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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现在当着陆启沛和小陆大人未婚妻的面,这话题就不好说了。当面论人是非显然是件相当尴尬又无脑的事,而且看两人恩爱的样子,似乎也没有再猜测下去的必要了。于是话题一转,便落在了还在探亲路上的状元榜眼,以及过段时间就会进行的庶吉士考核上。
    陆启沛没有兴趣参与话题,自顾自照顾着祁阳吃吃喝喝,也没人来打扰她们。
    等到午膳用罢,陆启沛和祁阳也终于从那种眼中只有彼此的氛围里解脱出来。两人不好就此离开,也不想参与话题,于是有志一同的捧着茶盏,听起了八卦。
    而此时众人八卦的内容早不是什么状元榜眼了,话题跑得飞快,不知怎的就跑出了国境……
    留着小胡子的唐大人首先开口,起了个话头:“诸位可知,前些日子朝廷接到了北疆战报,道是戎狄又有异动,已在边境陈兵了。”
    已经满脸褶子的周大人第二个出声:“这都多少天前的事了,谁不知道?而且北疆什么时候安稳过?三不五时就得打一场,有什么好稀奇的?”说着压低声音又补了一句:“前些年好不容易打了场胜仗,也没安稳上几年。不都传季大将军养寇自重吗,那不打起来怎么行?!”
    有人听了点头,也有人听了不置可否,反正都是谣传而已。
    不过还是有人说了句公道话:“不管怎么说,季大将军镇守北疆也是劳苦功高。而且这一回不同,以往都是小打小闹,这一回陈兵边境,只怕是要生乱啊。”
    话题就此转到了战事上,不过对于翰林院这帮文人来说,说这些都只是纸上谈兵而已。而且谁都没去过北疆,说起北疆战事总有些虚,于是话题很快又回归了八卦。
    这一回他们说的是戎狄:“听说这两年北边出现了个雄主,整合了不少势力,如今看着是要建国了?”
    便有人嗤笑:“哪是什么雄主?不过是个运气好的,得了个谋士,靠人辅佐谋划才在草原蛮夷之中占了一席之地罢了。”而后又道:“听说是要建国称王了,还要封那谋士做丞相,就不知道今后草原是那汗王说了算,还是丞相说了算?”
    此言一出,不少人笑了起来。或许对于翰林院这些博学鸿儒来说,是看不上北方草原那个所谓谋士的。他们承认草原人身强体健战力不俗,可要论脑子,那真没什么好说的。
    正眼瞧不上,又说起了八卦,道是那谋士被汗王拉拢,将女儿也许配给了他云云。
    陆启沛和祁阳听了一会儿,便觉得有些无趣。再加上已经在这里停留了不少时间,终于还是站起身与众人道别了。这一回倒没人不识相的继续打扰小年轻约会,更何况两人留下也就是借了个地方吃饭而已,并不参与话题,于是纷纷热情的送别了两人。
    这一趟聚会还真是有点……不知所谓?!
    好在约会也没怎么被打搅,还顺利用了午膳,陆启沛和祁阳的兴致依旧不错。
    两人沿着河流往下□□去,水中尽是粉色的花瓣随波逐流。陆启沛试图折下一枝桃花送给祁阳,奈何如今花开荼蘼,留在枝头尚可一观,手一碰,纷纷扬扬的花瓣便落了下来,最后枝头只剩残花。
    祁阳见她气馁,忍不住一笑,抬手从心上人肩头取下一朵掉落的桃花,全当做今日踏青的纪念收好。然后她身子微倾,半倚在了陆启沛身上,下巴也搁在了对方肩头:“阿沛生得这般俊秀,在外总有人惦记,你说这可怎生是好?”
    陆启沛站得笔直,只觉耳边有气息拂过,心跳都跟着漏了一拍。待听清祁阳的话后她又有些哭笑不得:“殿下,那是玩笑之语,怎能当真?!”
    祁阳看着她开始泛红的耳垂又有些意动,嘟哝道:“我就当真又如何?”
    小公主有任性的权利。陆启沛侧过头看向她,目光中带着些许无奈与宠溺:“那殿下要我怎样,我都听殿下的可好?”
    祁阳没说要怎样,因为她借机吻了上去。可惜位置有些偏,吻落在了唇角。
    第30章她就是有点酸
    休沐日的约会很是愉快,但快乐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休沐便过去了。
    祁阳近几日又开始往宣室殿跑,碍于仅剩的那点矜持,她并不会直接催促皇帝下旨赐婚,说得多了也招人烦。可这么大个人总在眼前晃,皇帝又岂会不知女儿心思?
    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女大不中留”,可皇帝却真没有很快下旨赐婚的意思。他是很宠爱祁阳没错,可正因为这份宠爱,才更要对她的驸马多加考察,免得所托非人。而陆启沛至今入翰林院不过一旬,又没有前世状元郎的光环耀眼,皇帝自然还要等等。
    祁阳往宣室殿跑了几趟过后也明白过来了,她不能指责皇帝什么,心里却不由得有些后悔——如果她当日没有将陆启沛带回宫,她是不是就会如前世一般,代替陆启成的身份踏上考场,最终独占鳌头?
    要知道,前世父皇给她与状元郎赐婚,那可是痛快得很!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祁阳不免有些悻悻。再加上她近来出宫的次数实在太多,皇帝提过一次之后她也不好再那般毫无顾忌的出入宫廷了,接下来一段日子便安分了许多。
    不过不见面不代表不联系,尤其是对于刚刚互通心意的两人,又怎会耐得住寂寞?于是祁阳留在宫外的探子便转职成了信使,三天两头就在宫内宫外的传递书信或者物件。
    偶尔是一封书信,偶尔是一枝鲜花,偶尔是一件陆启沛亲手做的小礼物……
    当祁阳再次收到陆启沛送来的两盒新香料时,她同时也得知了一个消息:那个让她万分厌恶的陆启成还没等她出手,似乎便有人先一步看他不顺眼了。
    无缘无故的陷入昏睡,一天中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然而请来的名医却都束手无策。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没诊出陆启成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在这样的情况下只有两个解释,要么陆启成突然患了什么不知名的怪病,要么他就是遭了人暗手,并且动手的人隐蔽非常。
    祁阳私心以为是后者。生在宫廷的她表面再天真,其实见识过的阴私手段也不是常人能比的,是以她根本不信有这等巧合。再者说,陆启成那人如此惹人厌,还不知得罪过多少人呢!
    幸灾乐祸了片刻,祁阳也没太将这事放在心上。她一面使人查证,一面开始摆弄新收到的礼物——两盒香料中,一盒是陆启沛新合的香,清新雅致,另一盒却是她自用的梅花香。
    祁阳捧着梅花香有些高兴,扭头就吩咐芷汀将她的寝具都用这梅花香熏上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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