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门,她看了一眼外面守着的人,果然比之前少了。
她迈出房门,被拦住。
思南看了眼拦着她的人,还是上次那个,她语气平淡,开口说道:“小谢总的扳指落在赌场了,我去找一下。”
“一起过去。”
思南知道他们不会让她单独行动,没所谓的点了点头。
来到赌场,人依旧不少。
这群有钱的赌徒完全没受昨晚的影响,他们还是像往常一样站在赌桌前吆五喝六的,好不风光。
思南没过多停留,径直穿过大厅,进入包厢区。
在进去前,思南被赌场的负责人拦住了。
她道明了来意。
负责人颔首,“姑娘,这边请,包厢已经准备好了。”
思南眉头一皱,难道他知道她要来
她带着疑问跟着负责人来到了昨晚的包厢。
一进去,她看到了低头在玩骰子的沈奂。
思南定定的看着他。
她没想到会是沈奂。
沈奂抬眸,发现是思南,站起身来,刚要开口,思南急忙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外面。
沈奂看了眼门帘,门帘上投下一片阴影,外面有人守着。
思南走了过去,拉着沈奂坐了下来。
因为怕外面听见,她几乎是贴着沈奂的耳朵在说话。
“你怎么在这儿?”
沈奂低头,轻轻地碰了一下思南的脸,轻得几乎只感觉到一点暖,低声说,“我在这里等谢卓安。”
思南轻笑一声,“真是巧了,他也在找你。”
“他找我”
“嗯,谈合作。他要拿入驻许可作为筹码跟沈家合作。”
沈奂的神情冷了下来,语气冷淡,问道:“你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在和我谈这事”
思南皱了皱眉,退开了些,颇为不解,不懂他为何生气。
沈奂不语,只是看着她,固执地想要得到上一个问题的答案。
思南叹了口气,她在这里不能待太久,不然外面会起疑心,她只能长话短说,“他救我一命,我帮他做点事。”
沈奂脸色回暖,嘴角勾起,他很满意这个回答,随即语气轻松地问道,“那他要拿入驻许可换什么?”
“换在北城的一席之地。”
“北城的一席之地”沈奂讶然,“他来北城干什么?南城还不够他折腾?”
“大概,是有什么事不方便在南城做。”思南话不说满,因为她对谢卓安说的抓叛徒也只是半信半疑。
沈奂略一思忖,答应了这个交易。
谈完事情,思南吁了口气,想起谢卓安说的那个扳指,她不确定这人是不是真把这东西丢这了。
思南试探性地问了一下沈奂,“你进来的时候有看到一个扳指吗?”
“翡翠扳指 在那个桌上。”沈奂偏过身子,手指一指,思南顺着他的手看过去,看到了一枚碧绿色的扳指,成色很好,清澈如水。
思南笑了笑,走过去把东西拿起来吹了吹,没想到谢卓安还真丢了个扳指在这儿。
“那我先走了。”话带到了,扳指也找到了,该走了。
沈奂拉住思南的手,认真的看着她,说:“你到我们这儿来,不要待在谢卓安那,太危险了。”
思南摇了摇头,拒绝了沈奂,“昨晚那样一闹,你觉得我去你们那合适吗”
“沈奂,昨天去赌场前,谢卓安跟我说,晚上可能会遇到危险,然后当晚他就被袭击了。”
她安抚性地拍了拍沈奂的手,“或许我们可以把事情往好的方向想一想,最危险的地方也许是最安全的地方。”
