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撑着眼坐了会,实在熬不住了,打了个哈欠又睡了过去。
待到薛棋睡熟,蒋茂君也被睡姿的不舒服悠悠转醒,看到对铺睡得舒服的季晓淳也羡慕不已。
皱着眉头将差不多快要占到自己座位的薛棋往外推了推,嘟囔一句,“我都没位置了,也不知道学学人家,让个座什么的,白瞎了我白天的一片腊肉。”
薛棋睡死了没有听见蒋茂君的话,顾元青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黑夜渐渐降临,车厢也安静下来,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和打鼾声。
顾元青见呼吸声轻得像猫儿的季晓淳没有要醒的迹象,闭上眼睛。
意识来到白板面前,按着白天的流程再走一遍。
这次无论他怎么点,都没有任何变化,现实生活的手中也没再多出东西。
顾元青开始深思,难道只有达到特定的事情或者地点才能有奖励?
对,就是奖励,顾元青有种强烈的感觉,他的猜测没有错。
今日白天他是坐在火车上的时候,那个铃铛声才响起,如果有特定的地点和事件。
那么就是离开顾家,来到火车上,这两个点一定有某个点是关键。
完成这个关键,才能有对应的奖励。
顾元青想通后,轻笑一声,如此看来也不难。
退出神识,叭叭叭无声地抖了抖,它总觉得有一股不详的预感要发生。
调出系统板面。
任务一:抵达火车站偶遇女主(半完成/奖励一斤油票)
任务二:……
任务三:……
叭叭叭久久不能平复:“白白,可是他去了乡下,这剩下任务怎么办。”
白板依旧还是老样子,一动不动。
叭叭叭郁闷得不说话了,他这个引导精灵怕是史上最糟糕的一个。
虽然不清楚那个白板寄生在自己身上有何目的,但顾元青知道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
捏着那张凭空出现的油票,反复打量也看不出什么名堂,顾元青摇摇头,收好粮票,抬头看向火车窗户外的璀璨星空,管他的,是福不用躲,是祸躲不掉。
半夜季晓淳醒了见顾元青坐在地上,惊得差点从座椅上摔下来,哪有小弟躺椅子上,大哥坐地下的,“顾…顾同志?”
“嗯。”顾元青轻应一声,又道,“我饿了。”
晚上就吃了七分饱,加上又是在长身体的时候,就晚上那点饭早就消化了。
季晓淳慌张起身,摸黑从挎包里拿出两个红薯递到顾元青手中。
顾元青座回座位,摸着手中两个红薯,对忐忑不已的季晓淳笑道,“这是我让座的报酬。”
季晓淳松了口气,关键时候还是红薯好使啊,看来以后得多备着点。
此后两天两人的关系亲近点了,顾元青刚开始内心防备着季晓淳,但是通过三天观察下来,发现他确实不知道自己换了芯子的事,也渐渐放松下来。
就是不知道为何,这孩子时不时就会给他一个红薯,也不见他吃。
说来也怪,季晓淳给的每个红薯都是甜滋滋的,像是沁了糖似的,于是季晓淳给一个他就吃一个,反正不亏。
*
南城省洪城公社下的高产生产队,大半夜三队队长扈水兴家的煤油灯还亮着。
两口子正说着悄悄话。
扈水兴媳妇胡小花掐了掐老伴,怨愤道,“都是你这个没用的,把甜甜去农场的名额给弄丢了,你让我们家甜甜以后怎么办。”
扈水兴一个老实汉子也是满面愁容,“大队长说了等甜甜毕业可以去公社做会计。”
胡小花撇撇嘴,“这还差不多,要是到时候他不给,我就去闹。”
扈水兴摆摆手,“大队长是看着甜甜长大的,这次亏了甜甜肯定会补回来,我现在愁的是,送走一个祸害咱们大队又要来四个。”
胡小花差点跳脚,“啥,还要来四个!就宋盼盼一个都搅得我们大队鸡犬不宁,再来四个还得了。”
扈水兴也愁,“可不是,关键这次大队长说了要安排两个到我们队上,你说说万一……哎。”
扈水兴说着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这从城里下来知青是国家安排的,他们也做不了主,好在他们南城省太偏,一个公社就安排四个知青,也没觉得有什么。
可城里娃娃都是娇生惯养惯的,南城又不富裕的,来到这乡下哪里吃得了苦。
他们公社有三个知青想尽一切办法回城,回了两个,还有一个转去北方公社了,就剩下那宋盼盼一个女知青。
高产公社也不好让人家女娃娃一个人干活,就安排她去公社教书,结果这一去就闹出了笑话。
乡下小子没见过城里这种美娇娘,个个都去追求,这宋盼盼不说拒绝也不说同意,惹得公社里的年轻小伙相互打了好几次架。
这次更是闹大了,差点把九队队长家的小子给打残,这下公社不好再留下这个宋盼盼了,想着法子要把她送走,他家甜甜的农场名额就是这样丢的。
可问题又来了,这人是送走了,结果又送来四个,这不闹呢,万一再来个宋盼盼,他们还要不要活了。
扈水兴,“大队长让我明天去送人,顺便把新来的知青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