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与萧大小姐夺路狂奔暂且按下不表,且说那将他们解救出去的青衣蒙面人,看到秦枫他们远去,急忙凑到那倒在地上的年轻人面前,伸手将那年轻人胸前的两枚银针拔了出来。
秦枫一走,银针一拔,年轻人登时恢复了气力,从地上腾的蹦了起来,顾不得思虑刚才的怪异现象,抬腿便要向那密林外追去。
刚跨出一步,却又被那青衣蒙面人拦了下来。
年轻人一脸怒色,却又无可奈何,双手一摊,怒道:“你究竟想干什么,为什么要阻拦我将他们带走,此事若是让门主知道,我看你如何解释。你虽然是门主最疼爱的徒弟,但此事事关重大,门主也绝不会轻饶了你。”
青衣人回头张望了一眼,将自己脸上的蒙面一把扯了下来,露出了一张青黑色的面庞。
此人不是别人,赫然竟是那与秦枫一同到萧府应试为丁的陶宇星。
陶宇星一脸铁青,沉声道:“武启,你既然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又为何不顾门主的指令,擅自更改计划,敢在这个时候将那萧大小姐绑走?你应该知道我已经混进了萧府,过不了多久便能入得那财神秦的府第,何愁大事不成,你今天若是将那萧大小姐绑走了,岂不是前功尽弃。”
那个叫武启的年轻人眉毛一扬,哼道:“我这么做,是因为事情突然发生了变化,原来的计划可能已经无法再继续下去,婉莹妹子,难道你不知道么?皇上已经颁布了新的圣旨,更改了原来的选美之期,将选美之日提前到了清明之后,那萧大小姐即便想走,恐怕也走不成了,我还知道那宣府都尉与金陵守串通一气,想要逼迫那萧夫人将她女儿嫁给那通判,倘若那萧夫人无奈之下真的将女儿嫁出去,那我们的计划便真的要彻底失败了,事发仓促,如今的情势,我不得不这么做,相信以门主的英明智慧,也会赞同我这么做的,可没想到的是,此事眼看就要成功,却被你无端破坏了。”
陶宇星脸色大变,心中惊骇无比,这选美之期倘若真的跟那武启所说的一样,将要提前进行,那么她今天将秦枫和萧大小姐救走的事情,恐怕真的是做错了,当时见到秦枫遇险,她完全是下意识的现身出手,根本来不及多考虑什么。
但她内心中的心思又怎能让武启知道,当下只能马虎应道:“真的么,那选美之日果然提前了?为什么我一点消息都不曾听到。”
“婉莹妹子,不管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总之今天的事情,看在门主的面子上,我不会与你计较,门主派我们两个人来金陵,你主府内,我主府外,既然事情有变,你的任务恐怕也就没必要再进行下去了,剩下的事情,你大可放心交给我,只要你稍加配合,我保证在清明之前,我们一定可以将那萧大小姐弄出府去。”
陶宇星沉吟道:“我觉得还是应该先将此事通报门主,由她来定夺。”
武启甩了甩袖子,冷声道:“妹子,我可要提醒你,在整个魔门中,只有你和小痴是纯粹的汉人血统,老门主自小收留了你们,将你们当成亲生女儿般对待,教会你武功,可以说你和小痴能有今天,完全是老门主给你们的,如今的门主虽然年轻,却也一样将你们当亲妹妹般看待,你该如何报答,又该如何做,想必不用我再说了吧。不然,你家老父与那弟弟便身死不得。”
陶宇星一脸沉重,眉目坚毅,道:“我当然知道,不晓你说,为了魔门的大业,便是叫我献出生命,我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武启拍了拍手掌,笑道:“很好,你明白就好,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咱们魔门的这次计划,其中最关健的一个人便是那萧大小姐,那萧大小姐真正的出身和身份,我相信你也应该知道,倘若此事发生变故,那萧大小姐做了那通判的老婆,那么到时候万般无奈之下,哼哼,妹子,即便门主与你的感情再好,为了咱们突厥国的大业,你和小痴之间恐怕也只能牺牲一个了,做那好色暴戾皇帝嫔妃的滋味儿如何,哼哼……更不用我说了吧。”