思南拉下了沈奂的手,朝他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
离开赌场,她直接去了茶水间泡咖啡。
一进茶水间,她发现有人。
还是上次那两个人。
思南目不斜视,找到自己要的东西,便在一旁安安静静的泡咖啡。
那两人明显是认出她来了,二话不说转头就走。
思南手上动作不停,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
还好她上次没暴露自己,不然就给谢卓安惹麻烦了。
这两人明显就不是他的人。
咖啡冲泡完成,思南端起托盘打算离开。
这时,有人走了进来。
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里满是笑意,他友好地朝思南挥了挥手。
思南仔细地回忆了一下,她很确定,她不认识这个人。
“wow,好香的咖啡。”
那男人语调微扬,一句普通的话竟让人品出一丝华丽。
“可惜他现在并不适合喝咖啡。我觉得,你给他送杯白开水就行了。”
思南低头一笑,没想到出个门两件事都办成了。
思南背过身,从大衣内衬的口袋里掏出那把钥匙放在装有咖啡的托盘上,笑着递给了眼前这个男人,“谢谢你的建议,我也觉得他喝白开水比较好。既然你喜欢这咖啡,就送给你吧。”
那人将托盘里的钥匙捻起,丢进上衣的口袋里,他眼里的笑意愈盛,嘴角微翘,微微颔首接过托盘,“善良的姑娘,多谢你的馈赠,我们有缘再见。”
思南笑着点了点头,转身拿出另外一个茶壶灌满一壶开水,离开了茶水间。
两件事情圆满完成,思南在回房间的路上嘴角都是翘着的。
一进门,思南见到房里有人,立马收住了笑意,眼眸低垂,端着托盘走了进去。
谢卓安看了她一眼,问道:“扳指找到了”
“找到了。”
思南将托盘放在桌上,从口袋里掏出了扳指递给了谢卓安。
谢卓安接过,将扳指戴在左手的大拇指关节处。
他抬眼看向站在一旁那几个人,右手大拇指摩挲着扳指,慢腾腾地说,“事情办不好就不用回去了,谢家不养废物。”
“二爷,可是那群人是大…”
谢卓安话锋一转,声音凛冽起来,“是什么?你看着我眼睛,告诉我,是什么”
那人紧绷着脸,抬头看着谢卓安黑得看不见底的眼眸,声音颤抖,“是…是废物,是废物,我们这就去处置。”
谢卓安听到满意的答案,气势一收,语调又懒散起来,“行了,你们下去吧。”
那几人忙不迭地应好,快步离开了房间。
谢卓安说了许久话,嗓子有些干了,清了清嗓子,朝思南喊道:“给我倒杯咖啡来。”
思南看了看桌上的茶壶,忍着笑,倒了一杯白开水端了过去。
谢卓安看着这清水,皱了皱眉,反问道:“船上没咖啡了”
思南憋着笑,凑近了些,小声说,“我在茶水间遇到一个人,他说你现在不适合喝咖啡,只适合喝白开水,所以我就把咖啡送给他了。”
谢卓安脸色一沉,不用思南形容,他都能猜出是谁干的好事。
“怎么了?还真为一壶咖啡生气了?”
“才第一次见,你就和他一起来捉弄我”谢卓安语气颇为不爽。
思南笑了起来。
“还笑 有什么好笑的?给我再去泡一壶咖啡来。”
思南摇摇头,“不行,你现在不能喝咖啡。”
谢卓安凶巴巴地瞪着思南,思南不动,笑着看着他。
谢卓安无奈,只好端起茶喝着,脸上的表情非常僵硬,仿佛在喝苦药。
思南眼珠一转,不禁生出一个猜想,“你不会是讨厌喝白开水吧?”
