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只是一个不熟的朋友,前阵子来过我家,但是…现在已经离开了。”
“方便透露一下对方的身份吗?如果女士你表示对藏尸情况完全不知情的话,我们需要找对方获取更多的信息。”
“我说了和他不熟啊。”
“那对方的名字是?”
“……”肆晓时想了想:“他叫苏以,以后的以,不过我不能确定这是真的名字,我们是在上海认识的,我也不太清楚他的一些事。”
“那么你们是在哪里认识的?”
“……路上。”
“路上?”见肆晓时含糊其辞,李警官的态度开始严肃。
“就…南京西路那边,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太记得了,真的想不起来了。”
“那么对方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不清楚。”
李警官看出肆晓时的不配合,抬手止住同事的笔,和肆晓时严声发问:“女士,你这样的话,我们的案件没法进行,你也没有任何好处的。”
肆晓时表示无奈:“我没有和你们隐瞒任何事,我说的都是实话。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李警官将死者周桂良的尸检报告拿出来:“死者是在被打晕后肢解致死的,我想这样的事,你一个女孩子是没办法做出来的,所以我们本来就不对你抱太多怀疑,但是从目前的情况看,我们也完全找不到本案的其他嫌疑人,如果你不配合我们工作的话,案子只会一拖再拖,对你也有不好的影响。”
听李警官这样说,肆晓时也有些不耐烦了。毕竟从目前的情况看,不能说的事情太多太多,但面对警察叔叔,不应该这样的。
气氛僵持不下,李警官也不打算放了肆晓时。
与同事瞄了一眼,李警官将手中文件全部收起:“女士,我们需要暂时将你进行刑事拘留,除非你有相关的责任人,可以帮你做保释?”
肆晓时摇头,已经心灰意冷:“没有。”
“好吧,那就只能先委屈你了。”
而后,肆晓时被带到警局的拘留房。当天被拘留的一共有四个人,却只有肆晓时一个女孩。
走进去时,肆晓时只瞄了眼其他三个人,就不敢再看了。
毕竟那一个个左青龙右白虎,脑袋染得和杀马特一样,看着就让肆晓时胆颤。
进去后,肆晓时立马缩到一旁角落。
其中一个戴着墨镜的红头发家伙却立马挨了过去,声音油腻又腻歪:“小妹妹,犯什么事了?和哥哥聊聊?”
肆晓时不免觉得脑子更沉了,往一旁墙壁处又缩了缩,不敢搭理对方。
红头发家伙见她害怕,继续追问:“小妹妹?我们认识一下吧?我叫阿曼,你可以叫我…阿曼哥哥!”
肆晓时似乎听到了心碎的声音,想开口喊警察过来将他赶走,又怕带来更多的麻烦。凝思片刻,还是选择忍着。
可这个欠扁的阿曼却是个绝顶话唠,肆晓时不理他,他就更来劲了:“小妹妹,你知道么?我是因为见义勇为进来的,就田子坊有个……”
肆晓时绝望地转过身,一下闭上眼,保持面壁思过状态。
阿曼却更大胆了,肩膀直接蹭到肆晓时后背:“哇!小妹妹,你用的什么香水啊?我好喜欢!”
终于,在阿曼进行更加过分的行为之前,肆晓时忍无可忍了。
猛地睁眼,肆晓时从座位上起身,瞪了眼阿曼后走到栏杆前。
阿曼不要脸地跟上,用手摸下肆晓时头发,嘚嘚瑟瑟挨着对方:“小妹妹,你怎么不说话啊?回答我啊?脸色不太好哦?是不是难过?还是冷了?我给你……”
肆晓时往远撤了一步,咬咬牙开口:“你闻到的是尸臭吧?”
“…啊?”开口第一句是这样的,着实将阿曼吓到了。
肆晓时是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勇气和戾气都爆发了:“你不是问我什么事进来的吗?警察说我杀人了,因为他们在我的床垫底下,找出了一具尸体,你呢?在田子坊杀人了吗?还是在田子坊藏了一具尸体?”
阿满半张着嘴,幸好戴着墨镜,不然的话,眼神一定会暴露恐慌。
后来,再没人过来和肆晓时主动搭话。
有值班的警察一直走动,那几个家伙即便对肆晓时有特殊想法,也没付诸实际行动。而且算起来,这三个家伙进来的原因无非是打架斗殴酒后闹事,加在一起都没肆晓时犯的这个事严重。
当晚十点半左右,阿曼和其中一个家伙被保释出去了,只剩下一个醉醺醺的酒鬼,罩着一身黑衣,脸上还扣着鸭舌帽,靠着另一边墙壁昏昏欲睡。
肆晓时本就难受地要命,空间敞开了,她就直接窝在横栏上睡觉。
硬板横栏躺下后让人更加不舒服了,木头上还有一股怪怪的味道。
肆晓时侧躺下去,眼睛却睁着。
脑子空了一会儿,肆晓时刚想念起梁正年,耳边就传来一阵低吟。
那声音近在咫尺,如同符咒一般陆陆续续传入耳边:“Satan…Satan…Satan……”
肆晓时吓得僵住,再一翻身,眼前的天花板忽然黑了。
一个长着黑色羽翼的漂亮女人显现在眼前,以极尽温柔的态度将肆晓时拉到眼前,开口,那声音美得出奇,却有种让人恐慌的气质:“难过么?被误会,被陷害,被折磨,被侮辱,我可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