陶宇星一阵寒颤,道:“不要再说了,我知道该怎麽做,你不用再提醒我。”
“很好,既然如此,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对门主提起,我知道那萧大小姐清明之时还会去上坟祭祖,到时候你我里应外合,一定可以顺利完成任务,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再另生枝节。”
陶宇星沉默了下来,却终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还有,那个与你一同入府的家丁,这两想办法摸摸他的身份,此人竟然知道我们魔门的事情,你应该知道,我们魔门一向很少踏足中原,而且向来低调,即便在我们突厥国之中,知道我们魔门的人也没多少,但那个家丁又是如何知道我们魔门的,此事绝不简单,所以等到清明之时,我负责将那萧大小姐弄走,而你,则要负责将那家丁带回我们魔门来,相信以你的武功,对付一个小小家丁,应该不是问题吧。”
陶宇星当然知道武启所指的家丁便是秦枫,想到秦枫为了那萧大小姐竟然豁出性命不要,心里便没来由的一阵气闷,当下便恨声道:“那个讨厌的家伙,不用你说,我也饶不了他。”
武启看着陶宇星易容后的脸庞,目光中闪过一丝痴迷,面色凝重道:“妹子,以你的本来相貌,即便是那萧大小姐,恐怕在你面前也要逊色半分,在咱们突厥国,除了门主之外,你和小痴可以说是整个突厥国最美的女人了,所以这次任务只许胜,不许败,我真的不希望看到你和小痴任何一个委身于那大华国的诚王,可是除了你们两个,魔门再也挑不出一个可以入华完成大业的女人,妹子,武大哥对你的心意,你应该早就清楚,如今有那萧大小姐做替罪之羊,这样的机会,你可万万不能错失了啊。”
武启的这番话说的很情切,可以看得出,他对陶宇星,绝不止是同门情谊那么简单。
陶宇星避开武启那火热的目光,道:“我明白,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变化,选美之期已经提前,自然也就不能按照原来的计划继续行事,你放心,我知道该这么做,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将此事尽快通知门主,由她来做最后的决断。”
“这个你不用操心,门主已经到了中原,我会叫人尽快将此事禀报门主,不过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此事必须要提前进行,倘若等到门主传令过来,恐怕便来不及了,毕竟门主现在人在帝京,相信她也知道了皇帝颁布新旨之事,但金陵与帝京相隔甚远,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再等下去了。”
陶宇星点点头,又问道:“我妹妹小痴呢,她现在在什麽地方?”
“她将你送入萧府返回来后,我便派人护送她到帝京与门主会和了,放心,她虽然武功一般,但我却将身边所有的人都派去护送她了,所以今天我才一个人来追踪那萧大小姐,否则的话,即便刚才你救了他们两个,他们也无法逃走,至于小痴的安危,你大可不必担心。”
陶宇星叹道:“多谢武大哥了,小痴自小便十分倔犟,我本不想叫她送我到金陵,可她却死活要来,她自小身子便弱,这来来回回几番颠簸,我又怎能不担心她。”
武启走到陶宇星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妹子,此事早日成功,你便能早些与小痴再次相聚,但愿接下来这两日不要再发生什么变故,早早完成任务,我也便可以早早回到突厥国去,我甚是想念那放马牧羊,醉酒慨歌的日子,中原虽繁华,我却是一点都不喜欢,若不是门主交给我的任务,我才不会到这中原来,时辰不早了,我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做些准备,先走了。”
