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惜抗议过晚上十一点吃东西,尽管那是孙淙南煮的。她一口都不吃的时候,孙淙南就给她换成热牛奶,里面不知道放了什么粉,味道不单纯。
他们因为孩子的事吵架,又因为孩子的事和好,陈惜顾不上想别的,她每天都过得很充实,期末考试也快要到了,社团活动全面结束,她利用空余时间在宿舍复习。
前两周她缺课太多,借了连季的笔记边抄边看,正认真,忽然手机响了,又是外卖,她下楼拿回来,给孙淙南打电话。
“不是和你说不要点了嘛,我很饱。”
“水果吃了也会饱啊,我不吃晚饭了。”
……
连季在旁边听陈惜打电话,顺便拆陈惜的水果,自顾自吃起来,等陈惜挂断,她用叉子叉了一个蜜瓜给陈惜,“惜惜,你现在可以啊,敢用这种口气对孙淙南说话!人家好心给你点水果,你还不领情!”
陈惜接过叉子,苦恼,“我现在一天吃五顿,真的吃不下,这样很容易发胖的。”她不是故意对孙淙南发脾气,他这几天一直在用各种方法逼她吃东西,她真的有点烦,胃就那么大。
连季朝陈惜眨眼,一副我懂的表情,“孙淙南现在对你很好吧?我就说你要改变!你记得自己以前是什么样吗?孙淙南给你送个药,你脸上都能笑开花,像收到什么宝贝一样!啧!”
连季拿陈惜和孙淙南打趣,陈惜怪不好意思的,她想转移话题,“连季,那个……湛东……”
“陈惜!你居然还敢威胁人!了不得!”连季先发制人,把陈惜唬住,不让她说。
“哪里有……”陈惜只是想问问连季对孙湛东的感觉,关心关心,可是连季不给她机会。
陈惜段数不高,连季气势一起来她就不敢说了,小口吃水果。
日子一天天过,陈惜的脸色莹润起来,因为吃得多,她也加大了运动量,每天会去操场上走几圈,出点汗。
周六她本来准备在家复习,下周就是考试周,谁知道孙淙南像发情了一样,一大早就压着她做爱,早上做,下午做,晚上更要做,她都被他磨肿了。气起来,她第二天跑到图书馆复习,中午也不回家。
孙淙南好像知道自己过分了,接下来一周十分禁欲,陈惜每天晚上复习,他没事干就带潺潺出门夜跑,偶尔会顺路给陈惜买一些绿豆饼或者车轮饼配牛奶,陈惜吃着吃着也习惯了,只要不是太油,她多少会吃一些。
学校的考试十分紧凑,一周内完成,有笔试也有面试,陈惜的神经崩得很紧,她从小就是乖学生,考试期间连孕期课外书都暂时放下了。
一直考到周五,剩最后两科。
早上陈惜围了一条红色围巾,映得小脸红扑扑的,孙淙南在玄关亲得很色情,还隔着衣服揉她的胸,陈惜被揉空虚了,猛然想起他们好像好几天没做爱了。
新婚夫妻,性事本来就频繁,何况陈惜是Omega,刚刚到欲望全盛的年龄,几天不做,回想起那种感觉内裤都湿了。
她觉得今天晚上应该会很火辣,她要不要准备什么衣服啊?
冬天了,陈惜的睡衣不再性感,她怕冷,孙淙南也让她把保暖内裤穿上,说肚子会受凉。陈惜还在等宝宝来,当然裹得严严实实。
考场上她没有分心,考完孙淙南就来接她,直接带到单位,还告诉她:“晚上和我去参加宴会。”
陈惜的买衣服计划只能作罢,她刚坐进孙淙南的办公室就想起来今天的操场还没走,又起身和孙淙南说她要到外面走走。
冷风中的夕阳不暖和,陈惜绕着政府大楼,走了半圈,忽然看到前面有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她忍不住走上去,小男孩的家长叫她:“陈惜。”
居然是连季的姐姐。
“连商姐,这是你儿子吗?”陈惜问。
“对,他爸今天没空,幼儿园又放假了,只好我带。”连商让儿子叫陈惜姐姐,又说,“他坐不住,非要拉我出来。”
陈惜蹲身看小朋友,是个Alpha,细看表情还有点酷,配上奶声奶气的声音,陈惜眼睛都放光,她想摸摸小朋友的脸又担心小朋友不乐意。
连商笑着说:“这么喜欢,自己生一个吧,你和淙南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陈惜站起身,害羞道:“我们正在备孕。”
“那很快了,Omega几率很高。”
连商说着说着想到连季,又开始数落妹妹,好朋友都准备生孩子了,她连男朋友都没有,还准备去工作,和家里闹翻了。
陈惜不知道这事,吓了一跳,仔细询问才知道连季因为协会的事离家出走,最近一直没有回过家,零用钱也被断了。
“你帮我劝劝她,她就是不让人省心……”
两人正聊着,连商接了一个电话,要回办公室,小朋友倔得不肯走,陈惜看着那张生气的脸,心都要化了,她说:“连商姐,我陪他在这里玩吧,你去忙,我正好没事。”
连商嘱咐儿子几句潇洒地走了,这就是一个Alpha对另一个Alpha的态度,而陈惜这个Omega蹲身哄小朋友,两人大手拉小手,在政府大楼旁边玩。
小朋友指着绿色的邮筒问陈惜这是什么,陈惜说这是信箱,收信用的,小朋友听不懂,又问里面有什么,正好这时一个保安过来开箱,从里面拿出一叠信。
居然不是摆设,陈惜惊了一下。
小朋友看到邮筒里有什么了还是好奇,问信封里面是什么,陈惜只知道普通的信件里面有什么,政府信箱她完全不了解,为了给小朋友解答,她拿出手机查。
政府信箱是用来接收正常往来信件或者投诉信件,在科技发达的今天,电话问政、网络问政更方便,但有些人为了不留痕迹,选择写信匿名投诉。
陈惜转换成小朋友听得懂的语言解释,小朋友听过就忘,又想站到信箱上面玩。陈惜什么要求都满足,她费劲地把小朋友抱起来,放上去,心想看着瘦瘦小小的,没想到这么重。
“陈惜!”这一幕正好落到孙淙南眼里,他大步走过来,劈头盖脸责备陈惜,“抱不动就不要抱,腰闪了怎么办?”
