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班,好在不需要频繁地出差,工作和她学的专业对口,倒也顺心。
安萝晚上九点多下班,贺昭来接她,让同事们羡慕不已。
“你说今天有应酬的,已经结束了吗?”
“嗯,我带了助理,饭桌上没喝酒,都是认识的人,知道我家里管得严,”最后一句贺昭故意拉长音调,余光染着笑瞧她。
其实没有,他只去了一趟,上菜之前就走了。
公司刚起步,应酬多,他喝酒会胃疼,整夜都睡不着,严重了还要进医院,安萝总是很担心。
“不信?”贺昭挑眉,笑着朝她摊开手,“那你来检查。”
安萝被他那句意味深长的‘家里管得严’弄得恼羞成怒,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路灯下她水眸莹亮,眉眼灵动,贺昭忍不住就
在这里亲她,安萝往后退,靠着车身稳住了身体,手抵着贺昭的额头推开些距离,笑着在他身上闻了闻,很干净的味道。
抬头刚要说话,男人的吻就压下来,缱绻地含着她的唇,舌头趁机伸了进去,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显得色情,贺昭毫无顾忌,
安萝还是不太适应,可他满心满眼都是她,这样热烈的感情她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呢,只是……总觉得太快了。
靠得太近,贺昭的身体反应很直白。
“贺昭……”她轻喘,潮湿的眸子无措朦胧,脸红得像要烧起来。
贺昭喉结滚了滚,往后退了点,圈在她腰上的手打开车门,让她坐进去。
安萝脚下放着一个箱子,她坐着不舒服,想拿开,然而一只小奶猫从箱子里钻了出来。
“纪舒的猫没有绝育,上个月生了一窝,我要了一只。”
她眼睛一亮,满脸欣喜,“我们养吗?”
“你喜欢就养着。”
安萝当然是喜欢的。
江边这套公寓离她公司很近,开车十几分钟就到了,她抱着猫,爱不释手,贺昭开门,让她先进屋,开了灯之后把小猫从她怀
里拎出来。
安萝不解,却被他从后面搂住腰身,带着往客厅里看,下一秒直接愣住。
满屋子的玫瑰花。
“很俗气对不对?”贺昭闷声低笑,下巴搁在她肩头,更紧地拥住她,“怕你觉得太快,可是我等不及了。”
她性格好,既漂亮又温婉大方,高中大学追她的人就很多,更不用说毕业后上班,她们公司男女比例严重失衡,即使知道她有
男朋友也还是有不少企图插足的人往她身边凑。
“安萝,我只喜欢你,会一辈子对你好,你愿意嫁给我吗?”
……
安萝毕业那晚醉得厉害,只有贺西楼在家,几十年的渴望一旦着了火太容易意乱情迷,一遍又一遍得吻着她温热柔软的身体,
却在关键时刻强迫自己停了下来。
贺西楼阻止了上一世唯一能称之为‘后悔’的事发生,安萝只是在他床上安静地睡了一晚,但冥冥之中很多事情的走向都改变
了。
贺昭提前离开了沈如归那伙人,安萝去公司实习后就从贺家搬了出去,避开了和林珊的冲突,也没有误打误撞听到他和林珊的
谈话,二十四岁就答应了贺昭的求婚。
贺西楼慢慢能接受自己重新回到一切还没来得及发生的时候这个事实,但也明白还是晚了。
他错过了她的少女时代,以及那万分之一被她偏爱的可能。
贺昭站在窗前,淡声开口,“她选了我。”
都知道彼此还带着那些记忆,或许是因为执念太深,但都默契的绝口不提,把选择权交给了安萝。
“按照约定,你退出。”
窗户开着,烟味极淡,深秋气温渐冷,院子里那棵梧桐树树叶有些发黄,贺西楼低眸凝着地上的落叶,半晌,他说,“好。”
贺昭和安萝的婚礼定在四月份,贺军没有出国,年前就开始筹备婚事,等到除夕夜他们回贺家吃年夜饭,坐在一起商量,安萝
没有家人,远方亲戚也很多年没有联系了,当年安萝父亲在救援过程中牺牲,那些亲戚个个都避着,帮她是情分,不帮是本
分,安萝那时年纪小,但也能记事了,婚礼没必要请她们,贺家家族大,生意场上的朋友遍布国内外,但贺西楼在官场,人际
复杂,避讳的事情多,所以婚礼不会办得太隆重。
雪下得太大,他们就在贺家留宿,贺西楼起得早,天还没亮,安萝被渴醒下楼喝水,她走到楼梯口,贺西楼刚好从房间出来。
“还早,可以多睡会儿。”本文首髮釪ЯΘц┽SHЦ┽Щц(肉書箼).Xy╅z 祛棹┽號
她睡眼惺忪,怔怔地看着贺西楼,有些恍惚,“……我做了个梦。”
“什么梦?不介意的话,说给我听听。”
“……我梦到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根本不可能发生。”
她声音哑哑的,避开了贺西楼的视线,贺西楼还站在楼梯口,没有靠近,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和我有关?”
安萝低头不语,想起那个梦,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在她生活了十几年的贺家竟有点局促。
怎么会做那样的梦?
“幸好是梦,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解释,”贺西楼温和的笑了笑,“你穿婚纱很漂亮。”
安萝怔了片刻,地暖温度高,她脸颊热热的,有些不太好意思,侧过身把路让开。
客厅光线昏暗,窗外还飘着雪花。
安萝看着贺西楼的背影,“外面还在下雪,带把伞吧。”
贺西楼似是恍然醒悟,“我都忘了。”
门口玄关旁边的衣架上挂着伞,贺西楼拿了一把,回头往楼上看,她还在楼梯口,黑色长发柔软的铺在肩头。
“安萝,”他牵起唇角,“谢谢你来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