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面就找一群同类来啄我,还好意思说帮?”白语烟警惕地站起来,朝身后不远处的背囊移步。
“比起你一见面就想吃我的肉,啄几下又算什么?何况她们是真的在帮你。”他静静地看着她的小动作,忍不住想笑,她想逃跑的企图实在太明显了。
“咳!那只是个误会,我是吃素的。”我才不吃妖怪!说着,白语烟已经拽起沉重的背囊,心里虽然嫌弃他是只天鹅妖,但一想到刚才企图把这么一个秀色可餐的美男吃掉,还是有深深的罪恶感。
她不知道她在斗篷背后的小动作已经被人看透,他也不打算戳穿她,只是淡淡地陈述道:“你身体里残留着荆棘妖的刺,如果天黑之前不拔尽,你很快就能体验到吃了春药后是什么感觉。”
“你……别唬人!鬼才信你!”白语烟一手扛起背囊甩上后背,一手扯紧身上的斗篷,肩头的雪白羽毛摩挲着下巴,痒痒的,她才惊觉这件斗篷应该属于羽毛的主人——站在她前方的半裸美男子。
司量望见斗篷底下纤瘦的身影停下来,以为她终于意识到事件的严重性,却见她扭头对他说:“这件斗篷我改天会还给你的。”
“别费心了,你撑不过今天晚上。”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人类!司量沉下脸,索性转身跳入水中,化成一只雪白的天鹅,游了一段便飞向天空。
望着他雪白的身影在蓝天白云间消失成一点,白语烟心里竟有一丝失落和不安。
她真的撑不过今天晚上吗?他的话可信吗?刚才还找一群天鹅啄她……
“不过身体好像轻松多了,虽然胸口和大腿还有奇怪的感觉……”白语烟捏捏自己的胳膊,又揉揉自己的腰,抖抖肩膀,身体明显没有下水洗澡之前那么虚软。
也许他并不是坏人吧,咳,不对,他是妖。
趁着四下无人,她赶紧从背囊里掏出仅剩的一条牛仔裤和冲锋衣换上,褪下身上的斗篷,白语烟又忍不住回想昏过去之前的情景,那只天鹅妖一定把她全身都看光了!
“迷欲森林!名字起得这么淫恶,没想到这里面的动植物也都不是吃素的,凌宿这个混蛋为什么骗我来这里,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任何与家里发生的事……”正自言自语的时候,一个黑色物体突然从天而降,“啪”一声砸在草地上。
白语烟赶紧拉好拉链站起来,寻声看到一只黑色的乌鸦躺在地上,胡乱拍打的翅膀有些变形,乌黑发亮的羽毛在阳光下闪着紫蓝色的金属光泽,但更显眼的是上面鲜红的血迹和尾羽上没有完全飘散的黑色粉末。
“这是……”白语烟激动地凑近观察,黑色粉末里隐隐能看到一些红色的微小颗粒,就像家里发现的那堆废墟一样!
这就像一个捡破烂的在臭水沟里掏到一把金钥匙,只是这把金钥匙弯得有点严重,一不小心就会掰断。
“快告诉我,你是怎么受伤的?在哪里受的伤?见到过什么人?”白语烟用食指轻轻碰着乌鸦的脑袋发问,但马上又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很可笑,对着乌鸦叹气:“哎,我怎么可能从一只乌鸦口中问出信息来。”
这时,空旷平静的草地上传来一个微弱的男性嗓音:“救我,救我……”
白语烟起身把周围扫了几遍,才不敢置信地看向草地上的乌鸦——这是方圆百米内除了她以外唯一的活物。
她又蹲下来靠近乌鸦,又听到微弱的声音:“救救我,我不想死。”
确定声音是从它的黑色长喙传出,白语烟更加紧张,眼下这只乌鸦是唯一的线索,必须让它活下来才可能知道家人的下落,可是她对于抢救一只乌鸦一点头绪也没有。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第七章 欲琼千里暮
第一次在湖里见到她时,她孤单的身影坐在草地上,身上的衣服狼狈不堪,但她眼里却有着令人好奇的坚定信念。
她的胴体是那么美,让人移不开视线,就连肚子饿时的肠鸣音都那么动听,令他像着了魔一样,不由自主地想接近。
“自大的人类,就让她被荆棘妖收了当玩物去!”司量在高空漫无目的地飞了一天,脑子里总是不自觉地窜出那个企图吃天鹅肉的女孩,眼看落日靠近地平线,它长颈一偏,身体掉头往天鹅湖的方向飞去。
一整天,受伤的乌鸦醒了又睡,睡了又醒,白语烟紧张兮兮地守在它身边,时而送水,时而抓虫喂到它嘴里。
司量从草地上空略过,看见一个橙红色的身影,降低飞行高度细看,正见白语烟小心翼翼地拿着水杯往叶子上倒,让清水顺着叶片流到乌鸦口中。
“好心的小姑娘,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