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冷僻的栖风阁多了不少的花花草草,还围了块小鱼塘,搭了秋千。
屋内,书案上的笔架多挂了几只花哨的毛笔。
从前空荡荡的梳妆台上如今摆满了姑娘家的玩意。
床边,青黑色的长靴齐整地摆在地上,旁边挨着一双小巧的绣花鞋。
另一边,原本用来放置拐杖的架子,挂满了姑娘家的披肩。
木杖被随意地搁在桌上。
清早,屋内飘着香气。
端上了早膳,下人们就自觉地退了下去,并关上了房门。
两人坐在桌前。
魏栀靠在齐景昭怀里,还松松地抓着他的衣襟打瞌睡。
齐景昭一手揽着怀里的小人儿,一手捏着勺子,在冒着热气的粥上轻刮了一勺,端起来吹了几下,又低头抿了一口,然后才轻轻地喂到小姑娘嘴边。
“张嘴。”
“嗯——”
小姑娘眯着眼睛,乖乖地撅起嘴。
一只大手从下往上掐住她的脸,迫使她的嘴张开小口,然后一勺温热的粥抵着小姑娘的粉唇喂进去。
就这样喂了一会,小姑娘终于醒了。
魏栀咽下粥,攀着桌沿就要站起来,结果腰上还被男人的手臂紧紧勾着。
“坐好。”
他沉声开口,同时捏着汤匙的手放下,搅了搅,重新舀了一勺。
魏栀乖乖地坐了回去,刚吃了几口,就躲开瓷勺子不肯再进食,
“饱啦。”
小姑娘理直气壮地将勺子从齐景昭的手里抽了出来,扔到碗里,然后歪过头。抓着他的手背蹭来蹭去,水汪汪的双眸扑闪,黏巴巴望着他。
撒娇讨饶的动作十分流畅。
齐景昭面不改色地抬起另一只手,掐着小姑娘的脸,从自己的手背上摘开。
“再吃一点。”
“不要!”
“张嘴。”
“不……啊!”
强硬地给怀里的小人儿喂完了粥,任由她像个闹腾的小娃娃一样扭来扭去。他气定神闲地放下勺子,又端起一碗牛乳喝几口。
然后低头吻了下去。
小姑娘仰着面,被灌了满口香甜的牛乳,咕噜咕噜地咽下去。
胖乎乎的小手自然地抬起勾住了他的脖子。
“嗯……还要……”嗨棠書剭導航站:んαǐΤαΝɡSんひωú(嗨棠書剭)。℃οм
喂完奶,魏栀等不及他去端碗,贴着男人湿热的唇舔了又舔,要把他嘴里的奶味全吃掉。
柔嫩的舌尖抵着那残留着奶香的薄唇轻轻地滑。
舔着舔着,两人的呼吸都有些不稳了。
原本要去端碗的大手慢慢收回,沿着腰往下,摸上她绵软的臀。
“胖了。”
齐景昭用力捏了捏,轻笑了一声,颇为满意。
“哼……”
小姑娘红了脸,又被那双手捧着屁股往上抬了抬。
“栀栀。”
魏栀愣愣地望着他,不知他为何突然认真起来……
他贴近了些,抵着魏栀的额头,轻声开口。
“这几日都没同你好好说话。”
“你,有没有什么事要告诉哥哥的?”
听了齐景昭的话,小姑娘的眼神分明躲闪起来,揪着他的衣襟嗫嗫嚅嚅。
“都挺好的呀,没什么事……”
“有人欺负你了?”
“啊?”
魏栀歪着头,假装想了一会,然后猛地勾紧了他的脖子。
两只白胖的胳膊用力搂着他。
“有!”
“昨晚有个人欺负我!”
“他一直压着栀栀,还咬人家的脸,可坏了!……”
说着说着,小姑娘娇娇憨憨地笑起来,又亲了亲他的喉结,含在嘴里用力嘬了嘬,声音含糊起来。
齐景昭抬手扣紧了她的腰,半仰着头,轻叹了一声。
午后,马场上,秋高气爽,万里无云。
许多京城达官贵族各家的年轻公子小姐聚在马场上,打马球,赛马,嬉闹追逐。还有不少人在搭台上闲坐,喝奶酒,吃果子,悠闲快哉。
广袤无垠的草场上,年轻的世家公子骑着马,飞快灵活地挥着马球杆。
爽朗的笑声和喝彩声此起彼伏。
另一处,一头高大的马正被人牵着慢慢往前。
魏栀看到马牵过来了,立刻捏紧了拳头。
站在树荫下的三姑娘却是一脸疲惫,一边捏着自己的额头一边叹气。
侍女端了水来,又被她不耐地拂开。
齐明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独独不善骑术,尤其和齐家另外的几位姑娘相比,更是难登台面。原本皇宫的马球会,她只要同往常一样,安心做好齐家柔弱娴静的三姑娘,去露个面就可以了。可是这次马球会格外隆重,四姑娘和五姑娘定要亲自上场夺头彩。
到时,她再露出柔弱的模样,不就被人比到地上去了吗?
于是,她就想到了拉上魏栀一起。有这个小野种在旁边衬自己,看谁还会去取笑端庄识礼的三姑娘?
原本,齐明暄只是想带魏栀来城外的马场随便走走。
没想到,见到那群骑着马的年轻公子,小姑娘的眼睛都直了,呆呆地看了许久。
然后小心翼翼地问她。
“三姐姐,栀栀可以学骑马吗?”
……果然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野种。
前日,小姑娘好不容易上了马,就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发抖说不出话。
怂成这副样子,还是不肯放弃,硬是骑在马上不下来。
马场上的人都散了,小姑娘才慢腾腾地下来,两条腿被磨得走不动路,还要人搀着走。
连着几日,魏栀为了学骑马,一下了学就紧跟着齐明暄,甩都甩不开。
而齐明暄一早摆出了贤姐的姿态,更没法再拦着她。
最后只能每天都带着这个跟屁虫过来马场练习。
想到这里,齐明暄盯着小姑娘骑在马上摇摇晃晃的身影,冷笑起来。
“真以为自己身份不同了,还想出风头?”
“不自量力的小杂种。”