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上,白十领着约莫二十人,不安地站在跟沈白约定的地方等待。
有人实在忍不住,见山下没有来人的迹象,小声道:“那人……会不会是骗我们的?我知道我们没什么好骗的,但以往不也有这种的吗?把我们呼来喝去,最后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一有人开口,其他人就像是被解禁一样,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是啊,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不买我们,也不让我们做那档子事,每天只需要做点体力活就能有地方住,还有粮食吃,这比被人买回家还好!”
“我听说过沈白的名字,她母亲挺富有的,但她家重男轻女,她出来独居的时候,她母亲根本就没给她多少东西!而且那些东西早就被她赌输掉了,她哪来的本事帮助我们啊?”
“啊?你不早说?要知道是这样,我就不跟过来了,走这么大老远,又饿又累,还空欢喜一场,唉!”
白十有心想说些什么缓解气氛,奈何其他人越抱怨越起劲,他根本找不到插话的时机。
他正苦恼的时候,沈白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看着背着双手,慢悠悠地爬上来的沈白,白十松了一口气。
他刚露出个笑脸,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便抢在他前面响了起来:“你就是沈白吧?看你长得人模狗样的,没想到竟然是个骗子!”
白十大吃一惊,摆手想要解释。
沈白笑了笑,不在意地道:“我是骗你们的身体了?还是骗你们的资产了?”
那人犹豫了一下,嘟囔道:“你骗我们感情了。”
沈白:“……”
她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草纸,递到那人面前:“你再看看?”
那人算是寻欢楼里生活最优渥的,长得高大不说,认起字来也毫无压力。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将草纸上的内容看完,见其余的草纸上写着同样的内容,不由一脸懵逼:“你、你真的要帮我们啊?”
沈白但笑不语。
那人迟疑了片刻,咬咬牙,主动划破自己的食指,在第一张草纸上按下指印。
他的举动惊呆了众人,连白十都一脸迟疑地道:“你、你不再多问问?”
那人随意地将食指上的血迹揩在衣服上,指着被他拿在手里的草纸道:“还问什么?她把我们要做的事和每个月能得到的东西全写得一清二楚,我想问都不知道问什么!”
听闻这话,其他人兴奋地挤上前,吵着让那人为他们解读草纸上的内容。
那人才说到一半,白十就已经领着众人在草纸上按下了指印。
沈白看得一脸懵逼,一边收合同一边问:“你们听明白了吗?不怕我坑你们?”
白十笑着摇了摇头,指着天空道:“你以月□□义起誓,我们相信你。”
沈白:“……”
加上月□□义是她的无心之举,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她轻咳一声,指着树木被砍倒后留下的大片空地道:“你们今天先建房子,晚上我给你们送粮食过来,明天再正式开工。”
交待完各种琐事,沈白马不停蹄地赶到赌场。
出乎她意料的是,一个不该出现在这的人就这么大剌剌地站在了她面前,指着放在草棚子里的床道:“我要是赢了你,是不是就可以直接把床搬走?”
沈白看着一脸跃跃欲试的白鱼,十分残忍地拒绝了:“你不用赢我,我也会给你送床。”
白鱼:“?”
天下竟有这样的好事?
围观群众:“???”
天下竟有这样的好事!
沈白背着手,一句话就打消了围观群众杂七杂八的心思:“谁让你是白姓氏族眼光最好的首富呢。”
围观群众:“……”
啊啊啊该死的心悦会员。
作者有话说: 注:心悦会员代指充钱党。
第14章
沈白不但要送白鱼床,她还要送白鱼好几张。
而她唯一的要求就是:让白鱼在一周后来参加她的“开业仪式”。
听说沈白要专门在荒山上建个房子卖成品床,白鱼迟疑了一会,好心提醒道:“族里能买得起床的人不多,你不如与白木匠一样,等别人上门要买了,你再开始做?”
这个时代的人大多数都能自给自足,不能自给自足的也付不起代价,白鱼觉得沈白这一步走得有些太激进了。
但沈白看中的,从来不止白姓氏族这一块市场。
她笑了笑,没有多解释什么,只道:“木头不值钱,放在那也是放着,多做点免得之后忙不过来。”
白鱼见她一意孤行,没再围绕这个话题多言。
“你弄出来这象棋好玩是好玩,但等她们玩明白了,照样要继续赌的。”白鱼看向躲在边角偷偷赌输赢的赌徒们,无奈地摇了摇头。
赌瘾难戒,她明着没什么动作,其实暗里一直在关注沈白这边的动静。
在得知沈白照常去赌场与人赌博后,她气得差点将与沈白的合约撕掉。
还好几十年的经验告诉她,凡事不可只看表面,所以她耐着性子,又观察了几天。
一直到为她打探消息的人复刻了一副象棋回来,她才有点理解沈白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