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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普希反常地调遣利康军队到亚特兰蒂,”奎恩拂开她头上的雪花,利用身高优势挡住她的身体,错位间避开骑士队巡视的眼光。
    亚特兰蒂王城左侧,屹立在雨雪中的高塔看得不真切,奎恩摩挲着她的发丝,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一瞬间的静默。
    “现在戈丁估计已经带领军队到达多伦布北部,等救出族长时他们就能到达旧都。”
    终于到了这个时候,维缇缓缓吐气,呼出的热气在空气中变成白雾,再次踏上这片土地,她不知道在梦里辗转幻想了多少次。
    落契山岭到亚特兰蒂要比到利康远,他们比安珂晚了小半天到旧都。
    亚特兰蒂街头只有稀稀落落几人,多是踽踽独行的老人,木制软鞋踩在雪上发出‘沙沙’声,和利康不同,这里是‘废都’,消息滞后,此刻利康热火朝天的战讯还没有传过来。
    这是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地方,王城周围的建筑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但还是能看出曾经的影子。
    地牢就在王城底下,通道旁都是利康骑士,人们就算经过,也是绕着走的。
    城门忽而大开,成群结队的骑士列队呼啸向城门外奔去,将城门挤得水泄不通。
    奎恩望着城门的方向,蓦地轻笑:“看来利康那边已经开始了。”正好,能遣开一部分的兵力。
    维缇心里有些发沉,科堂古对利康的大战实力均衡,谁胜谁负还很难说。
    希望安珂不要受伤。
    她深呼一口气,一步步向王城走去,父亲的位置很可能就在她的脚下。
    知道这里关押着克白鲁族长的人寥寥无几,普希对外只说这里关押着重要的牢犯,更何况都城转移,亚特兰蒂的居民大都外流,这里更像是驻守骑士的天下。
    不仅如此,奎恩侦查后告诉她,在周围还有更多的利康骑士,很明显,只要这里出现骚动,他们很快就会聚过来。
    但对他来说,在王城前杀出一条路还是绰绰有余的。
    奎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口吻轻松而让人信服:
    “我先去破开牢门,您找准机会进去。”
    这很像回到七年前的那一天,刀光剑影中,也是奎恩带着她离开,用生命保护她,安抚她。
    维缇右手臂和手上的魔纹闻到血腥的气味,躁动起来,她盯着牢门的方向,安抚道:
    “马上让你们出来。”
    利康骑士生命力顽强,即使被砍下胳膊还是红着眼攻击奎恩,奎恩转动手腕,铁铸的牢门底端被破开一个巨大的窟窿,里面是红暗色的的背景,幽幽地像是被挖出心脏的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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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爆破的巨大的气流把其余要上前的骑士们猛地推开,只有奎恩一人身形不动。
    偌大的牢狱里,其他囚犯已经被转移到利康了,只留有驱不散的死气和锈味,里面只剩下一个囚犯,她的父亲。
    维缇进入第一层地牢后,眼睛隐隐泛酸,父亲该有多孤独?
    牢狱被闯入的消息很快引来了周围的利康骑士,她按住手臂,召唤出阿尔瓦和赫伯特后,整个牢狱都显得小了很多。
    赫伯特还好,阿尔瓦的头部刚刚好撑到天花板,动作不便,狂叫着想要砸掉头顶,但又怕伤到维缇,只能把怒气转移到挥舞着武器的利康骑士身上。
    几个举着长伽马的利康骑士不怕死地上前,阿尔瓦一把扼住他们的上半身体,生生撕裂了他们的肉体,血肉横飞。
    周围都是空荡荡的牢笼,恐怕是需要触发什么机关,可如果耽误太多时间,门口被堵住的话就很难出去。
    最快的方法只有直接打通地下了。
    赫伯特的声音在打斗中很清晰:“主人,是那里。”魔纹对同类的气息最为熟悉。
    虽然被厚壁隔绝了,但维缇也感觉到那里隐隐有非常强烈的魔纹气息,她指着距离那个角落几米远的地方,“很好,赫伯特,攻击那里。”
    赫伯特吹响号角,弯下马身,举起首尾冒着青烟的长弓,地下二层被它射出的弓箭打穿了,普希设下的密道在这样的庞然大物面前毫无用武之地。
    这一层的守卫矮人多得如同密集的蚂蚁,阿瓦尔兴奋地跳下去,重重机关对它来说不过瘙痒,但不少矮人在碰撞中了招。
    阿尔瓦挥动手上的巨斧,如同死神的镰刀,最前面的矮人们被吓退,激斗中头顶落下一层土灰,整个牢狱突然往左倾斜,摇摇欲坠。
    维缇扶住赫伯特,稳住身体,在尘土纷飞中张望寻找下一层的突破口。
    四窜的矮人们发狂了,它们撞向支柱,坚硬的石板一下掉落,正好要砸在维缇身上,虽然赫伯特及时抓住,但边缘连带的尖棍物还是插到她的手肘里。
    阿尔瓦和赫伯特都停下了动作。
    “继续。”维缇咬牙,她拔出尖物,垂下的宽袖遮住了汩血的伤口,
    一缕亮光穿透了地下三层的顶板,终日在阴暗环境中的人无法适应突然的光亮,老克白鲁眯着眼,看着跳下层板、小跑向他的人。
    “父亲!”维缇一下发现靠着墙上的人,扑到他身上。
    小时候爱抱着她,笑着看她撒娇的人瘦了很多,外表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只是头发长长了,披在后背,已经完全花白了。
    “维缇?”老克白鲁睁大了眼睛,第一声很低很闷,只有他自己能听到,但干哑的喉咙很快发出不可置信的声音,“维缇!”
    “父亲我来了”维缇喉头哽咽,想要把他拉起,但发现父亲似乎被什么东西束缚住,无法动弹。
    “好孩子,我没事,”他看着她的眉眼,眼睛湿润,欣慰地说,“没有什么比你过得好更好了。”
    这些年他一直提心吊胆,担心他的女儿到底有没有逃出去。
    “普希为了限制我的行动,造出制衡魔纹的咒法。”
    事态变得有点棘手,赫伯特和阿尔瓦还挡在上一层厮杀,或许有关魔纹的事情它们会更有办法。
    不多时,维缇心头微动,好像有什么声音在呼唤她。她似有所感,伸出手,按在父亲的手臂上,九式魔纹间的呼应在父亲周身升腾起白色的光芒。
    符咒的力量还在负隅顽抗,但大盛的光芒很快变成灰败的颜色,有如实质般散落。
    她松了口气,露出微笑:“父亲,走吧,我们回去。”
    牢门前已经被奎恩清除出一条路,四周都被设置了障碍法阵,他还贴心地处理了堵塞的尸体,见他们顺利出来,奎恩屈身道:“族长。”
    周围乌挪泊的骑士军已经赶到,正在和利康骑士交战,维缇还眼尖地看到了戈丁的身影。
    老克白鲁四肢还有些僵硬,他被维缇扶着,敛眉望向奎恩,维缇被他照顾得很好,果然当初留下他是对的。
    他转头,拍了下维缇的肩膀,在维缇还没有反应过来前,七个魔纹很快汇入她的体内,如同一个仪式,在她身上盘旋。
    老克白鲁对着他的女儿,语气肃穆而深沉:
    “现在,你就是它们的主人。”
    【杜·穷凶极恶·传展现脆弱:不是我拖稿,真的觉得好难写啊,我丢!情愿写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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