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
他绝不能眼睁睁看着那老妖婆的奸计得逞!
苏澜眼看着猛虎蟒蛇离自己越来越近,心已经提到嗓子眼,浑身汗毛直立,冷汗如雨下,怀里的玉瓶都快被她挤炸,手更是紧紧捏着香囊里的东西。
难道她今天真的要命丧于此吗?
她还没看到聿哥儿长大承袭爵位!
她还没有……
她眼见那白虎纵身一跃,一声尖叫已经涌至喉咙口,她以为自己死定了……
可这时候,自己却意外的离地而起,和那猛虎擦身而过,腥味在鼻尖飘过,老虎的毛刮过她的手背。
她想,她不必死了。
悬着的心微微放松,捏着荷包的手也松开了,随即意识到自己正在半空,亭台楼阁在身下一闪而过,刚放着的心又跟着一紧!
不过她很快就落地,被粗鲁地丢到……床上。
疼!
虽然刚死里逃生,这点疼痛根本不算什么,但是,真的疼。
她尽力忽略这点疼痛,小心的抱着玉瓶撑起身子,首先看到的是鸳鸯戏水的图案,这才觉得有什么东西硌的她手臂疼,低头看,原来是铺了满床的桂圆红枣花生。
这么说,这里大约原本是她的婚床。
那把她从虎口下救出来的人……
是太子殿下?
仿佛是已经拿到免死金牌,苏澜劫后余生地暗暗松了口气。
她觉得她该道个谢。
抬眸,先映入眼帘的是玄黑色的衣裳,一丝花纹都没有。
可是成亲不是都穿红色礼服?
这是说……?
只是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吸走了,因为她看到面前男子漆黑的袖口有些动静,接着一颗小脑袋从袖口里钻出来,细长的身子犹如一支毒箭猛地朝她射过来,吓得苏澜面如土色,抱着玉瓶直往后躲,缩到最角落,再无可躲之处。
而那条蛇。
她没认错的话,那是一条剧毒的五步蛇。
正在婚床上,阴森森地吐着蛇信,迅速朝她游过去。
才出虎口,又要入蛇口!
她再也控制不住,眼泪一颗颗地往下掉,泪眼朦胧地看过去,黑色的衣裳上,是苍白的几乎透明的面庞,眉如鸦羽,眸如点漆,唇瓣几如无色,唯有眼白处,却是布着猩红的血丝,仿佛厉鬼一样可怕。
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苏澜忍不住轻轻一颤,眼睛眨了几下,眼泪如珠,划过柔嫩的面颊,恰恰滴进玉瓶。
苏澜轻咬红唇,呢喃一声,“太子哥哥。”
可不可以放过我。
我还不想死。
这声音娇软可怜,怯生生的,却又犹如勾魂索,仿佛勾的人灵魂都出了窍。
赵燚看着这个就是他新婚妻子的人,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蓄着泪,明明如泉眼清澈明净,却直勾勾的,似乎施了什么妖法,让人对着这样一双眼,不免心旌荡漾。
赵燚有一瞬的失神,回神时眼中已戾气横生。
“想不想,活下去?”他阴鸷的眼里闪过一抹恶毒的趣味,嘴角浅浅勾着,没有一丝温度,只让人遍生寒意。
但,那又如何呢?
她当然想活下去!
不过这大概是世家贵女的教养,便是如斯境地,苏澜怯怯颔首时仍优雅如仙鹤,更是我见犹怜的凄美。
“只要你,讨得孤欢心,孤就让你,活下去。”
苏澜微微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心口砰砰砰跳的很快。
她如今已嫁入东宫,是他的妻子,讨他欢心,原本就是她的命。
她知道她该做什么了。
但是那条蛇……
她一闭眼,心一横,仿佛这条随时能要了她性命的毒蛇不存在一般,放下玉瓶,僵硬地绷着身子,小心地避开小蛇,站到赵燚面前。
“澜儿服侍太子哥哥。”她轻吸了口气,优雅地福了一礼,手摸上赵燚的腰带,正要解开,却忽然被一只大手捉住,那只手,比她莹润的肌肤还要白上两分,比冬天的雪还要冰凉。
赵燚只是不喜人触碰,下意识地钳住她,但他在那刹那杀气四溢,骇的苏澜面色惨白,仓惶可怜地看着赵燚,却见赵燚,神色古怪地,盯着自己的手?
她的手,怎么了?
赵燚刚才只是本能的反应,但抓住那只小手后,忽然觉得很奇妙——
这就是女子的手,女子的肌肤?
看着纤细,抓在手里竟然抓不实,一分肉也没有,但摸起来,柔若无骨,软软绵绵,嫩滑无比,就像……
赵燚也形容不出来像什么,毕竟他也不曾触摸过类似感觉的东西,只是觉得这软软滑滑的东西摸起来很有趣味。
他忽然想,这手看起来没什么肉都这么好玩,那这张看着有些肉乎乎的脸是不是更有意思?
这么好奇,他当然就直接摸了,但是,他有点失望,虽然也嫩也滑也软,可和手也没什么分别。
没意思!
摸了几下,赵燚正要收回手,忽然一顿,他的尾指刚好放在苏澜下巴和喉咙之间的部位。
他苍白狠戾的脸上露出点微弱的不可思议来,手指都滑下去,来回摩挲着。
布着血丝的眼睛都亮了些。
这里,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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