小朋友被孙淙南的语气吓到了,扑到陈惜怀里,陈惜的母性瞬间被激发,她斥责孙淙南:“你不要这么凶,吓到他了。”转头对小朋友温柔地说:“别怕,叔叔不是故意的。”
孙淙南伸手要把孩子抱过来,“我来抱,你小心一点肚子。”
孙淙南已经把陈惜当孕妇了,虽然她什么症状都还没出现,但只要他们俩的身体没问题,陈惜一次怀上是必然的。
小朋友死活不要孙淙南抱,站在邮筒上,最后等到妈妈来了,才肯下去,还偷偷在妈妈怀里看孙淙南。
因为这个小插曲,陈惜的情绪降下去了,她觉得孙淙南对孩子太凶,他不喜欢小朋友。
没错,孩子是她逼孙淙南要的,他原本不想要。
陈惜的眼眶红了,连商毕竟是女性,看到陈惜失落的表情猜到了一些,她笑着对孙淙南说:“你用这副面孔对小朋友,他们可是会哭的,还好我儿子不爱哭,快哄哄你老婆,不然她可能不愿意生了。”
可惜孙淙南还在气头上,居然没听出来连商是用调侃的方式提醒他。
连商带走儿子,孙淙南带陈惜去试礼服,还买了点心让陈惜垫肚子,但她不肯吃。
孙淙南好言好语劝陈惜,“晚上7点才会有东西吃,等等你就饿了,乖一点,张嘴。”
陈惜不。
他们僵持着,化妆师推门进来,打算给陈惜化妆,陈惜不好意思让人围观,张嘴咬了一口孙淙南手里的桂花糕,孙淙南更是以为没事了。
“稍等一下。”孙淙南对化妆师说,陈惜自己把桂花糕接过去吃,孙淙南又给她拿现磨豆浆。
他们在外人面前仿佛一对爱侣。
孙淙南给陈惜挑了一件长袖礼服,上面绣了山水画,诗意十足,搭的也是传统的绣花鞋,平底的。
陈惜没心情管自己穿的是什么,反正孙淙南决定,她像个木头人被打扮,然后挽着孙淙南的手走在会场里,也不笑。
孙淙南在和别人说话,陈惜的视线落到不远处,那个挽着丈夫、笑容满满的Omega身上,是纪沂。
她丰腴了,但肚子是平的,说明孩子已经生下来了,而那个曾经替代她的男性Beta也消失了,武嘉闵带着她参加宴会,她……真的高兴吗?
陈惜感觉纪沂的笑容很刺眼,她脑中响起孙淙南的话:“纪沂她想离婚吗?你替她决定?”
“陈惜!”
纪沂很快也看到陈惜,挽着武嘉闵过来打招呼,陈惜动了动嘴唇,喊了一声纪沂。
纪沂拉着陈惜的手,对陈惜说她已经有宝宝了,是个女A,陈惜明显从她的话语中感受到喜悦,说了一句违心的恭喜,其实她想问:你不介意武嘉闵做的事吗?
怎么能像没发生过一样?装得那么像……
纪沂的热情在陈惜的敷衍中消退,没说几句就走了,陈惜心里有个声音在对自己说话:纪沂不想离婚,是你多管闲事。
如果女O权利促进协会还在,陈惜也许会拉住纪沂,偷偷向她介绍,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她连多管闲事的勇气都消失了。
陈惜的心一直往下坠,孙淙南察觉到她不对了,正想带她到用餐区坐下,又有人上来敬酒。
“孙委员长。”
陈惜看到来人,倒吸一口气,竟然是闻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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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读一遍出师表。大业未成,不可中道崩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