不等陶宇星回话,武启已经大步而去,转眼之间,便已经到了那密林之外。
看着武启渐行渐远的背影,陶宇星心中愁思辗转,想到自己这不过短短几日的家丁生涯,想到那个令自己心乱且厌的秦枫,又想到自己身上背负的重任,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转回秦枫与萧大小姐这里,被那个听口音有些熟悉的青衣蒙面人救了之后,秦枫拉着萧大小姐的手,一路狂奔,连口大气都来不及喘,奔到了密林之外,见到那惊马还在。
那红马休整了一段时间后,好像又恢复了精神气力,秦枫也顾不得多想,疾步奔上前去,将那马上的银针拔了下来,将萧大小姐一把推进马车,自己则坐在车夫的位置上,拉起缰绳,调转马头,“驾”的一声,朝着金陵的方向急驶而去。
一路平安,总算无惊无险的回到了金陵,秦枫虽然是头一次驾马车,但危急关头倒是给逼出了无穷的潜力,这一路下来,驾起马车来,已是越来越得心应手,等到了金陵城外之时,他便放缓了速度,生怕再撞到什么人。
但到了城外之际时,秦枫却将马车停了下来,转身撩开车帘,朝萧大小姐道:“小姐,我们就在这里下车,步行回去吧。”
萧大小姐皱眉道:“为什么要停车,那坏人若追上来怎么办,再说娘亲现在也不知道会急成什么样,我们还是赶快回去的好。”
“小姐放心,他们若是要追赶我们,恐怕早就追上了,我们现在应该是安全了,我之所以在这里下车,是因为有些话还要与你说,如今城里城外一定有不少人正在搜寻我们,倘若进了城,很容易便会被他们找到,到时候我恐怕就没机会与你再说话了”萧大小姐心绪难安,又着急回去,但想起之前秦枫说过的有办法令她避开那选美之祸的话,又念及他之前舍身相救的情意,当下也便点头应了下来,与秦枫下了马车,弃车步行而去。
萧大小姐对金陵地形街道远比秦枫要熟悉,领着秦枫避开几条进城的主街道,绕到了一条小径,穿径而过,眼前是一片寻常百姓家的灰房瓦舍,青烟袅袅,此时已到了傍晚时分,正是农家生火造饭的时候。
萧大小姐与秦枫初脱险境,身心早已疲乏不堪,鼻中再闻到那百姓家户中飘出来的饭香,更是一步路都不想走了。
秦枫赶到萧大小姐身前,回头道:“小姐,咱们不如先找户农家,讨口水喝,休息一会儿再赶路的好。”
一路急行,萧大小姐已是俏脸泛白,却强打精神道:“天马上就要黑了,况且你不是还有话与我说么?这要休息起来,我怕误了时辰,回去的晚了,娘亲一定会急出病来。”
“小姐不用心急,反正这里离萧府也不算远了,休息一下,恢复些力气再走也不晚。”
萧大小姐思量了一下,感觉到自己的体力的确难以再继,点头应了下来。
秦枫嘿了一声,朝着就近一家农户走了进去。
古时的百姓之家远不是秦枫那现代思维中想象的模样,一方篱笆围成院,黄狗花鸡满院窜,草庐残屋四壁破,人丁零落凄凄惨,这种情景,是秦枫想象中的情景,而如今当他真正置身于此的时候,他才真正明白,原来想象和现实,竟然会有着如此巨大的差别。
红墙绿瓦,高屋广院,三两孩童在院中嬉戏,东西屋前有妇女在剥菜做饭,这农家小院,与萧府相比,自然相去甚远,但狭小之地尽显生活真味,却是别有一番情趣。
要想知道一个国家或城市的经济发展状况与人民生活质量究竟如何,最好的方法其实就是走入这个国家和城市的寻常百姓之家,看看那些平头老百姓的真实生活。
这户农家,放到二十一世纪时代,大抵等于一户小型城市郊区的普通人家,也就是所谓的普通工薪阶层,是典型的小市民代表,照眼前这户农家的情景来看,秦枫也基本可以推断出,这大华国的经济状况与国民生活水平即便不是很好,但也绝对不差,至少在无战乱瘟疫的情况下,能够达到温饱有余且多少还能追求些生活质量的水平。
见到秦枫二人进来,那东屋前一位年长老妇匆匆站了起来,面带惊异,朝二人走了过来,而其余几个孩童和,则是怔怔的盯着萧大小姐那绝色天香般的姿容,发呆不语。
