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长街,顿时陷入了静谧之中。
那便都诛了吧……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是让不少人……心惊肉跳。
罗成腰间的刀“欻”的拔出,目光璀璨而夺目,体内血液在沸腾,他等的便是陆番这句话。
“末将领命!”
罗成道。
话语落下,他扬起了手中的长刀。
“手持凶器者,杀!”
“聚众谋反者,杀!”
话语落下。
他身后的铁血军,顿时动了。
“噌”的声音炸响。
皆是拔出了腰间的白刃。
陈北旬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怎么都想不到,陆番居然这般果断,这般无所畏惧!
这事情若是传出去,陆番怕是要遭受千夫所指!
不过,陆番杀了那么多儒生,早就该遭受千夫所指了,想到这,陈北旬倒是有些恍惚。
别看陆番病恹恹的,公子如玉,但比起陆长空可要疯狂和狠厉的多啊!
刘野和祝一山惊呆了,他们原本挺直的腰杆,随着陆番这一声令下,又弓了回去。
三大世家和诸多联合小商户雇佣的暴民数量还真不少。
这些暴民,实际上都是一些地痞流氓,黑帮无赖,他们成天无所事事。
聚众闹事这种事,他们没少做。
随着陆番的一声令下。
这些人惊呆了。
尔后,有人发出了怒吼。
“你这贼人!我等与你拼了!”
一声怒吼之下。
地痞暴民们纷纷动了。
他们人数众多。
铁血军大多都在城墙上,镇守着北洛城。
而罗成的这一支小队,也不过才数十人罢了。
不过,罗成面色冷漠,长刀扫过,一刀将一位地痞暴民拦腰斩了。
其他的铁血军也是冷漠而干脆,他们是兵,他们是训练有素的兵,可不是一群乌合之众能比的。
聂长卿也动了。
手中杀猪刀翻卷,也加入到铁血军中。
有了一位六响宗师的加入,地痞们就更加不是对手,抵抗了一阵,就开始彻底的溃败。
不少地痞暴民被吓破了胆,手中的棍棒,柴刀跌落在地。
惊恐的哭嚎着。
“我们只是收了钱,我们没有叛乱!”
“错了,我们错了!大人饶命啊!”
“我等没有叛乱的心思……我们真没有啊!”
……
然而,这些暴民的哭嚎,没有让罗成有任何的心慈手软。
手起刀落,血染长街十里。
两侧的民众们,噤若寒蝉,一些先前加入暴民队伍中喊了一会儿口号,想要以此为吹牛逼谈资的民众,此刻脸色煞白,两股颤颤,下身近乎有骚味涌动。
在这片萦绕的血色中,陆番把玩着棋子,面色淡然。
民与兵相比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对手。
暴民们很快都被制服了。
不,应该说是被杀光,陆番一句全部诛了,罗成自然不会留下任何的活口。
他们也不需要留活口,这些暴民背后是谁在指示,他们都一清二楚。
伊月秀手搭在轮椅把手上,轻轻的推动。
木轮碾过沾染满血的长街青砖,肃杀的气氛弥漫,虽然烈日高悬,可是每个人身心却都充斥着彻骨寒意。
刘野、祝一山满脸的绝望,看着这修罗地狱般的画面,他们内心在颤抖。
这些暴民的下场,很有可能也是他们的下场。
他们内心的防线已经彻底被陆番给击溃了。
陈北旬虽然还倔强,可是,以轻微弧度颤抖的美髯暴露了他的心绪。
嘭!
罗成一脚踹开了刘府大门。
冲入了刘府中。
府内,被陆长空削过的私兵们挥舞着武器,可是,很快便是被罗成给压了下去。
血染刘府。
刘府中的一些身份尊贵之人,皆是被押解出了出来。
一些反抗的刘府武人,抵御了几位铁血军后,便被淹没,数把白刃扎入身体,血流成河。
……
陈府。
楠木圆桌上,一群人还在觥筹交错,畅饮美酒。
忽然。
一位陈家的子弟,连滚带爬的冲入了府内。
“不……不好了!”
“城主府以谋反之罪,屠戮了暴民,查抄了刘府和祝府,如今正往陈府赶来!”
这位陈家子弟满脸的惊恐,血染长街的惨状,让他连气都不敢出。
陆番的果断,铁血军的残酷,让他惊惧。
“什么?!”
刘、祝两家的主事人拍案而起,剑派的强者也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那可是数百民众啊,陆番怎么就敢一声令下,全部诛杀了?!
说好法不责众,陆番这是完全不按照规矩来!
他们本想以暴民动乱给城主府以下马威,可万万没有想到,陆番根本不在意,居然以杀止暴。
陈府中,不少的小商户主事人身躯都在颤栗。
“怕什么?他陆番难不成还真敢将我们三大世家和大大小小商户全部给抹杀了?”
“那样一来,北洛城必乱,我们这些商户,对于稳定民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他只是在虚张声势……”
圆桌上,不少小商户的商人互相交头接耳。
然而,刘、祝两家的主事人却是脸色煞白,几欲晕厥。
端坐在楠木桌上的剑派武人也是纷纷蹙眉。
“传闻中,这北洛少主陆平安,因为腿疾的缘故,性子暴戾,现在看来……倒颇有几分真实性。”
“不过,由着性子来,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他这般屠戮,定然引起天下人的不忿,此乃邪魔之举,我剑派……今日便诛邪魔!”
楠木圆桌上,几位剑派的高手,纷纷持剑而起。
诸多大小商户,顿时纷纷拍案叫好!
北洛城越乱越好,越是乱,他们就越是能够浑水摸鱼,有更好的收益。
刘、祝两家的主事人却是没有言语,他们手脚冰凉。
“景越师兄,为何不与我等一同前往诛邪魔?!”
忽然,为首的,剑匣藏三剑的剑客,疑惑的看向了楠木桌一方,仍旧坐着,自饮自酌的剑客。
然而,这位景越师兄却只是摇了摇头。
“再等等,我已通知剑派其余六侠前来……待七侠齐聚,方能剑定乾坤。”
此人唤为景越,正是当初北洛湖上,疯狂逃窜的那位剑客。
陆番身边的聂长卿,实力超乎他的想象。
他一人,定然不敌聂长卿,剑派七侠,至少得来四位,方有机会取胜杀敌。
“七侠……景越师兄太过小心了,我等联手,哪怕七响宗师也得退却,何惧北洛少主的两护卫?”
这位黄梨木剑匣中藏三剑的剑客眼眸闪烁,带上了一缕不屑。
而坐在楠木酒桌上的景越,却是不言不语,自顾自的斟酒。
这位剑客发觉自己被无视,轻哼了一声,顿时拂袖,二指并拢拍在了剑匣上。
噌的一声响。
一把剑弹出,被他握在手中,往府外行去。
尔后,数位剑派剑客,以及诸多看热闹的大小商户商人皆是跟在了这位剑客身后,起身离开了楠木桌,出了大堂。
忽然。
这位刚迈出大堂门槛的剑客心脏一缩,身为五响宗师武人的直觉,让他不由的陡然瞪大了眼。
嘭嘭嘭!
身体中,爆发出了气血五响。
一缕黑芒,仿佛从天外斩来,从陈府府邸外,破空而至。
众人眼花缭乱。
却见黑芒尽散。
化作了一把漆黑色的杀猪刀。
那位背负藏三剑剑匣的剑客,连低吼都没有发出。
便被御空而来的杀猪刀给劈了脑袋。
出门就死。
整个陈府,刹那寂静无声。
浓郁的血腥,弥漫在了刚跨出大堂的一群人的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