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预兆的,苏言竟觉得有些气闷,心跳的极快手脚也有些冰凉。这股情绪来的十分突然,让她有些猝不及防,显然并不是她的感觉,更像是这具身体对于郑慧说的这些话的下意识的反抗。
生活在这种所谓的‘豪门’,日子似乎并不像其他人表面上看起来那般轻松自在。深吸了两口气之后,她再次开口,语气如常:“嗯,我知道了。”
郑慧这才没再继续多说什么,又特别叮嘱了两句之后才心满意足的挂断了电话。
苏言捏着手机沉默了一会儿,竟是觉得再也看不进面前摆放的书里所写的半个字儿,以前她从未想象的到,父母双全的人生过着竟也不甚顺心。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江离带着蔡成济从外面走了进来。
“所以,江队,您是说之前在大安村发现的第一位受害者钟玉,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位受害者?”蔡成济追在江离屁股后面问。
“嗯。”江离点头,将一个档案袋甩在了桌子上:“我去档案室调去了整个南城市范围内八年前未能结案的所有命案,找出了这三件,你看着眼熟不眼熟?”
蔡成济从档案袋中抽出了几分案件材料,还有当时案发现场的存档照片。
苏言不知何时端着水杯出现在了他们身后,只不过两个人也都并没有在意。
“最早的一个案子是发生在近十年前,抛尸地点在老城区的三元街一个胡同里。”江离一边解释一边指了指蔡成济手中正拿着的那张照片:“死者是被人暴力击打后颈而死,现场虽然没有什么血迹,但是从尸体来看足以证明凶手的手法残暴。死者身上穿的衣服,不觉得很眼熟?”
虽然当时的照片清晰度和现在比不了,但是也足够让人清楚的看仔细了。蔡成济凝神细看,果然死者身上的连衣裙的风格样式都带有极为浓重的年代感,和大安村第一位受害者钟玉身上穿着的那间红色碎花连衣裙极为相近。
“这个,才有可能是凶手的第一次。”江离接着道:“不论是从杀人手法,还是从现场痕迹来看,都显得有些不成熟。”不过令人可惜的是,近十年前南城市的大街小巷监控探头覆盖率并不高,甚至可以说很少,所以当时这个案子也陷入了僵局,一直未能结案。
接着隔了约莫有九个月的时间,出现了第二起疑似同个凶手的凶杀案,凶手经过了大半年的沉寂之后,作案手法及工具都升了一个级别。这起案子的受害者的死亡原因就变成了被人注入空气造成了栓塞而亡,不过后颈仍旧有着明显的伤口,显然对方仍旧没能控制好那一击的力度。
唯一能和第一个案子联系起来的貌似就是受害者身上的衣服,但是很可惜当时公安方面并未能就此作出判断,因为抛尸地点不同,分别又南城市的两个分局进行受理,所以这两个案子没能被归档到一起。
紧接着又过了六个月发生了第三起,抛尸地点距离第二起不远,凶手在手法上已经趋于成熟完美,留下的线索痕迹更加少了。因为后两起案子都由同一个刑侦大队出的警,所以也就将这两个案子归拢到了一起,还成立了专门的调查小组。
“按照这个时间线……”蔡成济挠了挠头:“这是第三起案子犯案之后没多久,张凉就因为把他人打成重伤害进去了,那么凶手蛰伏这么多年才选择继续作案的原因似乎也得到了完美的解释。”
那就是他因为不可抗的因素不得不收手。
“菜包,你一会儿把查监控录像的人手安排好,和我一起去一趟老城区的区局,和长泰县公安局。”江离说的这两个地方是当年经手过着三起案件的两个刑侦大队所在单位,就算是八年前他也还没入警,具体情况真的是不太了解。
“是!”蔡成济应了一声之后,撂下手里的东西飞快的走出了办公室。
江离一回头就见自己身后不远处苏言正倚在桌边站着,手中还端着小白兔造型的瓷杯子,里面热水冒着的水汽映的她整个人都有些朦胧了,对方神色有些呆愣,好像是在走神。
“你和我一起去。”他道。
苏言回过神,露出了些许惊讶的神色:“啊?”
“怎么,你有事?”江离挑眉:“那你可以忙自己的。”
嗡……嗡……嗡……
苏言刚刚把手机调成了震动模式,她回到自己桌边看到了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妈妈’两个字,面无表情的将关掉了震动将其装进了口袋里,然后转身微笑:“江队,我没事。”
江离复又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确定什么,随后点了点头:“五分钟后出发。”
……
跑了两个公安局,了解到的情况却不容乐观,在从长泰县回市里的路上,蔡成济还抽空给项阳打了一个电话,大安村那边倒是风平浪静,看不出什么异样的地方。
挂断电话之后,蔡成济嘟囔着:“咱们最近去大安村去的那么频繁,这个时候项阳再去布控也很难有什么新的发现吧?张凉因为腿脚的原因注定不能远行,他还不得夹着尾巴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