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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怪——”她躲在甘园里,放下窗帘子,自己拿着球杆儿打球,愁得不行。
    她不太会打驴球。
    现在练根本来不及吧。她转头,隔着帘子都能听到傅娘子们骑驴打球的欢笑声。傅淑娘的妹妹真是太粗野了!
    碰的一声,球打到了她的窗格子上,她气炸了。
    这是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在挑衅!
    郑归音觉得不能忍了,一定要欺负回来。
    甘老档从殿中省里出来,坐着毛驴儿回家,他这回是让殿中省里借了最初泉州府和福建路的选女的风评册,他看得一边呵呵笑着。
    牵驴的小厮儿回头望一望,暗暗想着英雪殿上徐押班托了人来打点了,他和小杏儿——甘老档跟前两个小厮儿——他们都得了礼要问问郑娘子的风评,也不知道老爹这回借的风评册子上写的是什么。
    方才天武衙门的齐武齐都头,也问了一句呢。
    甘老档翻了翻,果然就翻看了备选郑氏女的风评:
    头一条还是老规矩,籍贯和年龄、住址之类。
    郑氏女,原籍福建路,泉州府,蕃坊归正籍,这里还用蓝笔补了一句,是在京城里补的。淳颐六年按《蕃坊律》取得大宋民籍。去年转籍到京城定民坊水仙巷。
    郑氏家族:一夫一妻二子一女。郑氏为家中养女,第二女。郑氏六岁由郑父在海难中救下收养,这小丫头本来是陪伴郑家亲子第三子的奴婢。
    这一句也是蓝笔补的。一看就是最近几天才加上去的。
    甘太监还是呵呵笑了:“这可不好。”
    小厮听了这一句,就寻思着要不要向徐押班报个信,说甘老档不大喜欢郑娘子?他又一想,觉得这太吓到了徐押班,说不定不相信呢。
    应该说,甘老档本来就难得喜欢人,只喜欢自己两个干儿子,其他的人只要不被抓到把柄就好。但郑娘子怕是被抓到把柄了。
    然而,还没回到甘园,半路上被蔡 太监追上来,接着爹进了旁边一处茶馆子,甘老档就知道坏事了,进了包间后坐下来,先摆了摆手,把一盏热茶慢慢吃了,才问:“出什么事了?”
    蔡 太监早就站不稳了,这时侯腿一软卟嗵跪下,嚎哭着:“爹,儿子被弹劾了。”
    甘太监一怔:“是殿中省里,你得罪谁,有人在德妃面前告了你的状。还是小全在御药里没做好,把你连累了。是洪老档那一伙子,排挤你和小全?”
    “不是,爹,是外朝上的给事中,是御史台里的御史——”
    蔡太监磕了头,哭得不能自己,“爹,救救儿子——御史台的许老大人会看爹的面子的!”
    甘老档一瞬间又老了,他闭了闭眼,想伸手去摸腰间的烟枪,但一摸 是空的,只有精细绣袋一只,里面是上香的檀香,他收回来了手,慢慢摇头:“你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外朝上——”
    “胡说!”甘老档蓦然暴怒,把桌上的茶砸在了他的身上,尖着嗓子叫,“你也知道许老和我有交情?如果是他的人弹劾你,必不是他主使,他占着那个位置,多少还能递个风给我。也让你在陛下面前有个辩解自清的余地,现在呢!”
    甘老档气得手都颤抖,拍在桌子上站不稳,蔡太监哭着移上去扶他:“爹,你没气坏了,否则儿子就是万死了——”
    “你还死什么死,我也要被你连累了!你还不说实话!”
    “儿子,儿子不敢说——”
    “你这事,我竟然半点不知道——!起因怎么会是御史台?你说,你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祸害京城里哪一家的小民百姓了?必不是御史们第一个弹劾,你从没出过京城,你能得罪谁?必是临安府和两县的知府和县官,是民事官!你以为我老了,糊涂了,连这都想不通——?”
    仁和县知县汤大人与临安府通判谢平生联名上奏,弹劾内官陈公正、蔡敏俊二人,圈占西湖水面,堵塞水道,以粪土污染湖水,夺占小民水田二百六十二亩。引得朝野大哗。御史台的小御史们也闻风上奏,痛骂太监害民误国。
    傅九得知这消息,也不用去找谢平生、侬秋声夫妻打听消息,他自己就头痛地地去了甘园,和郑归音私下里埋怨,长叹:“刑国公通敌的案子还没有审结,他又得罪人,去管这个事?弹劾太监这不是御史台的差使?让那县官汤世臣一个人出头不也行?”
    郑归音从书堆里抬起头来,摆出女学究的脸,分外严肃指了指东面的墙,上面正挂着临安城的地图,因为京城地图是有禁令的,只是简单地把仁和、钱塘两县划出来,又把城外的西湖、钱塘江并城里的运河画了出来。还标了城中十几卒大寺院和各坊巷的地名。
    傅九一瞟,也不知道她在写什么文章。
    她顺着傅九的眼神,连忙掩了掩自己的文章,顿时被傅九瞪了一眼。
    “不能看?写什么了——”傅九问。
    “不是,怕写得不好——”她羞涩表示,甘老档出的第一题是诗经新论。她的文章,已经和选女们一样在大行春的湖屋上,用别针钉在墙上了,只等互相之间品评,等于是交了。“那一篇,我修改了七八回,才敢拿出来。这一篇我刚修改了两三回。写得不通。怕你看了,觉得我笨——”
    总之,这是为让傅九一直以为她聪明机灵,所以不能让傅九看。
    傅映风愕然大笑起来:“知道了。八娘天天说你难对付呢。”
    她虚伪烦恼着:“我会骑马,骑得挺好。这也不是我的错,我为什么非要会打驴球呢——?”
    甘园的第二题,是打驴球。她天天在练。但总是练不好。她恼起来,一拍桌子想了新的办法。她让冯虎放假,把马车上的两匹马都解下来,一匹让冯虎带着,另一匹是她最喜欢的老骨朵儿,黑长毛,高高大大,不是养马的老手根本看不出这马是军营里不堪用的军马,她给老骨朵儿吃得好,马儿的鬃毛长得又直又长,几乎都拖了地。她让马儿留着长长的毛,是为了隐藏马身上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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