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祁临卡壳了。
这得怎么夸呢?
十年前的“自己”盖着小毯子,虽然没有穿衣服,但一看就是清纯唯美的,现在的“自己”没有小毯子不说,那里还显得特别“可观”。
叶拙寒在祁临额头上轻轻弹了下,“怎么不说话?”
祁临想,这我怎么说?夸我自己很大吗?
麒麟真的要脸.jpg
“我把你的‘反应’画下来了。”叶拙寒笑,“毕竟是写生。”
祁临蹲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胳膊,“哥哥,你够了。”
叶拙寒踢了踢他的屁股,“去把衣服穿上。”
祁临只去穿了裤子,转身时见叶拙寒已经将画从画板上取下来。
新画与旧画一同铺展在办公桌上,颜色截然不同,风格也截然不同。
两人安静地看着它们,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忽然,祁临伸出手,牵住叶拙寒,用力握紧。
多年后的这幅新画,从画技来说,是显而易见的退步,但它却像针线,将落空的那一块缝补平整。
叶拙寒将祁临拉到怀里,祁临还未反应过来,呼吸就被心爱的人侵占,接着,被抱了起来。
“啊……”始料不及的失重,祁临叫了起来。叶拙寒眼中是翻滚的潮,他就要被卷入其中,又怎么会不知道叶拙寒想对他做什么。
“等一下等一下!”他喊道,未察觉到自己语气里有一分欲拒还迎的娇憨,“我们不是才做过吗?”
叶拙寒抱着他——或者用“扛着”这个词更合适——向卧室走去,“但你勾引我。”
“我只是给你当模特!”你画得还特别差劲!
叶拙寒:“你不知道模特的下场吗?”
祁临:“……”
这他妈是什么霸道总裁宣言?
山间别墅适合看星星,完事后祁临披着睡袍,和叶拙寒站在阳台上。
不过即便不在市中心,这里仍是首都,不可能看到在星絮滩上看到的壮丽银河。
祁临仰着头,轻声道:“我是不是不应该再让你重新画银河头纱了?”
毕竟你现在画技拙劣,写生只有五分像,对色彩感和创意要求极高的星空就更不可能画得好。
前阵子,接受记忆唤醒时,祁临已经得知叶拙寒为他画头纱的事。
那年夏天,在星絮滩,叶拙寒就画下了头纱的雏形。
之后,在崔伊撞见他们的那一天夜里,叶拙寒完成头纱,并发给了他。
而他没有收到。
他的母亲以他的名义给叶拙寒发去一条十足平常却又十足残忍的信息——“不要再画这种东西了。”
在他离开之后,叶拙寒却画了无数张,毁掉无数张。
现在,没有一张画被留下。
他无比遗憾,恨时间无法倒流。
他想亲眼看看,叶拙寒为他画的头纱。
明明是他说,星絮滩上的银河像浪漫唯美的婚纱,他却从未动笔。将星星画在纸上的是叶拙寒。
叶拙寒也仰着头,或许和祁临看着同一颗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