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停着一辆粉色贴上了许多闪亮碎钻十分张扬的玛莎垃圾,她拿出韩娜包里的钥匙按了下去,车子发出声响,果然,这么多年过去的了,品味还是一路既往的俗气。
乔茶回到了自己原来的房子,当时收拾好的行李还留在客厅里,刚好,还不用收拾,毕竟自己的各种证件都在这个箱子里。
“少爷,我们查阅过路上的所有视频,发现乔小姐把车仍在这里之后,就徒步提着箱子,并且一路上都在有意识的躲避这摄像头,钻入小巷之后边没有再发现她的踪影了。“
保镖低头对着陆朗回复道:“我们查过近期车站、航班的名订单上都没有乔小姐的名字,需不需再次地毯式的搜索。“
陆朗挥了挥手:“她聪明的很,在她看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或许现在就在周围的蜗居着,等待着我们放松警惕吧。“
“姜勐那里看紧点,看到他为她做的那些事情,就算是处于愧疚也会联系他的,只是时间问题。“
“是!”
房间里又只剩下了陆朗一个人,自从乔茶跑掉之后,他几乎是连一个安稳的觉都没办法睡好,眼下浓浓一片青色,俊美的五官尽是颓废的神色,习惯的拿起手边的香烟盒子,却倒不出一根香烟,桌上的烟灰缸早就堆满了烟头。
想到了乔茶的所作所为,甚至还把他当作报复的工具,又有些恨的牙痒痒。
他将烟盒揉成球随意的扔进了烟灰缸,懒散的姿势靠坐在沙发上,扯松领带,衬衫袖口随意卷到手臂中间,露出结实的小臂,清瘦白皙的指节有些颤抖,内心的烦躁愈加强烈。
门被敲响,高壮的保镖端着一杯水走到门口:“少爷,您该吃药了。”
“滚!”
他音色嘶哑,眉眼间透露出严重的烦躁,吃这些白色的药丸根本没有任何作用,他的药早就自己跑掉了,估计还想跑到其他男人的身边,想想都觉得胸闷气短。
保镖似乎见惯了自家少爷的坏脾气,一点都不怯,反而尽责尽职道:“老爷说了,您要是不按时吃药,他就亲自来监督您吃。”
“拿过来。”
偏僻的巷子里人员混杂,不过这里住宿从来不查验身份,所以这段时间乔茶都住在这里,它离市中心,非常的远甚至还偏僻。
她从来都是下午出门,快要晚上的时候才会回去,这天她去拿到了做好的假证,看起来几乎是以假乱真,只要离开了这座城市,她的痕迹就能彻底抹去,这样想着脚下的步伐都欢快了几分。
正在低头走着,突然身旁的男人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让她不由的抬起脸,来人也是一脸的
不可置信,乔茶扯下自己的帽子,露出姣好的面容,十分惊讶:“姜学长,你怎么会?”
来人正是姜勐,只不过往日谦谦君子的他现在看起来有些风尘仆仆和疲惫,清亮的双眸挂着她熟悉的笑意:“终于找到你了。“
乔茶之前给姜勐发过报平安的短信,之后却再也没有联系过了。
她感激他所做的一切,但是却不想把他继续卷进这场纷争里,所以才避着不再见面。
“虽然你没有表明,但是我知道那条短信是你发的,我后来我找人查了一下IP地址,知道是这一带,所以向来碰碰运气。”
乔茶愣住了,她何德何能让姜勐牺牲到这样的程度,她并不蠢,只是有时候不相信,不相信会有人对她产生这样善意,她害怕自己当真之后,又是一个谎言而已,所以才会不理不信。
后知后觉被他一路带着,走出这个狭窄又脏乱的小巷,看到越来越近的车子,她轻轻挣脱,姜勐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眼里闪过一丝失落。
“姜勐,我不能跟着你走,不能再拖累你了,你知道的陆朗它是睚眦必报,要是知道我和你走了必定会招来他的报复。”
“我不怕,我们两个大不了就离开这里,或者出国,总有他手伸不到的地方,我来找你,就从没有担心过这个问题。”
她微笑道:“姜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也要为你考虑,车我是不能上,如果我顺利离开这里,我会再联系你的,到时候我们再汇合。”
“真的?”
她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姜勐捂住的自己的右边的胸口,瞳孔紧缩,满脸的不可置信,重重的跪在地上,顺势倒下,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流出,很快他周围,鲜血流了一地。
“姜勐?”她惊叫道,伸手捂住对方的伤口,却一点都没有用,温热的鲜血不断涌出,他的脸色愈发惨白,她张皇失措环视周围,却看不到一个人,她们走的太远,已经远离了人烟。她试着拿出对方的手机,颤抖着拨打求救电话,电话却瞬间被人从手里收走。
男人嫌弃地看着手上沾血的手机,嘲讽道:“啧啧啧,听听真是一番感人肺腑的表白啊!想做亡命鸳鸯吗?我可以成全你们,不过只能成全你们的亡命。”
“还给我~”泪水控制不住的滑落,砸在地上,彻底破碎,她捏住他的裤脚,卑微的乞求着:”求你救救他吧,我不跑了,真的。“
很快手机在他手里碎成两半,陆朗缓缓蹲下身,用手里枪抵她的下颌,迫使她抬起头来,语气森森:“你这张嘴里说过无数的谎言,哄着男人团团转,你觉得我现在还能相信你吗?你要庆幸你没有上他的车,否则我那一枪就是打在他的心脏上。“
那一枪不止击中了姜勐的身体,也将乔茶的自以为是和骄傲击碎个彻底。仿佛被驯养的动物,终于知道主人的底线在哪里,她彻彻底底成了陆朗的禁脔。
等待她的是慢慢长夜,和无尽的娇喘,她的眼里除了陆朗再也看不见其他人,耳边传来低喃:“你终于只属于我!”
夜里一抹银色坠落,甘愿沉沦这令人窒息又绝望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