谢卓安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没答话,思南觉得自己猜对了。
她憋着笑,看着谢卓安,真心实意地建议道:“以后就用白开水做暗号吧,你觉得怎样”
谢卓安又抿了一口水,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
思南笑得更欢了,更加坚定了要用白开水这个暗号的念头。
晚上,第二轮赌局开始。
今天的局开在了大厅。
白日大厅里的赌徒成了看客,不远不近的围在赌桌旁。
厅里落座的,都是有些头面的人物。
谢卓安慢悠悠地走了进来,除了脸色苍白些了,倒看不出别的什么。
思南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身后,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遭。
今晚谢卓安第一场的对家是南城另外一个大家族。
来之前,谢卓安给她提了一嘴。
这是个子孙没啥本事全靠老本吃饭的一个家族。
这次来的是家族里最小的孙辈。
听说是这辈里最有潜质的。
思南瞧了瞧,这人年纪不大,青涩懵懂的少年样。
一看就觉得这人没什么赢面。
谢卓安这个人狂是狂,但他有狂的资本。
昨晚的局基本上是碾压式的赢法,他对赢得彻底很有执念。
思南没把心思放在她眼前的局上,她知道谢卓安根本不会输。
他既然笃定自己是最后的赢家,自然不会失手。
她更多的是观察着周围的人。
她记得,谢卓安说过赢到最后还活着的才是胜者,这说明他周围群狼环伺。
危险应该藏在这不起眼的人群中。
第一场结束得很快。
年纪尚轻的少年人怎么会是谢卓安的对手
谢卓安毫不留情,直接把他杀了个片甲不留。
那年轻人脸色惨白,额头上冒着薄薄的一层汗。
太彻底了。
他从来没有输得这么彻底过。
周围的人看完这局,一个个热血沸腾,拍手叫好。
进入下一场,谢卓安有些疲了。
他招来侍者,“这场比什么”
侍者恭敬地答道,“先生,这把是骰子。”
谢卓安点了点头,喊了思南一声,“去泡杯美式吧。”
思南摇摇头,“只能是白开水。”
谢卓安懒懒地笑了一声,招手,示意思南附耳过来,轻声说,“最好是咖啡。不然待会遇到事我可没精神护你。”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思南只能认怂,问:“美式行吗?要不换成意式浓缩”
谢卓安低笑着,“随你。”
说完,思南正要直起身子,谢卓安又拉住了她,思南顺从地俯下身来。
动作亲密自然,在外人看来,他们两像是在旁若无人的调情。
而实际的谈话却凶险万分。
“刀在身上吗?”
思南点了点头。
“中途回一下房间,把藏在衣柜内侧的东西带过来。”
“今晚比昨天还危险,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说完,他松开了思南,温柔一笑,“去吧,帮我泡杯咖啡回来。”
离开赌场,思南先回了趟房间,保镖仍旧如影随形。
她快步走入房间,打开衣柜,翻出藏在最底层的一把折叠着的匕首。
是一把很特别的匕首,握柄上有个扳机。
像是匕首和枪的综合体。
思南握了握,把它塞在大衣内侧的口袋里。
里面还放着谢卓安之前给她的刀。
还好这是冬天,要是在夏天,这两样东西藏无可藏。
再次来到茶水间,思南松了口气。
封闭的空间是保护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与咖啡香纠缠。
这样独特的芳香,让她紧绷的神经得到了片刻喘息。
意式浓缩做起来比美式快,游轮上有专业的工具。
她只需要做一些准备工作。
检查一下萃取参数,然后开始接粉,布粉,压粉…。
29s,萃取完成。
咖啡油的香气扑鼻,她嗅了嗅,觉得自己应该没失手。
回到赌场时,谢卓安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
他半边身子靠在椅子上,手搭在桌子上,神情轻松,半点未把这场赌局当回事。
听到动静,他侧目,看到是思南,微微抬手,思南把咖啡递了过去。
他轻嗅一下,眉头舒展开来,尝了一口,心情颇好的敲了敲桌子,“长痛不如短痛,同时掀吧。”
不等对方回应,谢卓安直接开喊。
“3”
“2”
“1”
“开。”
两个骰蛊同时掀开,对方输了。
谢卓安笑了笑,放下咖啡,站起身来,拍了拍思南的肩说,“走吧,去下一个地方。”
出了赌场,谢卓安转头去了三层。
还是像上次那样,转角时,谢卓安把思南拽进了一个小隔间。
“东西呢”
思南把大衣解开,从口袋里掏出那把匕首递给他。
他接过,把匕首藏进自己的袖口。
“你把刀也藏在袖口,待会儿有用。”
思南照做,低声问,“我们去三楼做什么?”
