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阿古汉语气故意顿了顿,友好那两个字发音极重,真害怕别人听不出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似的。
“你!”老臣发怒,又要拍桌起身,猛地想起友人方才对他的提醒,想起家中的妻儿老小,又想起这朝中本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当你被刀架在脖子上,都还不知晓你犯了什么错,就硬生生把那口气憋了回去,屁股又悄悄坐了回去。
老臣转头偷看了一眼坐在上面气定神闲的苏理彰一眼,还没有什么表示,心里越加肯定了友人的说法。
友人说的对,以后的事情不一定,要是圣上又跟匈奴人的关系和好如初了呢,那些匈奴人呲牙必报,必定会跟当初给他们结仇的人使绊子的。
阿古汉也顺着老臣看的方向望了上去,只见苏理彰换了个姿势,从原先的正坐着改成了将身子全部重量靠在右边龙椅的把手上,单手支撑着脑袋,下巴微仰,眼眸暗沉,没有带任何情绪的回看着他。
阿古汉心里诧异,难道他一点也不生气吗?但面上还是故作哼笑一声,继而说着“我擅作主张特地代表匈奴再给圣上表演一首,以表示两国的友好关系。一首不够,两首来凑。”
“如何?”话虽是问着,也不待苏理彰答应,直接从后垮间的囊袋,唰的一下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弯刀来。
弯刀一抽出,周围人眼睛都瞪大了,倒吸一口冷气,吓的脸部变得有些惨白,下意识屁股往后移了移,害怕刀剑无眼,不小心伤了自己。女眷们更是花容失色,纷纷躲进了自家男人身后。
“他,他、他这是要造反吗?”
“这是公然无视皇规,带刀剑进殿面圣!”
“那些侍卫是做什么的?竟然把他放了进来。”
“简直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真是一群酒囊饭袋!”一位身着巡抚朝服的中年男子听着周围人议论纷纷,却没人敢冲出去,放下手中的杯盏,腾的站了起来,说了那么一句,周围人的脸色一下变得难堪起来,没人在敢说话了。
“大刑皇宫内是不准带刀剑入内,你公然无视皇规,将弯刀带了进来,你安的什么心思?”中年男子不再看那些人,转过身来看着阿古汉,怒喝一声。
阿古汉看了中年男子一眼,透着不屑,缓缓横拿起自己的弯刀,双眼看向弯刀,摸了摸,“我前头不是说了吗,我是来献艺的,怎么?你们大刑不是好歌舞吗?这免费送到面上的都不看…”
“管你怎么献都可以,不过不能带弯刀进殿。”
“为什么?”阿古汉继续摸着自己的弯刀,眼皮也没抬一下。
“因为…”中年男子忍下即将要爆发脾气的冲动,明明刚才那些人已经说的很大声了。“因为大刑的皇宫不准佩戴刀剑进殿。”只好咬牙切齿的再说一句。
“那不一样啊。”阿古汉终于动了一下眼皮,轻轻瞥了一眼中年男子。
“有何不一样?一样都是可以伤害到圣上性命的东西。”
“我的可是用来专门献艺的。”说完,阿古汉已经没耐心了,不想再跟他耗下去了,瞄准位置后,两三步来到中年男子面前,弯刀一劈,面前的桌子立马四分五裂散开。
连累旁边紧邻的大臣,被突然的这下动作,弄的脸色苍白。另一边原本也跟着站起来的老臣,着实也被吓到,配着面上眼尾带着红血丝,凶狠之色的阿古汉,心里竟开始发怵,一个没站稳,就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