年帮她悄悄盖上被子,想帮她将菜刀也拿走,却听太爷爷提醒:“菜刀再给她拿走,就太诡异了!别了别了。”
无奈,梁正年只能收回手,坐在一旁守着肆晓时安睡,只等到窗外日光薄微,那该死的门铃声才停止。
醒来时听不到门铃声,肆晓时当真以为昨晚是有人故意恶作剧。
立马打了电话给房东,却听电话里的人说:“你的地址是哪里啊?你们这个房东前阵子因为那个事故啊,入狱啦,现在他的房子都是我来负责。”
“房东入狱?”肆晓时又惊讶了一波,而后不敢多问,和新房东交代了住址和情况。
新房东过来后检查了一下,难免要问:“小姑娘,外面这个壳子是你卸下来的吗?”
“不是啊。”
“但是这个响声是因为没电了,外面坏了是怎么回事啊?要赔钱的。”
“不是我弄的啊!”肆晓时一脸无辜,深深觉得,自己一定是被人盯上了。
罪魁祸首梁正年听到这里,默默低下鬼头。
新房东就事论事:“电池给你换了新的,但是外面这个坏了,我今天给你修好,不过你得先付一下修理费,两百块钱。”
索性不是很多,肆晓时咬咬牙付了钱。
修门铃时,新房东出于好奇,难免要说:“其实它响的时候,就是起到一个报警的作用,你把外面这个电池卸下来就好了。”
肆晓时表情难为,心想自己一个人住,哪里敢在那种情况下大半夜地打开门啊……
新房东反应一下,猜中了肆晓时心思:“你是,一个人住?”
出于自卫心理,肆晓时说了谎话:“没有,我男朋友这几天出差了。”
梁正年在对话中悄悄抬眼:“嗯?”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剧情按作者本人真实经历改编…那晚,它没电了一直叫,我吓懵了…
第71章
门铃修好后, 肆晓时关上房门。
兀自放空一会儿,肆晓时决定回房补个觉。
昨晚折腾了一夜, 肆晓时现在只觉得身心俱疲,可一闭上眼,又开始担忧晚上画稿弄不完可怎么好……
于是在床上翻了几下后, 又爬起来画画。
眼盯盯望着手底下的情侣小人,肆晓时的怨念却越来越重:“你们都有男朋友,就我没有……”
梁正年飘到她身边,望着可怜兮兮的肆晓时, 用她听不到的声音安慰:“你有我啊。”
肆晓时很快又画完一张稿, 暂时先把这些打成压缩包发给编辑,转即瘫在沙发上看了会儿手机,偶然刷到一个看起来比较可爱的游戏, 下载过来玩玩。
时间就这样在肆晓时的宅生活中过去了, 转眼到了一月, 天气转凉,肆晓时灵机一动,买了两团毛线织起来,刚开始织得粗了些,又卸下来重新织。
有时是看剧搭配打毛线, 有时是画画搭配听歌, 还有时就是缩在被子里,无止尽地打游戏。
懒散的日子轻易激发起肆晓时的无聊与心慌,夜晚做梦时出于想念, 又开始梦见外婆。结果梦中惊醒,发现自己躺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出租屋内,心里某个地方,仿佛被掏空了。
她偶然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
很奇怪,这样的自己,是怎么坚持到现在的。前路无着,又要这样坚持到什么时候呢?
想到这里,她再次从床上下去,走到客厅后,将外婆的画册打开,静静看着。
躺在沙发上的梁正年再度被吵醒,每次看她这样反常,就觉得她想起什么了,收身坐到她身边,与她尝试开口:“怎么这么晚还不睡觉?”
肆晓时将画册翻过一页,专心看着自己小时候和外婆的照片。心头难过的氛围纠结成一团,继而又恢复平静。
她发现现在看到这些照片,已经不会哭了。
是感情淡了吗?肆晓时摇摇头,这时才发现,原来很多令人难过的事,真的会慢慢淡掉的。伤疤再深,也总是会结痂的。只是每每想到自己的伤痛减少,愧疚反倒会增多。
转眼,她又望向那盏古董台灯。
在她的记忆里,这盏台灯已经变成了外婆家的东西,通过定义忘却水,这盏台灯从外婆离开后,就作为唯一的遗物留给了自己。
她搞不清楚为什么外婆只留给自己一盏台灯,但记忆是这样告诉她的,如今也懒得多想了。
一旁梁正年知道她又开始想念外婆,不由自主地上前,结果在抱住对方时,直接穿进了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