“找一样东西。”
随后,谢卓安和思南上三楼进了一间会客厅,后边的跟屁虫没进来。
谢卓安掀起厅中挂着一副山水画,扭开了一个木环,打开了一道被藏着的窄门。
思南皱了皱眉,为什么谢卓安对这里这么熟
熟到好像是自家的船
窄门只是个去往另一个房间的入口,思南看了一眼,里面一片漆黑。
谢卓安示意她在外面守着。
思南只好坐在外面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谢卓安一直出现。
她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谢卓安终于回来了。
他走出窄门,喘息着,脸色惨白,应该是牵动了伤口。
机关复原,他倚着旁边的柜子上,把一个宝石戒指丢进她怀里,“这个藏好。待会儿不论发生什么,你都不用管,只管往窗户那边跑,翻出去,逃走。”
“那你呢?”思南攥紧手里的戒指,有些不安,“那你怎么办”
谢卓安挑眉,满不在意地说道,“他们奈何不了我,不过是受些皮肉伤罢了。何况…”
“砰”
顷刻间,靠走道那边的玻璃窗一齐被打碎,与此同时,头顶的灯也全部黑掉。
谢卓安神色一凛,左手一用力,将思南推离他身边。
猝不及防地一推,思南始料未及,她整个人都扑到了地上,手被玻璃渣扎破,钻心地疼。
又是只能见到微弱月光的黑夜,又是偷袭。
但这一次跟上一次不同。
这次没有尖叫声,范围不大,牵扯的人少,打斗被限制在这个会客厅里。
外面的跟屁虫没有进来。
思南猜想,这波人跟外面那批所谓的保镖应该是一伙的。
她来不及再去思考谢卓安到底被多少人追杀,她现在只想着要如何逃出去。
她现在离窗户不算远,只要再努把力就能来到窗沿下。
思南顾不得手上火烧般的疼痛,她连忙爬起来,半蹲着身子,轻手轻脚地往窗户那边走去。
她知道谢卓安吸引了全部火力,只要她闹得动静不大,就不会有人注意到她。
好不容易走到窗沿下,思南紧绷的肌肉泛着酸,她蹲着缓了会儿劲。
她思量着,自己该如何翻出去。
以她的身体素质根本不可能利索地翻过去。
此时,她整个心都在研究着如何翻出去,根本没想到她身后出现了一个人。
鬼魅般的身影,在月光下刀光一闪,那人迅速地把刀扎进思南的后背。
利器刺入血肉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思南眼里全是泪,但她不敢出声,不敢让更多的人察觉她要逃走。
她咬牙忍住了惊呼声,灵机一动,放软了身子,顺着后背的这股劲摔了出去。
那人似乎还想追出来再补一刀,不知为何,突然就倒下了。
思南躺在走道的地板上,喘息着。
疼,实在是太疼了。
滚烫的泪水不停地从眼睛里流出来。
她蜷着身子,咬着牙,不愿出声惊扰外面的人。
只歇片刻,思南压着那股子浸入血肉里的疼挣扎着爬了起来,她知道自己不能待在这儿,这里并不安全。
这时,一个人影在往这靠近。
思南屏息,微微抬手,袖口里藏着的刀落入她手中。
“思南。”
干净清冽的男声传来。
思南愣住了,呆呆的望着来人的方向,任由泪水落下。
沈奂快步走近,抱住染了半身血的思南。
思南见来人是沈奂,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任由疼痛作祟,折磨着她的意识。
她扯了扯沈奂的领子,沈奂迁就着她,低下了头。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吻了上去。
她只想碰碰沈奂。
想触到一点甜,缓和身体上的苦。
柔软无力的舔吻,沈奂配合着,轻易地撬开舌关,温柔地与她纠缠。
思南如愿以偿。
随后,意识涣散,晕了过去。
第辷坂主ふ讠兑蛧艏頁:И╃②╃q╃q.C╃o╃Μ(祛鋽╃楖昰蛧阯)
文中谢卓安用的东西叫 BMQ匕首麻醉枪
那人没追出来就是因为中了麻醉针
谢卓安这个推动剧情的男二
没有感情线
全心全意搞事业
事业搞得很凶险
基本上每天打打杀杀
关于金丝雀的剧情
初期想法是写到金丝雀那儿再搞个事也就差不多完结了
这本书不会很长
能力有限 驾驭不了太长的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