秦枫尚未说话,萧大小姐倒是先一步跨了出来,朝那老妇行了一礼,道:“大娘,我与……我们今日出城探亲,返回途中车马不幸坏在了城外,步行于此,饥渴劳顿,冒昧进来讨杯水喝,须臾即走,希望不会惊扰到大娘一家。”
老妇见萧大小姐眉目如花,气质不凡,谈吐优雅,心中早已消了大半疑意,笑道:“闺女何需客气,请恕老太婆眼拙,不知闺女你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萧大小姐盈盈一礼,回道:“家父姓萧,家母歉称花蕊夫人,居于城中萧府,大娘也不必客气,直接唤我玉若即可,那千金之誉,小女可担当不起。”
这萧大小姐倒是实在,竟毫无隐瞒的将自己的家底名号报了出来。
而直到此时,秦枫也才知道,这萧大小姐竟然有一个如此好听的名字,叫萧玉若。
除了秦枫和那几个孩童之外,那老妇和另外两个年轻农妇的下巴集体呈斜下45度角坠落,看着萧大小姐的眼神也如同见了外星人一般充满了惊奇与不可思议。
金陵萧府的名头,在这整个金陵的老百姓心中何止是如雷贯耳,在广大金陵人民群众的心中,三朝宰相萧老爷是一个无论用何种角度去仰望,都不可能占得到边儿的神圣存在,即便如今的萧府已经家道中落,但在这些老百姓的心中,也依旧是高不可攀的富贵存在。
所以当萧大小姐报出自己的名号之后,那老妇当即便傻在了那里,似信非信,说不出话来。
半晌之后,那老妇才回过神儿来,扯着嗓子扭头冲那上房喊道:“老头子,你快出来,咱家今天来贵客啦。”
“老婆子嚷嚷啥,咱们这小户之家,还能来什么贵客?”
声先到,人后出,一个佝偻着身驱的老汉,推开那上房的木门,伴随着吱吱嘎嘎的开门声,跨过门榄,走了出来。
这老汉似乎是因为年岁大了,乍一出来时,只看到两个人影,却看不清面目,待晃晃悠悠的走到秦枫与萧玉若的面前,看清了二人那不俗的样貌,尤其是萧大小姐那优雅高贵的气质,这才吃了一惊,身子一颤,差点跌坐在地上。
老妇哎哟一声,一把扶住那老汉,笑骂道:“你这老头子,入土的人了,见到漂亮姑娘,还是这般德性,这位小姐可是城里萧府家的大小姐,咱们可怠慢不得。”
老汉先是一楞,紧接着老脸一红,拱手道:“失礼,失礼,叫二位贵客笑话了,咱们上房说话,小花啊,小春啊,你们俩收拾收拾,赶快做饭去,把前两天蒸好的肉还有老婆子藏起来的酒都拿出来,今晚我要好好款待贵客。”
东西屋前的两位应了一声,各自收了手里的活儿,急匆匆的朝那冒着青烟的厨房而去。
秦枫和萧玉若二人却是受宠若惊,这一次不等萧大小姐说话,秦枫先一步道:“老伯,不麻烦了,我们不吃饭,只讨口水喝,喝完水马上就走。”
那老汉见秦枫一副家丁打扮,当下也不客气,硬声道:“小哥说的什么话,莫不是瞧不起我们这平民小户之家。”
秦枫还待作解释,萧大小姐却横在了他的身前,将他的话压了下去,向那老汉笑道:“老伯既然好客知礼,我们若再推辞,倒显得有些小气了,既然如此,我们便进去歇息一会儿,可是这晚饭,我们便不多打扰了,此次出来一日未归,若回去晚了,我怕家母担忧。”
那老汉笑了两声,没再说话,领着秦枫二人去了上房。
与萧府相比,这老汉家自然显得很是寒酸,不过这屋子虽小,但器具整洁,一尘不染,给人的感觉倒也颇为清新。
坐定之后,那老汉的一个儿媳匆匆跟了进来,上了一壶清茶水,摆了两个刚刚洗净的杯子,给秦枫和萧玉若各自倒满了一杯茶水。
秦枫口渴的厉害,也顾不得什么礼仪客气,拿起来便喝,谁知刚一入口,却被烫的哇的一声尽皆喷了出来。
萧大小姐白了他一眼,朝那老汉笑道:“家仆失礼,叫老伯笑话了。”
老汉摆手道:“乡下人家,本就没什么讲究,怎能谈得上笑话。”
秦枫与萧玉若在屋中歇息了片刻,就着茶水慢慢喝,总算是解了饥渴。
那老汉半晌没说话,眼神一直在秦枫和萧大小姐脸上闪来闪去,神情莫测,看上去似有难言之隐。
萧大小姐本就无意打扰老汉一家太久,可贸然说要走,又觉得不好意思,遂问道:“老伯,我从进来之后便见你眉头紧蹙,似有心事,老伯可是有什麽烦心事么?”
