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为伴郎替秦淮挡了不少酒,在婚宴上就醉得不省人事,车上还好,在家就原形毕露,还撒娇,王姨都忍不住笑他。
“你哥的未婚妻来了。”
贺昭顿了顿,想起前段时间贺西楼打过招呼。
“在家里?”
“嗯,我出门的时候她刚好到。”
“那今天
本文首髮釪ЯΘц┽SHЦ┽Щц(肉書箼).Xy╅z 祛棹┽號住酒店吧,我这样醉熏熏得回去也不太好。”
“她跟慕瓷什么关系啊?”安萝在贺家见慕v依第一面就想到了慕瓷。
慕家早年也是江城屈指可数的豪门望族,后来公司破产负债累累,父亲去世母亲离家几年后再嫁,情况比较复杂,贺昭简单几句话概括,“姐妹,亲姐妹,慕瓷她妈改嫁的时候只带走了慕依,十几年都没什么来往,所以关系不怎么样。”
“难怪,”安萝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难以消化这些信息。
慕瓷如今是娱乐圈一线女演员,虽然停工休息了一年,再复出地位资源也依旧很能打,而慕依是焉家的千金小姐,她不是焉家亲生的,但焉家对她视如己出。
贺西楼如今是适婚年龄,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又有一片大好前途,盯着贺太太这个位置的女人如过江之鲫,慕依不争不抢就能住进贺家,自然有她的底气。
“我就觉得她眉眼和慕瓷有几分相像,以为是亲戚,没想到竟然是……亲姐妹。”
“何止,这女人对沈大哥还有点意思,据说是在订婚宴上一见钟情,大哥服刑期间,她不止一次去探监,不过,大哥没见过她。”
慕瓷的孩子是沈如归的,安萝虽然对他们两人了解不多,但也知道沈如归自首是为了慕瓷。
“……可、可她是要嫁给你哥……”
“豪门多龌龊,因为相爱而结婚的少之又少,大多都是表面夫妻,为了利益罢了。”
时间不算太晚,这是座不夜城,夜幕之下狂欢依旧,霓虹灯闪烁,光线忽明忽暗,她走神了,目光有些涣散,粉唇张了张,似是要说什么,贺昭一点都不想听什么鬼未婚妻。
“安萝,”贺昭在她说话前先开口,酒后的呼吸微重,“你一直在说别人。”
他目光深邃专注,眼里只有安萝一人,安萝怕多看一秒就会溺毙,小声说了声对不起,把包里的水递给他,借着设置导航移开视线。
她驾照拿得早,但平时很少开车,心里有点紧张,等贺昭喝完从药店带过来的醒酒药,开口提醒他系安全带。
醒酒药没这么快,虽然贺昭说话吐字清晰,但到底是醉了。
安萝看他摸来摸去好一会儿都没系好,抿了抿唇,倾身过去,“我帮你吧……贺昭?”她顿住,身子微僵。
是贺昭在她靠近的瞬间就抬手握住她的腰将她压进怀里。
“说什么‘对不起’,”贺昭嗓音很低,“我只是想要你的注意力而已。”
那晚他说错话,后悔了好久,即使住在一起,每天早出晚归,两人几乎没说几句话。
男人掺着酒精的呼吸升温,落进颈窝,太近了,仅隔着薄薄的衣服,安萝不由得屏息,整颗心像是泡在水里,又被捞起来绑在火堆旁边灼烤。
她的手抬起,又放下,微微攥紧,只是静默地任他抱了会儿。
街头嘈杂,却仿佛都被隔离在外。
“工作不顺利吗?”
贺昭被自己给气笑了,胸腔都在震动,“安萝,我也不差,我也会变好的。”
他放开了安萝,拉过安全带,“开车吧。”
在安萝没有注意的时候发了条短信出去。
贺昭在一家酒店有固定的房间,安萝开得慢,开了二十多分钟。
一个男人从电梯里出来,差点撞到安萝,这人安萝瞧着眼熟,见过,但一时想不起来,男人和贺昭对视了一秒,贺昭面不改色,顺势搂住安萝,走进电梯。
到了房间门口,安萝刷卡开门,将门卡放入卡槽,里面的灯全部亮起。
房间宽敞,落地窗外的高楼灯光点点,安萝不经意地一瞥,准备扶贺昭进来,却忽然顿住,几秒钟后,木讷地回头。
空气里淡淡的玫瑰香她一开门就闻到了,不是熏香,而是来自摆在落地窗旁边的圆桌上那一大束玫瑰花,颜色红得热烈。
贺昭关上门,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盒子,牵起安萝的手,“回国那天就想给你,但那天惹你生气了,就一直放在车里,跟那条项链是一个系列的。”
手腕皮肤传来微微凉意,安萝低头,腕上多了条手链,细细的链子串了颗红钻石,灯光下闪着光亮。
“你……你装醉!”她眼里慌乱,手从贺昭手心抽出来就往后退,拉开距离,贺昭紧跟着往前两步,将她拉进怀里,双臂收紧,下颚搁在她肩头。
“一半一半,有点醉,但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发微信给她的时候只是单纯的因为因为想她。
是在车上起的心思。
“安萝,小时候欺负你的我实在是太坏了对不对,又讨厌又烦,那是因为我以为你是男生,你那会儿头发好短,还穿男生的衣服,要是早知道你是女孩儿,我……”记忆太模糊,贺昭回忆起安萝刚到贺家的样子,唇角止不住地上扬,眼里都是笑。
年末,林思和贺军都忙得焦头烂额,人在外地,安萝是他们托人接来的。
没人管,贺小公子就如同脱了僵的野马,在外面玩够了才回家。
父亲因公殉职,这些天安萝接受了太多怜悯,来到完全陌生的一个家,吃饭都不敢吃太多,半夜饿得肚子疼,怎么都睡不着,忍了又人忍,可还是饿,轻手轻脚地下楼去厨房,小心翼翼地拿一片面包,就一片,只咬了几口就被突然一声吓得掉到地上。
“哪里来的小偷!”贺昭故意吓她。
这个人几天前还偷偷把水倒在她床上,诬陷她尿床,她一下子就哭了,眼泪汪汪,“我……我、我不是小偷。”
“哭哭哭,娘儿们唧唧的,”贺昭挥着捡回来的棍子,准备明天堆雪人用,语气嫌弃,“跟丫头片子一样,丢不丢人。”
他知道贺西楼回国了,怕吵醒贺西楼,看他回来这么晚就给爸妈告状,也不敢太大声,只是下午跟人打完一架,鼻青脸肿的,样子比较凶。
然后他就听见那个头发比他短,穿着洗得发黄的秋衣秋裤,一双葡萄大的眼睛怯生生,娘儿们唧唧的小男生哽咽着,“我本来就是女孩。”
……
“我小时候是很混蛋,欺负你好几天,”贺昭大手穿过她柔顺的长发,嗓音低低的,“可……也只喜欢你。”
“我胡混了太久,离开贺家、离开那些朋友就一无所有,总想着做出点什么再考虑感情和婚姻,但只要一想到你可能会在等待的时间里喜欢上别人,就不想再等了,多一秒都不想。”
四十八层的高楼,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贺公子跟朋友们在一起时能胡扯海聊,荤素不忌,和人谈生意谈合作也能迎合对方的喜好侃侃而谈,然而在这个女孩面前却始终笨拙,语言匮乏。
“你不是问我今年的生日礼物想要吗?我想好了,你能不能提前为我实现。”
“贺昭想成为安萝的男朋友,安萝,我们在一起吧。”
“以后换你欺负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