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时是怎么反应的?裴莎莎知道你看到她的所作所为了吗?”江离追问。
赖向明摆了摆手:“我是疯了才会去招惹那个神经病,看人经常阴气沉沉的,过后我只是和我母亲提过一次,后来她初中毕业,就送她去了寄宿制的高中,没怎么在我家里待过了。”
“裴莎莎初中是在哪个学校?”
“我家附近啊,文华初级中学。”赖向明不明所以。
文华初级中学位于老城区,而已知的张凉的第一位受害者的抛尸地点就在老城区……苏言眉头一跳,感到心惊,急忙接着问:“她的高中又是在哪所学校就读的?”
“我想想……”因为时间久远,赖向明一时间还说不出来,回忆了半天才迟疑着说道:“是个封闭式的私立,叫什么裕华国际高级中学。”
苏言狠狠地咬了咬自己的舌尖,这所高中位于长泰县,与张凉所的第二位和第三位受害者抛尸的区域一致,如今谁也不能说这桩桩件件都是巧合,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或许早在裴莎莎还未成年的时候就遇到了张凉,接着两个人便开始了合伙作案,光是这么想想都令人觉得毛骨悚然!
赖向明后知后觉的发现了屋子里的人神情好像都不大对劲的样子,紧跟着他便有些小心翼翼:“各位警官,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了……”
“没有,没有,十分感谢赖先生您今天的配合。”蔡成济急忙做出了真诚的感谢,紧接着他有询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然后便结束了这次的问询。
因为赖向明还要忙于工作,所以半个来小时后,他就起身告辞了。蔡成济和项阳也起身准备将他送到办公室外,就在三人走到门口的时候,苏言却忽然出了声:“赖先生,不好意思,虽然有些冒昧,但是还是要问一下,您母亲是怎么受的伤?”
“额……她是从二楼摔下来的,我们家是复式,一楼客厅顶上镂空的那种。”
“事发当天她自己在家?”
“是的,我记得当时我在外地出差,还是莎莎那天去我家,发现了我母亲摔伤了,打的120给送进了医院。”赖向明提到裴玲,神情变得有些伤感:“我爸早在我妈出事之前就去世了,也不知是不是她伤心过度造成的神情恍惚……哎……”
“裴小姐经常去你家里?”苏言又问。
赖向明想了想,回答:“也不算,当时她也已经工作了,但是和我母亲关系一直都还可以,只是偶尔会去家里坐坐,给我母亲买一些水果或者保健品之类的。”
苏言脑子迅速的消化了一下相关信息,然后笑得十分的和蔼可亲:“谢谢赖先生的配合,还请您慢走。”
赖向明今天被他们几个这般热情的态度弄得有些晕头转向的,哼哼哈哈的应了两声,然后在项阳和蔡成济的陪同下出了门往电梯的方向走,一边走还一边说:“咱们现在这公安局的办事态度都这么亲民吗,真是值得表扬,都像你们这样,还哪里有什么警民矛盾嘛……”
伴随着‘叮’的一声,应是电梯来了。
江离走到了她的身边,敲了敲她身前的桌面让她从沉思中回过神:“你觉得裴玲的事情和裴莎莎也有干系?”
“江队,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苏言唇角微微翘起:“所有的巧合都是蓄谋已久。”
“可惜现阶段我们有的只是没有任何证据的猜测。”江离嘴上这么说着,但是面上却没有什么‘可惜’的样子,他向来都相信世界上没有完美的犯罪,只要你做过,必定留有痕迹。只是有些痕迹能够被人发现,有些不能。
苏言正欲开口,项阳和蔡成济却回来了,二人见他们站在一处,就争前恐后的跑了过来。项阳不耐的伸手拍了一下蔡成济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臂,然后道:“江队,按照刚刚赖向明所说的,这个裴莎莎真的是有相当大的嫌疑。只可惜现在裴安怎么都找不到人影,不然没准从他的嘴里还能得到一些证词,裴莎莎是他的女儿,有没有问题他还能不知道?”
“瞎说……按照刚刚赖先生说的,裴莎莎自小就有虐杀小动物的习惯,大安村那些无故消失的猫猫狗狗没准都是她的手笔,裴安能不知道她自己闺女是个什么德行?这样他都没有想过把裴莎莎送进正规的医疗机构进行心理干预治疗,而是选择隐瞒这么多年,你觉得他能把闺女的相关证据交给警方?我看不见得。”蔡成济驳斥了他的观点,自己在那摇头晃脑:“我倒是建议,咱们继续从张凉那边下功夫,用现在已知的这些时间线证据,慢慢攻破他的心理防线!”
项阳一个用力就把几乎整个重量都压在他身上的人给掀了下去,没好气的道:“你能耐,你倒是给我攻一个看看?你能攻下来我管你叫爸爸。”
“张凉那面暂时估计不会有什么进展。”江离摇头:“还是要想办法找到裴安,你们要注意赖向明刚刚所说的话中的重点,裴莎莎刚到他们家的时候,有着明显的惧怕男性的应激反应。假设裴安和她之间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父女关系,比如说裴莎莎曾经遭受过他的长期虐待,以此推断,裴安会是那种拼命也要保全女儿的父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