老汉眼神一正,咬了咬牙,倏地站了起来,竟然朝着萧大小姐当面拜跪在地。
萧大小姐大惊,匆匆而起,搀住那老汉的胳膊,想要将她拉起来,可是她力气薄,愣是拽不动那老汉。
秦枫张着嘴,正寻思这老头儿是不是抽风呢,却听到萧大小姐喊自己的名字,叫自己过去帮手。
那老汉却甚是执拗,合二人之力,竟然仍是无法将那老汉拉拽起来。
“萧大小姐,你是大户人家的贵人,老朽有一事相求,你若不答应,老朽便长跪不起。”
秦枫心中诧愤:“靠,又是电视里那老一套,有什么事先不说,先用这招儿赌来个承诺,老头儿你挺啊。”
可萧大小姐心肠软,哪儿忍心叫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子长跪在地上,当下便点头道:“好好,有什么事起来再说,我答应便是了。”
那老汉面露喜色,晃晃悠悠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身子有些发晃,扶着旁边椅子的一角,脸色一片苍白,半晌才缓过劲儿来。
秦枫心中嘀咕:“看来这老头儿的确有事儿,刚才那一下是动了真格了,没想到自己进来讨杯水,却讨出事儿来了。”
无奈之下,秦枫与萧玉若也只能暂时放弃马上告辞离开的念头,坐在椅子上,听那老汉讲述着发生在他们家的故事。
原来这老汉姓吴,叫吴良材,年轻时曾经是个秀才,可惜他运气不佳,一直不能考取更好的功名,年轻时在金陵的学堂做先生,四十岁之后辞了学堂的工,搬到这里盖了房舍,闲时便给乡里乡亲的孩子教书识字糊口。
这吴良材有两子一女,两个儿子都没什么出息,一直在家种田或者出去打打临工,只有那个小女儿,生性聪明好学,可惜身为女儿之身,不能考取功名。
大华国实行选美之制后,多数百姓之家都开始提前嫁女,吴良材也给他小女儿说了一户人家,可谁知他那小女儿却死活不肯认这门亲,不论强推软磨,就是不肯出嫁。
可悲的是,他的小女儿最终为自己的固执付出了代价,前几日金陵突然提前进行了人口堪查,他的女儿年过十六,却仍未出嫁,引起了官府的注意,在那次堪查中,领头儿的堪查官正是金陵通判范西哲的侄子范珲,这范珲在金陵是一个出了名的好色恶少,看中了吴良材的小女儿,威逼利诱之下,终是被范珲给抢走做了小妾。
吴良材痛苦自责,早知如此,还不如不顾女儿反对早些将她嫁给同村的少年,也免得屈人膝下,做那范珲的小妾,他女儿生性好强,此次被人抢走,说不定会一时想不开走上绝路。如今遇到了萧玉若,知道她是名门之后,想要萧玉若帮忙施以援手,将她女儿救出火坑来。
听完吴良材这一番诉说,秦枫虽然来气,但他知道这种欺行霸市、强抢民女之事在古时候比比皆是,这种不幸也不过是这大的封建体制大海中的一朵浪花而已,说白了,吴良材女儿的遭遇在大华国不知道还有多少,昨天有,今天有,明天一样会有,只要那选美制度存在一天,这种事情就会一直发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