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闲啊,就他一个歇在这。”
“那不得有个守摊儿的?多重要,没人管着锅碗铲一会儿打起来了,得看着啊,舍他其谁。”
……
那些人说话不好听,冷嘲热讽,金潇潇跟林琪听不过去,帮了帮:
林琪:“懂个屁,这叫保留体力。”
金潇潇:“你们转悠一上午好像也空着手呢。”
塑料姐妹花站到了统一战线:
什么辣鸡,骂我野哥,阴阳怪气,掐死再说。
她们话音刚落,不远处秦野拎着包走了回来,那个黑包上印着秦野的名字,他拉开拉链随手往中间一丢。
里头的零食基本没动,来时被塞了多少,现在剩了多少。只是里面的酒喝了,烟盒子跟打火机被拿出搁进了口袋。
“将就下。”
他不轻不淡给了一句,刚刚逼逼的人静了静。
秦野不知道他们先前说了什么,也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安静是怎么个情况,没深究,莫名其妙看了两眼,从里头捞了包薯片拆开走了。
有些大方的估计是受了提醒,也把来时包里自带的零食都拿出来堆到了一块儿。至于个别比较有私心的,别说拿出来共享,恨不得把包藏地下。
中午就这么勉勉强强靠着零食过去了,但这东西毕竟不顶饱,该忙还得忙。
秦野靠着石头睡了个午觉,那群男生走时看了他一眼,眼神并不友好,秦野能感觉出来他们对他有点排斥。
也是,毕竟就他一个没去林子。
在那些人在里头无头苍蝇似的绕圈时,他正在溪里搞事。
上午该干的已经干完,待着也空,百无聊赖之下秦野起身动了动。
他扫了一眼,没跟他们走同一条路。
上一次进里头是在捡树枝,这一次进里头为了找吃食,但他没想到最后碰到了同个人。
沈辞看见秦野时也愣了愣。
“你怎么来了?”
秦野上下扫了眼,沈辞周围没人,正靠着棵树,手里捏着根线,线连着根树枝,树枝抵着一个半圆的框,似乎是昨天拿来放蔬菜的,而底下洒了中午剩的面包屑。
——小孩儿用的标准捉鸟工具组合。
他视线落在那,欲言又止,最后道:“你弄的?”
“不是,那帮傻逼……”沈辞一句傻逼出口突然觉得自己人设有点崩,又换了个文明的词,“那帮很有想法的人弄的,叫我在这管着。”
果然很有想法。
秦野抬眼,刚想笑,余光瞥见些什么,笑意收了收。
“沈梓,你别动。”
“……我叫沈辞,怎么了?”
“有蛇,站那。”
秦野尽力放轻动作走了两步,等靠近后找准位置拿手掌猛地压住那伸着的蛇头,另手按在沈辞脖颈上一推隔开了距离。
被推开那个踉跄两步稳住身子,回望一眼,秦野正用另一只手轻捏着蛇颈。
沈辞这才开始后怕,冒着冷汗僵在那。
“你……小心点。”
“没毒。”
秦野动作快而狠,一套操作行云流水。
沈辞觉得这人的确对自己的定位没错,确实是,很A。
“秦野。”
“嗯?”
“没什么,叫你一声,谢谢。”
“不客气,我只是顺便救你。”
“……”
两人一前一后出林子时那些人已经回去。
他们这一趟也算有收获,虽然不多,但好歹逮到个兔子,几个大男人围在一块儿,严启烈在边上瞅着,大概是觉得这场面有趣,站一边勾着唇笑。
接着他眼一扫,就瞄见了一块儿过来的秦野跟沈辞。
严启烈那点笑忽地收了大半,看不大清眼下装的什么,冲秦野打了个招呼。
“哟,野哥,跟小漂亮又处一块儿呢。”
秦野面上挂笑,配合一应:“哟,儿子,又醋?”
这次严启烈倒是没回骂,反而一把搭住他肩,把他拦了拦,流里流气凑他耳边低声:“是啊,醋了,酸得冲鼻,闻着味儿没?”
他顿顿,有意无意带笑跟了一句:“爸爸?”
秦野担开他手,嘴角一挑,侧头挪开了点距离。
“收收,你秦爹不吃这套,小孩儿吗还玩上头了。”
他说完走出了段路,沈辞在后头看着,到严启烈身边时停了一停,话语温温,听着却冷:
“凡事还是要讲个先来后到,你觉得呢?”
严启烈好笑地看着他:
“我觉得?我看着像是讲道理的人?先来后到个屁,我插队。”
他们就像是在玩儿烂初级游戏后看见个有意思的高级,抱着打通关的念头去抢,殊不知自己一共五条命,绿灯一亮满,就地出局。
另一边那伙人已经把兔子拎到女生堆里,兔子还没处理过,但已经断了气。
女生虽然觉得残忍,但晚餐能沾点腥,也不赖。
秦野过来时之前碎嘴的那些人又开始叭叭。
“哎秦野,听说你也去林子了?有什么收获没?”
“别是进去睡了觉出来的吧。”
“这不手上空着,用问?”
他们脸上嘚瑟,开口带嘲。
秦野提着校服,似乎被这么一二三的咄咄逗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