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呢?
她原以为,就算受蛊毒喜欢,他讨厌自己了,也不会随便喜欢别人的。
可现实却狠狠扇了她一耳光,痛到无法呼吸。
南相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簌簌而落,再努力,嘴角也咧不开。
这样失魂落魄,绝望无助的可怜样,怎么可能是开心呢?
赵燚知道她为何难过,心道她这是自作自受!
可看她哭的伤心欲绝,到底还是有一丝心软,觉得不必再报复她的戏弄。
手一伸,把哭的满脸都是泪的姑娘拉到怀里轻轻抱着,轻轻拍着她的背。
这只是下意识的动作,一瞬后,赵燚才想起来他们不能亲密接触。
但,他似乎没感觉到疼痛?
蛊毒解了?
他觉得很不可思议,也很难相信,试探着轻轻碰了下她耳背…
嘶!
还是刀割一样的疼!
原来,是要肌肤直接接触,才会疼。
赵燚走了会儿神,回神了才注意到南相哭的越来越凶了。
她被她哭的很烦躁,心说这不是你自己想要的吗?现在愿望实现,哭什么?
不过,赵燚到底克制了这点不耐,无语道,“哭什么。你都已经是,孤的妻子了,孤还怎么娶你?太子妃!”
压抑的哭泣骤然声歇,但南相还止不住地抽泣,抬起小脑袋,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震惊地看着他。
两行清泪飞快地从脸颊滑落下去。
既然止了哭,赵燚就不想抱她了,松开她,冷着脸坐下,“你骗孤离开,又假冒南相,不就是想让孤,重新喜欢你?如今孤如你所愿,你求仁得仁,有什么好哭的!”
南相……也就是苏澜,被这句话给震得,差点再次魂飞魄散,被赵燚冰冷的表情吓得打了个哭嗝,一时都不知该有什么反应。
“不哭了?”赵燚冷冷道。
苏澜还处在被震的茫然的状态,但此时冷酷的赵燚让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点了头,完全不带犹豫的。
随即,理智才慢慢回笼。
“太子哥哥什么时候发现的?”苏澜还有些抽泣,十分小心地问。
赵燚冷冷一哼,声音如冰,“不装哑巴了?”
苏澜脸皮僵硬地一扯,怯怯地说,“不敢了。”
“不敢?孤看你,胆子大的很!”赵燚冷声道,“你一个人,就带一个,不懂武功的小厮,就敢孤身出门!若非运气好,孤愿意伸手,拉你一把,你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受罪!”
那日在梅亭巧遇,她就只有一个小厮,他一眼就知道,那不是井八!
这个女人,真是要气死他了!
难为他还忍了这么久。
苏澜知错的低下头,只敢看鞋尖,完全不敢辩解。
说多,错多!
若是被他发现她骗她的还不止这么多,到时候所有人都会被扒皮的。
而且,他们现在的情形,她也不敢像以前撒娇卖可怜。
咦?
苏澜这才想起来,刚才殿下抱她了。
殿下抱她了!还抱了很久!
苏澜猛地一抬头,双眼亮的吓人,“太子哥哥,你刚才抱我不疼吗,你的蛊毒解了吗?”
“没有!”赵燚语气冷硬。
啊?
苏澜开始心疼了,“那刚才太子哥哥抱我,会不会很疼?都怪澜儿,都是澜儿不好!我……我还是离太子哥哥远一点的好,免得太子哥哥再受苦!”
“闭嘴!”赵燚的心情越来越暴躁,他忽然觉得,蛊虫对他的作用是通过她的声音来影响的吧?之前虽然就已经知道她是苏澜,他都没现在这么重的戾气。
果然是聒噪的让人想揍人!
还是让她当哑巴吧!
苏澜“……”
最终苏澜还是没能知道赵燚什么时候看穿她身份,又究竟喜没有喜欢南相,而且还被迫继续当哑巴。
就算是为了不让殿下继续讨厌她吧,哑巴就哑巴吧。
苏澜这样安慰自己。
她做回了自己,伺候她的小厮也变回了小雪,相应的,井八井五井六也重新到她身边保护她。
除了要少说话,一切又都走回正轨。
只是,苏澜这里似乎都可以放轻松了,可赵燚这里,井大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惭愧地告诉他,还是没有连红枫的任何消息。
赵燚盯着他那张几乎没什么褶子的脸,目光冷寒,犹如利刃,能撕裂他披在身上的皮,掏出他的心脏。
“你有事瞒着孤。”赵燚没有温度地说。
井大霎时魂飞魄散,冷汗直冒,心慌的不行。好在他也是反应快,立马跪下去求饶,“殿下恕罪!不是奴才有意隐瞒,实在是,实在是那伙贼匪太过狡猾!当初他们从那宅子逃跑,就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找起来就难,而且他们又是贼匪出身,最擅隐匿,换张脸就能换个身份,奴才实在是,查无可查,只能大海捞针一样一个地方一个地方,一个挨一个地找,所以到现在,还没什么消息。”
虽然,赵燚震惊于居然到现在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震惊于连红枫的狡猾诡谲,但,如果是这个理由,总好过是有人背叛他!
他反而,还有点放心了。
赵燚想了想,说道,“连红枫心机难料,既然当初,她为了迷惑你,故意在城外兜圈子,实则,离云州城很近。这次逃跑,她未必没这个想法。尤其,已经过去两个多月,她一点没暴露,以她之狂妄,更有可能,再回到云州附近。你让人,再仔细筛查一遍,云州和附近几个县城,任何有嫌疑的人,都不要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